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理寺断案日常 第98节(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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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原来是这样,多谢大人赐教。”他转头去看万焘背上那处伤口,疑惑道:“若这处伤口是死后形成,他外衣上又无破损,这……难以解释啊。”
    顾璟和姚征兰几乎同时开口:“他外衣上没有破损?”
    仵作道:“是,没有破损。”说着他去一旁拿了为了便于验尸而脱下来万焘的外袍,过来递给顾璟和姚征兰看。
    姚征兰一看,外袍内层在伤口对应的位置干干净净,一点血迹都没沾上,倒是外层对应的位置缎料有轻微磨损痕迹。
    “这是怎么回事?难不成万焘死时有脱衣现象?他将外袍脱了,然后死去,尸体被什么东西扎了一下,留下伤口。然后有人发现了他,帮他把外袍给穿上了?”姚征兰问推官:“你们找到第一个发现尸体的人了么?”
    推官道:“找到了,是在那条街上摆摊卖胡饼的赵老六。”
    “你们可曾问他发现尸体时尸体是什么状态?他有没有帮尸体穿衣服?”
    “有没有帮尸体穿衣服我倒是没问,但是赵老六说他发现尸体时尸体就是靠坐在墙根下的。他还以为万焘是睡着了,还过去推了他一把,结果发现人都硬了,这才来报的官。”
    姚征兰看着自己手中的衣袍思虑片刻,回身对仵作道:“劳烦你帮我把他伤口附近那个弧形压痕给拓下来。”
    这事对仵作来说毫无难度。
    在他们说话的空档,顾璟已经看完了几份口供,见姚征兰去拓压痕,他对推官道:“韩喆的口供里说,因为家里孩子半夜哭闹,所以他是寅时初离开的云翠楼。我看到你有收集云翠楼昨晚值夜龟公的口供,证明他亲眼看到了韩喆寅时初离开。也收集了韩喆妻室及韩府下人的口供,证明昨夜丑时末孩子开始哭闹,然后有人去云翠楼通知了韩喆,韩喆于卯时回到家中,这很好,很细致。”
    推官受宠若惊,忙拱手道:“多谢大人谬赞。”
    “但是,”顾璟话锋一转,“你忘了问最重要的一点。”
    推官茫然,“请、请大人赐教。”
    “你没有问,孩子昨夜为何会突然哭闹,是夜梦惊醒?还是突发疾病?若是夜梦惊醒,有何必要去通知韩喆?若是突发疾病,可有请大夫?大夫诊断如何?韩喆平日里是否是个很尽职尽责的父亲?而且就龟公和韩喆贴身仆役的证词来看,寅时韩喆还宿醉未醒,是他的仆役给他背回去的。孩子哭闹,这样一个宿醉未醒的父亲,回去了又能有什么用?”
    推官愣怔了好一会儿,俯首道:“是下官疏漏了。”
    这边正说着呢,谢德春来了。
    “顾大人,姚评事,你们这是……在做什么?”
    姚征兰拓好了死者背后那条弧线,转身向谢德春行了一礼。
    顾璟道:“今早在街上发现这具尸首,想必谢大人已经知道了吧?”
    谢德春点头,看着不远处的尸首道:“这案子,有什么问题吗?”
    顾璟道:“死者的母亲不相信府衙出具的死者是酒醉冻死的结论,跑到客栈里找我和姚评事。我想着身为大理寺正和大理评事,死者亲属既然都求到面前了,不管不问也不妥当,就过来看看。谢大人应当能理解吧?”
    “那是、那是当然。”谢德春道,说罢又去看仵作,问道:“死者到底是不是冻死的?”
    仵作被他吓得一哆嗦,支支吾吾不敢当着顾璟和姚征兰的面下论断。
    姚征兰道:“知府大人稍安勿燥,我们这就重新检验死者的具体死因。”说罢她请仵作帮忙,将死者全身衣物除下。
    一旁武宜君连忙伸手捂住脸,又偷偷将手指分开一条缝。
    将死者全身衣物除下后,姚征兰从上到下从前到后仔细检查了一遍,死者全身双上下除了后背那处伤口和压痕外,双臂小臂上还有轻微红痕。
    姚征兰问仵作:“双侧小臂上的红痕为何不记录在验尸格目上?”
    仵作道:“这……这不致命啊。”
    姚征兰正色道:“你是看到死者浑身上下没有致命伤口,先入为主判断他是醉酒冻死或是发病猝死的,所以才觉着这样轻微的瘀伤微不足道,这很不可取。凡是尸首身上有伤,不管是何时造成的伤,不管是不是致命,都应该如实记录。”
    当着知府的面被指出差事办得马虎,仵作满头大汗,连连道:“是是,我记住了。”
    检查完了体表,姚征兰用白布裹了细细的签子,依次探入死者的两边耳道,未察觉异物,白布上也没血。
    伸手将死者的鼻子从山根捏到鼻头,里面没有异物,将签子探入,白布上没有黑灰,也没有丝毫血迹。
    可以排斥是被烟熏死或是被异物从鼻腔中钉入脑中而死。
    姚征兰疑惑,这死者到底是怎么死的?肯定不是冻死,难不成真的是喝酒引发了什么隐疾,暴病而亡?
    她思虑着放下手中的签子,伸手去捏死者的嘴,谁知一捏没捏开。此时尸体正是最僵硬的时候,下颌骨也固定了,故而捏不开嘴。
    若是已经确定死因,此时检查死者的口腔倒也没事,待尸僵缓解再检查不迟。可既然死因都没确定,检查口腔还是很有必要的。
    姚征兰只犹豫了一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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