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节(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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养得十分暴躁。
    就连曹姽现在也很难抱得住他,只有在亲母王神爱怀里,曹安才表现得像个听话的孩子。曹姽因葛稚川当年说曹安眼睛并非全无希望,并未动摇他唯一继承人的地位,然而身体的残障或许可以治疗,但若因此性格变得乖戾,则成不了大器。
    对于曹安的不妥,王神爱并非毫无察觉,只她觉得曹安目盲乃是身为亲母有愧,因而平日难免多有放纵,心想只待曹安入了集贤阁读书,再行矫正也不迟。
    这也不怪王神爱,世上多有母亲是这样的想法。她又是寡居之身,先夫是当今皇帝的亲兄,几乎不可能另图再嫁,一颗心便只在自己儿子身上。
    对得起自己就怪不得对不起他人,王神爱夜深人静时哄睡了曹安,也曾默默出神。她虽避世已久,对内宫的事情也并非全然不知,自己的亲兄王慕之那是不中用了,皇帝应该是有了新宠,只是于生子一事上仍旧无济于事。心里便念一声“阿弥陀佛”,只盼着曹安依旧是曹家的独苗,她也并非心狠到希望曹姽无子,只想老天最好等一等,再等一等,哪怕是等曹安懂事了,那也便成了。
    到得那时候,曹安已然是满腹经纶的当国太子,皇帝亲子却仍是襁褓稚儿;曹安娶妻生子,便又是曹家下一代的嫡长,皇帝的儿子便只能屈居次要。这一步领先,便步步领先,届时谁都动不了曹安的位子。
    就是论名正言顺,王家也未必需要对皇家退让,只不过王神爱没有把握说服自己的父亲。
    可是善心的菩萨哪能答应自己的想法呢,王神爱自嘲一笑,到底是整夜辗转反侧、不能成眠。
    曹姽看出王神爱有心事,也对着王神爱笑一笑,同她谈起曹安开蒙的事情,曹家祖上一脉很出了些大文人,就是魏武帝曹操也是诗词能人,曹氏子弟幼年入学乃是惯例,拜的都是当世大儒作为师傅。
    因而曹安的老师很需要好好地挑一挑,王神爱竖起一只耳朵听着,另一头却在想要觑空去寻自己亲父王道之,让他派遣几个得力的人选来。王家门生故吏遍天下,有时候王道之说出的话比皇帝还要管用,只是他从无争权之心,并不与曹姽为难。至于亲兄吴王王慕之,王神爱根本已经想不起他来。
    那厢康拓却和葛稚川在下棋,他待在建业日久,长日无事,棋力大涨,半晌葛稚川将黑子扔回棋盒里,连道自己“输了输了”,却不甘心问:“这可不像你。”
    康拓默默地收拾棋盘:“你说哪一样?”
    “都有,”葛稚川摸了摸胡子:“棋力大涨是因为你整日无事可做,只等那每月一天的召见。老夫也年轻过,何况将军时值壮年、陛下也是妙龄,你竟坐得住吗?”
    康拓不置可否:“不日就是冬至大朝祭祀,怎可任这些小事令陛下烦心?”
    葛稚川闻弦歌而知雅意:“莫非过了冬至,你便有打算了?”他摆了双袖往后靠在在围屏上,眼睛望着窗外湛蓝的天空:“老夫很是想念在罗浮山的自在生活,只是当初既答应了陛下,总要待她江山稳固才安心。太初夫人虽然严苛了些,本心却是与老夫殊途同归,只是那世家大族守身不嫁的女子,难免就偏执了许多。阿揽,你最最要紧的却是争取陛下,只要陛下心思在你这里,太初夫人总会妥协的,对自己一手养大的孩子,谁人最终都会心软。”
    棋子被收拢的声音滴滴答答,侍人将棋盘碰了下去,拿来温水过了的手巾给二人擦手,康拓便总算回了一句:“待我找个时机。”
    葛稚川知道他有这一手:“老夫这辈子研究这房中术,于延年益寿颇有心得。只你们年轻,不说养身,只青春年少、肾精盈沛,便也是离不开这东西的。男人便不说了,就是女子只要稍加启发也可乐在其中,只要哄得陛下乐意了,孩子不过只在早晚。”他呵呵笑起来:“真想知道你和陛下的孩子会是怎生的模样?”
    这话说得康拓一怔,他第一次见到曹姽的时候,她可不是还是个孩子嘛!如今岁月匆匆、时年流转,二人却已成事,这个还带着稚气的小小女郎已是半个天下之主,且要为他孕育孩子,康拓整个人光是稍稍转一转这个想法,就觉得浑身火热。
    他刚冷的脸上竟溢出笑了:“你说你想知道,我也想知道。”
    台城每季大朝,每旬有固定朝议,其他日子皇帝只要遍览上疏,在东堂召见臣下即可。但是一年四次的大朝,除了冬至日包含祭祀的原因特别隆重之外,其他三次也足够台城的侍者忙得人仰马翻。
    且大朝之日论国策,往往都是整日不歇,到了午后用晚膳,大臣们得捧着曹姽赏赐的饭食在廊下吃喝,用完了还得回殿上老实待着。
    还好是春日,如此多人用饭不至于很快凉透,至于这味道也是无功无过,比起自家那些珍馐是比不了的,但是肚饿了,便觉得什么都比平日味美三分,且为了给皇帝面子,黄门来收陶盘的时候,向来所有人的碗里都是干干净净。
    坐在上首的王道之云淡风轻地拿绢帕擦擦嘴,问那前来服侍的小黄门:“陛下哪里去了?”
    “说是去更衣,”那小黄门乖觉道:“诸位稍待。”
    因为穿着大礼服,曹姽实则躲下去松口气的,诸臣辛苦,她这个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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