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节(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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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敲在肩头,让杜明谦心中坚冰尽数打碎。
    许久未曾见过晏殊楼,杜侍郎一家兴奋不已,再次相见,少了前几次见面的拘束,多了几分亲和之感。
    杜御恭一如既往地板着个脸,眉宇间傲气不减,但兴许是因升官之故,脸部线条柔和了许多,微微上扬的嘴角让他的锐气磨掉了几许。
    杜明谦看晏殊楼同杜御恭气氛缓和,大松了口气。他同晏殊楼赶来时,已近晚膳时刻,于是就直接移步至膳厅用膳了。
    彼时天气寒凉,已是临冬时分,一家人没有太多拘束,吃起了火锅,喝上几口热酒祛寒。
    杜明谦喝不得酒,只拿着一小碗的药酒,意思意思地陪着酒,而晏殊楼一人喝没劲,热酒一下肚,脑子一热,就豪迈地举酒面向杜御恭,意思很明确,要同杜御恭拼酒。
    杜御恭毫不推辞,唤人换上了两个大碗,豪气地倒了满满一大杯,敬了一敬,同时与晏殊楼一饮而尽。
    觥筹交错,把酒言欢,新燃的宫灯火光闪烁,倒影着两人红透的脸,分明交错,杜明谦将晏殊楼的脑袋枕在自己的肩窝,看他还不死心地端起一碗,歪歪斜斜着手要往嘴里灌,无奈一笑,他给杜侍郎使了个眼色,杜侍郎便站起身替喝麻的杜御恭认输,请晏殊楼准许他带杜御恭离去。
    晏殊楼打了个酒盹,咂咂着嘴睡得正酣,挥挥手让两人走了,杜明谦给晏殊楼拭了拭唇边的水渍,唤晏新将晏殊楼抬起,同蒋氏告辞了。
    翌日一早,杜御恭神清气爽地挂着一抹笑容,同杜侍郎上朝去了。蒋氏无事可做,看今日艳阳高照,便到了杜御恭的房内,给他拿被出外晒晒——这些事本该由下人来做,但她自己亲手来做,便多了几分亲切的味道。
    杜御恭的房间如同他人一般,布置得一丝不苟,连被褥都叠得整整齐齐,让蒋氏看着都觉得自豪,若非他仕途不顺,凭他这爱整洁的习惯,定引得众多女子的青睐。蒋氏会心一笑,大致理了理床单,扯平四角,却听咔的一声,不知她碰着了什么,角落的地面突然开出了一个小口——
    ☆、第二十八章 ·疑惑
    蒋氏怀揣着疑惑往地底一看,里头竟放着个精致的匣子,光是用眼看,都感觉到其充满了贵气。禁不住好奇拿在了手里瞧了瞧,不曾想一个握不住,这匣子砸到了地上,几张纸随着掉了出来。
    蒋氏急忙将纸张捡起,正待将其放回匣子时,却忽然嗅得一阵暗香,仔细一闻竟是手中纸张所散出的。
    她大感讶异,藏得如此隐蔽,又有暗香,莫不是哪位大家闺秀与同敬私下往来的书信罢?真是,这孩子,有了心上人也不告知为娘,待为娘看看,这究竟是哪家的姑娘,看上了他。若是个好人家,改明儿便让老爷派人说个亲去。
    如是一想,她就心花怒放地拿了一封起来瞧瞧,谁知,这越看越不对劲,莫非这是……
    她将余下的信一同翻出来看了遍,越看心越慌,手都不自禁地颤抖起来。
    不成,这得让老爷过目!蒋氏匆匆忙忙地将其中一封信塞入了怀中,打着颤地将余信整齐放回匣里,匆匆忙忙就走了。
    心绪不宁地揪着手中的丝绢,待到了下朝之时,急忙迎了上去,给杜侍郎退下了挡风的披风,蒋氏哑着声音问了一句:“老爷,同敬他在宫中可好。”
    杜侍郎点了点头,笑道:“自然是好的,这人一升官,精神了许多,尚有不少的人过来巴结呢。”
    “巴结?”蒋氏心头一悸,更是慌了神,“同敬不过六品小官,怎会有人巴结。”
    “谁知晓呢,”杜侍郎眉头都扬了起来,“今日一下朝,便见有不少的官员同他亲近,同敬都笑了,嗨,这真是难得一见的场景啊,这不,现今还被人带去喝酒了呢。嗯?”杜侍郎一顿,看蒋氏的脸色越来越沉,也笑不起来了,“夫人,怎么了,脸色如此之差,可是老毛病又犯了,来人啊,唤大夫……”
    “不,老爷!我无事,只是同敬他……”
    “他怎么了?”
    “你……你自个儿看罢!”痛心地从怀中拿出了那张信,蒋氏黯然一叹。
    杜侍郎皱着眉头看了下去,越看脸色越是可怕,最后双眼燃出了巨火,啪地一声就着那张纸按到了桌上,额上青筋条条暴起。
    当日午时过后,喝得有些醉了的杜御恭回了家来,一入自己的房间,便见杜侍郎脸色沉沉地坐在那里,而他身边放置的是一个本该藏在机关里的匣子。
    杜御恭瞬间酒醒,脸色一阴,却是不动声色:“爹,你怎么到孩儿这儿来了。”
    “你还好意思问我!”杜侍郎豁然站起,打开匣子将里头的信丢到了杜御恭的身上,气急败坏地道,“你瞧瞧这是什么!你告诉为父,你究竟想做什么!”
    杜御恭敛下双目,淡然自若地将洒落于地的信一一捡好,日光微斜,恰好打在那些信纸之上,将信末尾的“六”字映得格外的显眼,毫无疑问,这是杜御恭同六皇子晏品城往来之信!
    “你最好给为父解释清楚!你瞒着为父,私下同淮阳王联系,究竟有何目的!你知不知你这是在害燕王殿下!你要置燕王殿下于何地!”
    杜御恭冷笑数声,轻蔑地一哂:“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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