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节(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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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得霍先生没请来,反惹一身骚。进宫去告状,唐仪已经拉了他娘进宫了。越国长公主一把鼻涕一把泪的:“二郎,可不敢这样!世人都是人眼睛的,请来的还是绑来的,人能不知道吗?哪怕请不来人,也比放赵猪去丢脸强啊!亏得叫孩子们拦住了,拦不住,人捆了来,你要如何收场?旁的不说,老头儿上了年纪了,一套折腾,他要死了,你愁不愁啊?”
    赵忠没在皇帝这里告上状,回去跟颜启说了。颜启听了就要发疯,直奔回来要找颜肃之,哪里还找得着?倒是满京城又传开了他荒唐,又有知道旧闻的将原本吴氏的事情、颜老娘的事情拿来说嘴,颜启好容易等了二十年,旧日事情淡了,结果因着颜肃之的中二病友,又把旧事翻了出来。
    饶是颜启不讲礼惯了,也不好跟楚氏说他没有存了不令颜平之分楚氏嫁妆的主意,他还真是觉得……这家,原就该有颜平之的份儿,颜平之也管楚氏叫娘了,不是吗?颜平之丧母,还应多照顾一些。楚氏眼看着他发疯,直到他说:“夫人,好好一家人,总叫外人拿嫡庶说事,拿显生份了,每弄得家宅不安,若三郎是夫人所出,想二郎也不致因让一官而心生怨恨。三郎是个好孩子,要不……将他记到你名下,如何?”
    楚氏手上一抖,将半盏未饮尽的蜜水放到身前案上:“三郎本就是我的儿子。君家并年载短,家谱也不全,如今大郎又添了孙儿,还有几个孙女儿,不如总修家谱,单修君这一枝,都弄全了。君寻长史去做罢。”
    颜启欢喜道:“还是夫人周到。夫人先让家里人准备着,我寻长史,横竖人口少,他那里修好了谱儿,咱这里便办一大宴,好生庆贺一番。”
    楚氏淡笑:“知道了。”
    往日看她这般装样儿,颜启都有些不自在,现在看她这样儿,真个是稳重可靠。颜启得了夫人首肯,喜滋滋去寻长史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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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颜启加了开府仪同三司,也就是有自己的一套属员。开始是不拘一格的,后来发现不对,有些事情还真是得讲规矩的人来办,这才认真筛选了一下属员。譬如这位长史,长史真是倒了八百辈子血霉,才遇上这么个上司——遭遇仅比赵忠家的那位好一些,那位一定是前面一千八百辈子都没积德。
    颜启的长史姓方,四十来岁年纪,却已头发白了大半,全是给颜启这货愁的。他到颜启府上比较早,经过了颜老娘那一闹,后来颜启在家务上好多了,他才算少操了一点心,否则光是应付那些个弹章,他都要累死。颜启被弹,上表谢罪,草稿都得他来打——颜启最烦写奏本的格式了。
    方长史一听颜启说要修族谱,让他来帮忙,倒觉得是个光彩差使,点头答应了:“如此甚好。”
    再听颜启交待了具体要求说:“将三郎记在夫人名下,记做嫡子。”
    方长史险些喷出一口老血,擦擦嘴角,方长史颤抖地对颜启道:“将军,下官没听清楚,您再说一遍?”
    颜启又重复了一回,方长史才确定,不是自己耳朵坏了听错了,是颜启这货脑子坏了!忍了他十几年了,方长史再忍不住了,忍无可忍,便无须再忍,他跳了起来,就差指着颜启鼻子骂了:“将军,不好这么没规矩的!庶出就是庶出,从来嫡庶不能乱的!”
    颜启道:“怎么就不能记啦?三郎哪里不好啦?”
    方长史诚恳地道:“从生出来就不好。”
    颜启怒了:“你不做,自有人做。”
    方长史一甩袖子:“你以为我想做?记了又怎样?不过是想夺嫡兄之利罢了,该知道他是庶出的早都知道了,自欺欺人有意思吗?”
    颜启听他说完,又强压了怒气,一把拽着方长史的袖子,又把他拖了回来:“你把话说清楚!知道了又怎样?原先是庶出,现在记做嫡出了,我告诉所有人,他就是要当嫡出来待的。”
    方长史被他气笑了:“要是赵猪拣家里个奴婢,说这就是她闺女,要嫁与三郎,你会答应啊?”
    颜启必须不能答应!
    “他说了当闺女待的,你为什么不答应呢?”
    这不废话么?那又不真的是赵忠闺女!
    可他还是不甘心,必要方长史说个明白:“我这个跟他那个不一样,你给我理会清楚了再走。”
    方长史既存了炒老板鱿鱼的主意,也就不用再忍气吞声了,他要将这十几年收拾烂摊子的恶气统统发出来,歪着脸、斜着眼,嘲讽地道:“只听说这花娘艳帐高织,为了多得缠头大肆张扬的,没听过她从良也要吆喝的。哪家婊-子从良,到了人家里不是尽力要掩了旧事的?弄得人人晓得她是娼-妓出身,这从不从良,也就这么回事儿的。”这种黑历史不得瞒得死死的吗?
    颜启将拳头捏得咯咯响:“你说什么?”
    “您这要是不乱想什么记名的歪门邪道,那就还不算是我方才说的那样,要真做了,那就真是了,”方长史看看他的拳头,语气变得特别诚恳,“嫡庶是生出来的,不是记出来的。您要把三郎记成嫡出,早干什么去了?那得一出生就抱到夫人身边儿,说,这就是夫人生的,跟什么婢妾没半点儿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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