姝色 第37节(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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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小,一一梳理,再写作奏疏,欲呈与天子。其中,如冀州刺史之任命等事宜,他皆有分寸,不敢稍有逾越,十分谦恭的询问天子之意。
    他心知,此时冀州内乱已除,先前离开司州长安时所受之皇命已完成大半,可他真正的实力,却才稍有展露。
    此刻,他需稳住身为监军的谢进等天子耳目,继续韬光养晦,既显出能替天子平乱,开疆拓土之能,又常怀忠于天子与朝廷之心,章后与耿允才会继续暂且信任于他,任他在外领兵。
    眼下,并州才拥立梁弇的叛臣薛襄,便是个绝好的机会。一旦得天子旨意,令他往并州平乱,他便可再扩势力。
    他将写好的奏疏反复阅了三五遍,确定无误,才命人送出。
    将一应公务处置妥当后,他才稍松了口气,自榻上起身,往院中去。
    因此处非信宫,他只得在阿姝寝房中处理公务。阿姝无处可去,一早便去寻了邓婉。
    今日秋高气爽,正该在屋外沐着日光游戏。
    此刻二人好容易将昌儿送入屋中,哄得入睡,才蹑手蹑脚出屋,命人在院中置了张宽敞的矮榻,搁上几案,并三两样新鲜的瓜果等物,玩起投壶来。
    时贵族男子皆尚武,六艺中便有一射。投壶虽是日常的戏耍,却常为衡量射术的途径,只是到寻常贵族女子间,便是个寻常的把戏了。
    阿姝平日除了丹青外,也惯爱投壶、六博等消磨时光,奈何她技艺不精,今日的手感又十分不佳,未有多久,便已被邓婉遥遥领先了去。
    邓婉体谅她不擅饮,便将寻常投壶的赌注自输者饮酒改为抹一道胭脂在颊上。
    短短两轮下来,邓婉面上仍洁净如初,阿姝的右颊边却已被抹了四五道鲜艳的痕迹。
    刘徇漫不经心步入院中时,便见她手中捏着支箭,严肃的蹙眉眯眸,费力的瞄准着数丈外的壶,却犹犹豫豫的,怎么也不敢出手,右颊上那几道红痕,在璀璨日光下越发替她添了几分娇艳的颜色。
    再观那处摆着的两壶,邓婉的那个里头稳稳当当的停了数支箭,壶中与壶耳处都有,而阿姝这边,除了壶中停了两支箭外,地上还散落了三两支,壶耳中更是空无一物,显然正落下风。
    他不由轻笑一声,双手背在身后,立于门边,好整以暇的等着她出手。
    院中二人显然也瞧见了他的驻足。
    邓婉冲他遥遥的行了礼,便又扬了扬手中已备好的胭脂盒,对阿姝促狭道:“如何?还不动手?我这处的胭脂可早替你备好了。”
    阿姝原就落在下风,此刻自觉在刘徇面前出了丑,不由的羞红了脸,越发的手足无措,不知该如何是好,只迟迟不动作。
    院里还有好几个婢子在,雀儿最是不怕的,领头偷偷的掩唇笑她。
    她羞赧不已,索性也不投了,将箭朝榻上一丢,娇声耍赖道:“我不玩儿了,横竖技艺不佳,要输给阿嫂。”
    邓婉一双美目自她面上划过,又转至刘徇身上,不动声色的溜过一圈,面上笑意加深。
    她拾起阿姝丢下的箭,重又放回筒中,状似无意道:“你也不算是输给我,我这投壶的本事,也是你阿兄教的。想必还未有人悉心的教过你。”
    阿姝亲将刘徇引至榻边,仔细替他斟上酪浆,递上瓜果,侍候好了,才替自己拾起一块瓜,脆生生的咬了口,两片唇都莹润起来。
    她闻言不满道:“阿兄实在偏心,怎不见从前有耐心教我这些?”
    刘徇目光略过她张合的两片润泽唇瓣,有点心不在焉。
    邓婉摇头轻笑:“你莫苛责他,从前他也年少,哪有这样的定性与耐心,手把手的教女子投壶?”
    阿姝侧目想了想,也绝有理。
    饶是兄长再如何疼爱她这个妹妹,到底也有过少年心性,哪里肯在家中教妹妹投壶?
    她遂不再多言。
    倒是邓婉面上笑意加深:“你若真想学,也该求大王教你。只怕你没这样的耐心,不愿意学。”
    一说到刘徇,阿姝下意识的收敛方才毫无拘束的议论兄长的模样,转头去望他,小心翼翼道:“不必了,大王那样忙,哪里会做这样的事?”
    刘徇默默的望她一眼,好脾气的笑了笑,饮着酪浆并未答话。
    邓婉目光在二人间流转片刻,也不再多言。
    正值此时,门厅处有婢子入内拜道:“方才男君身边之人来回报,今日与管事在田庄间多留些时候,需至夜里方回,夫人若累,不必苦等,早些安歇便好。”
    原来是赵祐派人回来传话。
    刘徇不由挑眉,只觉有些惊讶。
    他虽知赵祐夫妻和睦,感情甚笃,却不知平日在外看来豪旷有度,不拘小节的赵祐,对妻子竟这样细心,连稍晚归这样的小事,都特命人回来告知。
    再观阿姝与邓婉,皆是一副习以为常的模样。
    尤其邓婉,不但笑着点头应下了,还特意又回屋去取了双洁净的鞋交予那婢子,嘱咐道:“你再令人将这鞋交予君山。他今日去田庄,又忘了带换洗的鞋袜。”
    赵祐今日循例去田庄查问收成,田间需多步行,一日下来,定是鞋袜脏污,总需要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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