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节(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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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号角声再起,全军加速。
    沈瑄麾下的骑兵速度最快,追上了落在最后的一股鞑子,冲上去一阵砍杀,杀完了继续向前追。这场景简直像在割麦子,割完一茬又一茬。
    只不过,麦田留下的是一片金黄,马蹄踏过之处,却是被血染红的草地。
    明军杀红了眼,像是饿了许久之后,终于发现猎物的狼群,咬上了就不松口。
    饶是身经百战,杀人如麻的陈亨,见着了战场上的沈瑄,也不免后背冒凉气。
    杀神,这才是真正的杀神!便是当年的沈良也没见凶成这样。
    “指挥,继续追?”
    “不追了。”
    陈亨猛的将长枪扎在地上,抚过颌下一缕长髯,目光沉凝。
    戎马半生,见过英雄无数,战场上的沈瑄让他想起了两个人,一个是开平王常遇春,另一个,则是凉国公蓝玉。
    同样是勇冠三军的武侯,智谋无双的猛将。
    常遇春身负开国之功,死后仍享尊荣。蓝玉大破北元王庭,却因骄横引来杀身之祸,累及亲族。
    在沈瑄身上,他既看到了常遇春,也看到了蓝玉。
    是福,还是祸?
    陈亨叫来一名亲卫,“沈游击可是出自燕山卫?”
    “回指挥,沈游击曾为燕山左卫百户。”
    “恩。”
    陈恒点点头,想起燕王送来的密信,不免忐忑。
    皇太孙登基之后重用文臣,已引得部分武勋不满。兵部尚书齐泰,翰林学士黄子澄等人屡次上奏,密谋削藩。事不机密,别说燕王,便是湘王,宁王,晋王等也已获知消息。
    周王被废,放边军为民,几乎是处处针对燕王。诸王亦会物伤其类,人人自危。
    如此下去,燕王岂会坐以待毙,皇帝又会如何?
    陈亨眉头深锁,忠君?还是……
    回城时,路过孟清和戍守的瞭望墩台,见到山上样子古怪的地堡,又见十几名浑身染血的边军靠坐在山下,陈亨心中一动,亲自打马上前,开口询问,“汝等可是此处守军?”
    孟清和正闭着眼睛休息,胳膊和肩膀上的伤口疼得麻木了,脱力和失血让他一阵阵的头晕,若不是强撑着,怕是会立刻晕过去。围在他身旁的丁小旗等人也是一样,否则,又岂会留在这里,不随大军追击鞑子。
    众人都太累了,以至于陈亨问话时无一人应答。
    一旁的亲卫见这几个边军竟对都指挥使的问话不理不睬,立刻喝斥道:“大胆!都指挥使问话,怎敢不应!”
    声音像是打雷,孟清和打了个机灵,不得不睁开眼。先看到的,是健壮的马腿,然后是喷着热气的两个大鼻孔,再向上,是坐在马背上的一个将官。
    山文甲,明盔,一杆长枪,花白的长髯。
    没见过,但都指挥使,正二品,官很大。
    用没受伤的手撑着,摇摇晃晃的站起身,沙哑着嗓子,刚要开口,袖子突然被扯了一下。转过头,是满脸乌黑的前兵部武库司郎中。
    本就没什么力气,再被这样一拽,孟清和一个没站稳,直接趴到了地上。
    五体投地,着实的大礼。
    陈亨:“……”
    前武库司郎中正身跪拜,顺带着把孟清和拉了起来,压低声音,“总旗,都指挥使当前,应当跪拜。”
    孟清和头还晕着,一时间没转过弯来,听到丁小旗提醒,终于清醒了些,不情愿,膝盖也得弯。
    “卑职见过都指挥!”
    “起来。”
    陈亨坐在马上,看不太清楚孟清和的长相,看清楚他的个头和身形,却是皱眉。未免,太单薄了些。
    “汝等是此处守军?”
    “回都指挥,正是。”孟清和答道:“卑职孟清和,领一总旗,奉命戍守此处。”
    “总旗?”陈亨有些惊讶,“可是世袭?”
    “回都指挥,卑职是累功升任。”
    “哦。”陈亨点头,突然似想起了什么,“汝名孟清和?”
    “回都指挥,正是。”
    “可是文人从军?”
    “卑职不才,从军前曾是童生。”
    “老夫想起来了!”陈亨抚须而笑,“弃笔从戎,被宛平县令赞为孝友的孟十二郎,果然不凡!”
    孟清和张大了嘴巴,他的名声有那么大?朝廷的二品大员都听说过?
    “老夫最欣赏孝勇之人,弃笔从军,为父兄报仇,善,大善!”陈亨笑道:“老夫着人将汝调至开平,果然不错!”
    将他调至开平?
    一句话,孟清和立时间清醒了。
    当初他还在奇怪,自己明明被赞为大孝,怎么会和犯官一个待遇。原来,这其中还有这位都指挥使大人的手笔?
    果然人怕出名猪怕壮?他是不是该找个地方哭一哭,顺便感谢爱管闲事的都指挥使大人祖宗十八代?
    说话间,又有明军骑兵归来,后边跟着由明军步卒押解的北元战俘和马匹。
    行到中途,为首一名武官突然调转马头,径直朝孟清和戍守的墩台而来。
    到了近前,从马上一跃而下,单膝跪地,“标下见过都指挥!”
    声音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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