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男女交言禍非淺(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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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小板凳上,看雨摘菜。
    「我來淘米!」何天寶閃身衝進廚房,確認賈敏還沒有煮飯,拿鍋到米缸前
    舀米,先把米缸裏用油布裹着的手槍塞到最深處,算算還有一個月就是中秋。
    還有一個月,就是中秋。
    賈敏使出渾身武藝,加上何天寶幫忙,做了水準參差不齊的四菜一湯,搞得
    滿身的醬油醋。何天寶把飯菜端去擺在當院小桌上,賈敏先去洗澡換衣服,臉上
    重新補了妝,頭發在腦後盤了個慵懶的發髻。
    賈敏梳洗打扮好了,出來一看,何天寶坐在桌邊等她,飯菜用紗籠罩着。賈
    敏誇獎:「好乖。」
    何天寶拿開紗罩,吃一口叫聲好。
    賈敏端着酒盅笑吟吟地看他,說:「你別累着——這麼殷勤想打什麼壞主意?」
    「我的確有件事求你……」何天寶說,「我就是想跟你照張相——我都沒有
    你的照片,要不是這次遇到你,再過幾年我恐怕就不記得你長什麼樣子了。」
    賈敏忽然沒詞兒了,說:「好,明兒要是天兒好咱們去景山照相。」
    「我買了鎂粉,就是爲了能在屋裏照的。」
    「屋裏有什麼好照的?」
    「我想要一張你的裸照。」
    賈敏楞了一下,淡淡地說:「不行。」
    「我們都……爲什麼裸照不行?」
    「沒有爲什麼——吃飯吃飯。」
    何天寶不放棄:「你不是革命先鋒嗎?這可是封建思想,先鋒女性都說我的
    身體我做主。」
    賈敏一瞪杏核眼:「我的身體我做主,說不讓照就不讓。」
    何天寶聳聳肩,說:「有理。」
    賈敏狐疑地看他,何天寶規規矩矩吃飯,絕口不提此事。吃完了飯,何天寶
    幫忙撿了桌子洗了碗,兩人坐在堂屋喝茶。
    何天寶拿出一捆日本軍票放在桌上,說:「這是五千日本軍票,給你們的尾
    款。」
    「尾款?換成大洋的話……好像多了一點兒。」
    何天寶說:「這匯率太難把握,少了您擔待,多了就是孝敬您的。」
    賈敏看看何天寶,看看桌上的錢,拿起象牙煙嘴噙在嘴裏,把腿盤上藤椅,
    模仿街坊胡同婦女的做派,拿起錢來作勢沾着口水數,說:「兒子大啦賺錢啦…
    …」
    母子倆相對而笑,忘了之前的不愉快。
    賈敏問:「如果你是爲了前幾天的事情補償我,就不必了……」
    「什麼事?什麼事也沒發生過。」何天寶一本正經地說。
    賈敏笑了笑,仿佛輕鬆了一些,又仿佛有些失落,繼續數錢,數完了贊嘆:
    「汪主席真大方啊。」又問:「你這樣資敵,對黨國不忠。」
    何天寶說:「誰讓你是我娘呢,這叫忠孝不能兩全。」
    賈敏正抽着煙,冷不防被嗆得咳嗽起來,她把煙嘴按在桌上煙灰缸裏,吐出
    一大口灰白的殘煙,啐了一口,說:「假惺惺,又問:你們的人敢露頭了?」
    何天寶說:「你們不會有事的,這次日本人是針對抗團,就算他們往下往,
    最多挖到軍統,挖不到你們身上。」
    賈敏說:「我不正是你這軍統特務的太太?」
    何天寶聽到這話,怦然心動,笑而不答。
    賈敏想起何天寶要爲抗團報仇的事,又說:「小寶,聽我的,離開這裏回重
    慶吧。你性子太暴,不適合幹這個。」
    「你爲什麼不回你們的根據地?」
    賈敏苦笑:「根據地也很危險。」
    何天寶不明白:「怎麼?」
    賈敏說:「我跟你這軍統特務合作過,回去肯定要被翻來覆去的審查。」
    「你似乎怕同志多過怕日本人。」
    賈敏抱着肩膀,說:「我這叫自討苦吃,就要吃得下去。」
    何天寶看着賈敏,想說點什麼又不知從何說起,忍不住走過去把她擁入懷中,
    拍拍她後背,表示安慰,說:「你當初只是理想主義者的選擇。」
    賈敏沒有掙扎,大大方方地在他懷裏靠了一會兒,輕聲說:「小寶,答應我
    一件事。」
    「什麼?」
    「如果日本人找上門來,危急時刻,請你殺了我。」
    黃昏時剛下了雨,空氣格外清爽,晴朗的夜空中月光明亮,照在賈敏的臉上,
    頭發的影子遮沒了她的眼睛,照亮了她的鼻樑和嘴脣,對比強烈的光與影之中,
    她的脣形顯得格外誘惑。
    「別說不吉利的話。」
    「幹咱們這一行的,哪裏還忌諱這些。」賈敏擡頭注視何天寶,兩人近在咫
    尺,呼吸相接。
    何天寶點點頭,說:「我怎麼覺得您忌諱挺多的。」
    賈敏「嗤」地笑了一聲,伸根手指戳了何天寶額頭一下,沒說話,閃身走了。
    何天寶忽然欲火焚身,走到衛生間把腦袋伸到水龍頭下、衝了幾分鍾冷水。
    既爲了多摳出幾個錢平賬,又爲了躲賈敏,何天寶忽然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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