将进酒 第138节(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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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发了,再晚些樊州就该有动静了,还得劳烦大人悉心盯着。”
    他们三个都不是大嗓门,围坐在这里倒挺自在。周桂点头应了,说:“樊州现下被包住了,翼王跟洛山没达成协议,手底下那些兵也无力抵挡。我猜他不大可能拼死反抗,但铁定会借机跟咱们讲价。”
    “能不用兵最好,”孔岭是受过兵燹之灾的人,故而万事都情愿讲道理,“翼王起立时对樊州百姓夸下海口,如今一件事情都没有办成,他也该知道自己无力抵抗。”
    “只怕翼王肯,手下的其他人不肯。”姚温玉想着,说,“翼王坐拥的樊、灯两州匪患严重,和茶州比有过之而无不及,其中还有翠情等倒卖良家子的窑子在进行干涉,这些人都知道投降必死。”
    沈泽川抬手盖住了萧驰野的耳朵,在黑暗里听着他们的谈话。
    姚温玉说得不错,沈泽川于公于私都不会放过这些土匪和窑子,樊、灯两州颓败的原因都在这些人身上,留着全是阻碍两州的祸害,沈泽川杀起来绝不会手软。
    “我们兵临城下时假意宽赦他们,”周桂说,“待门开后再做逮捕如何?”
    孔岭摇头,端茶时说:“你没曾想过,他们要是借此煽动两州百姓,于府君而言就是有损名声的事情。”
    沈泽川如今万事谨慎,他们谋取四方都要考虑到沈泽川的名声,为了顶替掉沈卫的恶名,从茶州开始的行动无不彰显仁义,所以出师一定要有名,绝不能与匪盗有牵扯,否则来日即便占据中博,沈泽川也无法立起贤名。
    沈泽川正听着,檐下忽然响了脚步声。费盛去了厨房喊人煎药,高仲雄哪知道里边什么情况,他拍着身上的积雪,进来时说:“给府君请安,那檄文——”
    偏角三个人整齐地侧过头,对他嘘声。
    高仲雄冻得面颊通红,立刻收声,跟着缩了缩脖子。他看周桂冲自己招手,抬步前心有余悸,看先生们都没作声,便蹑手蹑脚地凑过去,俯身用极轻地声音说:“我给府君呈报啊。”
    孔岭也不知道这怎么解释,只能说:“待会儿吧,坐下来先喝喝茶。”
    第195章 獒犬
    高仲雄没敢多问, 规矩地坐在了边上。他在路上冻得不轻, 这会儿渐渐好些了,那冻麻的耳朵也恢复些知觉了。
    周桂看高仲雄的袍子还是旧的, 遂说:“茨州酷寒, 你穿得也忒单薄了。”
    高仲雄面上流露出些窘迫, 攥着衣角,声如蚊虫:“是……是。”
    倒是孔岭瞧出些端倪, 说:“你待在清水衙门里, 不比别的肥差,手里头来去的都是碎银子。你又是才到茨州, 安家落户不容易, 若是缺什么, 尽管跟府里提。”
    高仲雄得了关怀,心里踏实,眼里泛潮,赶紧站起来, 说:“各位先生待我关怀备至, 府君更是待我恩重如山……”
    周桂立刻摆手, 说:“坐下,今夜没旁人,不必这么拘着。”
    高仲雄在茨州既无妻儿也无亲戚,平素衙门酬酢也没有人敢让他做东,月俸按道理是够用的,但他没敢跟人提, 他的钱都用去接济韩靳了。
    沈泽川去年秋时把韩靳放了出来,养在偏院里。韩靳在狱中过得苦,出来了酒肉管饱,大吃大喝逍遥了很久。院内有人悉心照顾着他,待他身体恢复,还有专门过来陪玩的小厮。小厮带着他摇骰子斗蛐蛐,让他乐不思蜀,不到两个月就把回阒都的事情忘得一干二净。他后来沾上了赌瘾,在院子里待不住,开始跟着小厮往外跑,吃酒耍乐更是潇洒。
    但沈泽川拨给韩靳的月钱就那么多,他管不住手,就得自己想办法,于是又盯上了高仲雄,三天两头往高仲雄家里跑,把三姓家奴喊得响亮,堵着高仲雄要钱。
    高仲雄没奈何,囊中羞涩,哪还有钱置办冬衣。
    里间的沈泽川被萧驰野攥得指尖发麻,听着他们的谈话,心里跟明镜似的。
    夜里又起了风,把棉花般的雪刮得漫天都是。檐下的铁马当啷地响个不休,从北原校场回来的骨津怕吵着屋内议事,就唤人给拿掉了。他扫着发间的雪,看见费盛从廊子中往这边走。
    “找二爷?”费盛端着药,用下巴示意屋内,“二爷休息着呢,主子没准人喊,你们路上辛苦啊。”
    “雪下这么大,光是策马就要人命,”骨津因为才下马,耳朵被凛风吹得发麻,没什么知觉,对费盛说,“二爷连续半个月都没睡过好觉了。”
    费盛叹气。
    骨津让开路,说:“那你进吧,别耽搁了府君用药。”
    费盛临进门前低声说:“我看一时半刻都没空,这里也不要人守,一会儿晨阳和乔天涯过来了,你们都去值班房坐,我让人上点心和热茶,先这么凑合着垫垫肚子吧。”
    萧驰野指不定什么时候醒,到时候肯定要议事。他们都跑了几天了,杵在檐下吹着风等也招架不住,还是费盛想得周到,值班房跟庭院就隔着点距离,喊一声马上就能过来,不耽误时间。
    骨津承了这份情,冲费盛抱拳道谢,替他挑了帘子。
    沈泽川没让点灯,费盛自然没提。他端着托盘进去,把药盛瓷碗里。外间还在轻声谈话,保持着沈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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