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节(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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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阳根脑子微微一转,视线瞟到面如死灰的谢笙,随后轻轻的冲几个人招了招手。几颗小脑袋围在一起,小声的商量起什么来。
    从谢笙进门起,言伤便看到了他。
    他穿着那件洗得发白的深蓝色袍子,站在门口时风吹起来了,袍子被风鼓起来,更显得他瘦弱不堪,仿佛风再大一些都能把他吹倒。
    他只看了她一眼,眸光中闪过隐痛。言伤来不及用眼神向他解释,他已经摇摇晃晃坐到了座位上,逃避一般的紧紧闭上了眼睛。
    他的拳头紧紧握着垂在身侧,看得她眉间微微蹙了起来。
    她想过去抱紧他,让他不要难过,但这里是学堂,更何况她的身边还有个田绛佑缠着,根本脱不开身。
    “夏夫子在看什么?”
    “……没什么。”言伤收回不自觉便投向谢笙的目光,平静的看向田绛佑。这男子眼里是毫不掩饰的对她的兴趣,带着侵略性,更让她觉得想从他身边逃开,以免被他所碰触。
    “那我们继续?”
    田绛佑指指翻开的《史记》,有耐心的温声问道。言伤点了点头,他便继续讲了下去。
    其实言伤本身对《史记》这样的史学巨著本身并没有多大兴趣,若让她选,她还是像一般的女子那样,更爱捧着《诗经》细细品味。
    然而谢笙在《史记》中遇到的问题,却并非《诗经》可以解决,在书里遇到的问题,只有在书中才能得到解答。田绛佑据说是博览群书,学识超群,正因为这样,言伤才会捧了史记向他请教。
    她只问他伯夷叔齐采薇而食,在首阳山饥饿而死是否是一种愚忠,他却饶有兴趣的从卷一开始讲,且讲得十分详细。比起“为人解忧”“助人为乐”,言伤更愿意用“卖弄学识”来形容他。
    正在苦恼这人一讲起来便没完没了,却听李阳根“哎呀”大叫一声。言伤沉着脸站起来走过去,大有风雨欲来的气势,但实际上她却是松了一口气,因为李阳根在别人看不见的地方偷偷冲她做了个鬼脸,她知道这少年是看出她的不耐,在为她解围。
    “夫子,今日你怎的还不开始上课啊?”
    言伤咳嗽两声:“今日院长请了田夫子来为大家上课,我会在一旁观看。”
    “他上?”李阳根指了指田绛佑,言伤刚一点头,便听他又“哎呦”了一声,“我管谁上呢,来课堂里就该给我们上课,拿本书拉着我们夫子说个没完算怎生一回事啊?”
    学生们立刻便随声附和。
    言伤觉得好笑,只是淡淡看他一眼,用眼神给了他鼓励,同时提醒他不要太放肆。也不知道李阳根到底接没接收到她的意思,但少年在田绛佑略微尴尬的放下书打开课本后便不再说话,只是用手指不耐烦的在课桌上敲着,发出“咔哒咔哒”教人听了便心烦气躁的声音。
    言伤默默的退到了最后边,这里临近门边,能吹到清新的微风,更重要的是,能离谢笙近一些。
    他从一开始坐在那里就保持着那姿势,一动不动,紧握着拳头,像是已经化作了一座石雕。
    田绛佑果然如院长说的那般,讲课自有他的一套方法。他本来便长得一副正气凛然的模样,讲起怎样的名人典故来都非常有说服力,言伤听得很是入神,但她抽出空来打量了一下学生们,却正看到李阳根冲他的跟班们使眼色,来不及思考这几个捣蛋鬼到底想干些什么,李阳根已经不紧不慢的举起了手,打断了田绛佑讲课。
    “……你有什么事?”
    田绛佑方才在言伤面前展示学识正展示得过瘾,正是被这少年生生打断,现在他认认真真的在讲课,他所想打动的夏夫子也认真的在听着,但这少年却再次打断他。
    文人学士大多都是有自己独特的脾气的。
    田绛佑也不例外。
    他似笑非笑望着李阳根,不怒自威,但这少年却昂着头看着他丝毫未露出胆怯之色:“田先生,你讲课便讲课,为何眼睛一直黏在我们夫子的身上,你是不是对我们的夫子有不好的企图?”
    田绛佑沉默了片刻,眼见言伤风轻云淡望着李阳根,似乎已经习惯了这少年这样捣乱,他忽然就一笑:“如果我说是,我正是想求娶你们的夫子又怎么样?”
    这句话立即便在学堂内掀起了轩然大波。
    田绛佑一贯是被众星捧月,吹捧惯了的。在他看来,敢于勇于承认的男子更能打动佳人的心,更让人觉得真心诚意坦坦荡荡。
    然而田绛佑心里所想的那种所有人都觉得他有勇气的情形并没有出现。本来正在认真听课的学生们脸上立即都露出了惊讶的表情,随后所有的学生都鄙夷的看着他,更有甚者甚至摇起了头。
    李阳根嗤笑了一声:“田先生,你想求娶一个女子之前,都不打听清楚她是不是有主了么?”
    田绛佑慢慢皱起了眉头:“……你这是何意?”
    李阳根撑着桌子整个人都站了起来,他一带头,其他学生也都站了起来,这些少年发育得好的早有比田绛佑还要高的,一群人在他面前站起来带得桌子都响了起来,大有要造反的意思,直看得田绛佑脸上的笑容几乎支撑不住。
    “啧。”李阳根看了一眼座位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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