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节(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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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放没听明白,那个女人也不重复,就那么看着他,直到他自己反应过来。
    “我们不用民国了,台湾……才用民国。”
    “日本人在卢沟桥闹事,是哪一年?”
    秦放对民国纪年不清楚,但历史常识还是懂的:“你说卢沟桥事变?1937年,7月7号。”
    “现在是哪一年?”
    “2013……还有几天就过去了,你就当2014年吧。”
    那个女人不说话了,她站起身,眉头微微蹙着,好像在想着什么,秦放看着她那身破烂旗袍,忽然明白了什么,迟疑着问了句:“你是不是……37年死的?”
    那女人没理他,这要放平时,秦放也不屑于上赶着和她讲话,不过今时不同往日,死后发生的一切太让人匪夷所思了,学校里没教过,他也不知道自己算是哪种“生物”,这女人死的比他早,没准是个前辈,多向她打听打听总没错的。
    “我叫秦放,前两天死的……”
    一开场就卡了壳,接下来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说:死的不久,请多关照?
    没想到的是,他的话居然意外引起了那个女人的兴趣:“前两天死的?”
    秦放点了点头。
    “怎么死的?”
    秦放大概说了一下,她对之前的坠车完全不以为意,只是奇怪地问了一句:“尖桩刺透了心脏吗?”
    秦放没有太留意这句话,他急于确认另外一件事:“像我们这样的人,死了以后,都会忽然活过来吗?还是说有一定的几率,只是少数人?我们……是应该躲起来,还是到人群里去生活?”
    那个女人看了他一眼,目光有些讥诮,秦放有些不安,还想再说的明白些,那个女人开口了。
    “谁跟你是‘我们’?”
    秦放愣了一下:“我们不一样吗?”
    “当然不一样,你是人,而我……是妖。”
    明明都是复活了的死人,怎么她就成了妖呢?秦放想不明白,难道是因为她死的久?那这世上死的久的人也未免太多了,都像她这样活过来,岂不是遍地走妖?
    那个女人大概看出了什么,她示意了一下那根尖桩:“还不懂吗?”
    ——“我是妖,是因为我被杀死之前就是妖,杀死妖怪的步骤很多,但是最重要的一步是,把血放干。”
    ——“我已经死了很久了,也不应该再活过来。但是很幸运,你也死了。”
    ——“尖桩同时刺透了我和你的心脏,你的血,沿着尖桩,一滴滴滴到我的心脏创口。”
    ——“所以我活过来了,而我的一口妖气,又支撑了你的命没有死绝。”
    她心情很好,说到后来居然笑出了声。
    她说:“你叫秦放是吗,你问我我们这样的人多吗?不多,我可能是唯一一个复活的妖怪,而你,也是唯一一个凭妖气续命的人。”
    秦放沉默了很久,问了句:“复活了之后,还跟以前一样吗?”
    她没有立刻说话,过了会仰头往上看,那里,高处的山线围成了一个小小的圆圈。
    秦放听到她呓语似的声音:“不一样了,要是从前,我是不会摔下来的……我现在,果然也只是个半妖。”
    过了一会,她低头看秦放:“从现在开始,你听我差遣。我叫司藤。”
    秦放真以为自己是听错了,他抓住车门边从地上站起来,真是好气到好笑。
    这个女人可真把自己当棵葱啊,听你差遣,凭什么啊。
    ☆、第6章
    洛绒尔甲对安蔓的印象挺深的,秦放一问他就想起来了,比比划划地给他讲了那天晚上的事,安蔓接到母亲重病的紧急电话过来退房、自己给结的房费,还帮忙把喝醉了酒的秦放扶进车里……
    说到后来,言语中有很大的不满,藏族汉子说话直来直去,没那么多弯弯绕绕,面打面挺不客气地问秦放:“你怎么带了另一个女人回来呢?”
    这个问题,秦放也挺想问自己的,究其原因,无非两个。
    一是犯贱。
    二是自己修养太好,绅士风度太过到位。天寒地冻荒郊野岭,就算是个妖怪,到底不是青面獠牙,只穿件破烂的单旗袍,连脚都是光着的,一死七八十年,110紧急求助电话都不会拨,搁你你能一走了之?
    就是这让秦放肠子都悔青了的恻隐之心,给自己召回来一现世慈禧太后,浑身上下每一个毛孔都喷射公主病病毒的民国女妖。
    在谷底下,他收拾了车里的证件行李之后,犹豫再三,拿了套安蔓的衣服让她换穿上,司藤只用两个手指尖拈过来,闻了闻眉头蹙起,又扔回他怀里,这还不够,手指甩甩,就跟能脏到她似的,冷冷来了句:“破烂衣服。”
    破烂衣服?
    秦放脾气算是不错的,但在司藤面前,几乎一点就着:从地底下钻出来,身上不知道带了多少病毒细菌,给你衣服穿就不错了,安蔓虽然不是一掷千金的奢侈消费型,每件衣服还都是上档次有牌子,破烂衣服?不比你身上那件抹布一样的真破烂强?
    真不知道是费了多大力气才把那股子火压下去,指着行李箱对司藤说只有这些你爱穿不穿。
    司藤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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