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64)(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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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了。
    他舅舅的生气不是装的,是真的有事在心里,而这些人又正好撞上了。
    他与邵铭麒对视了一眼,在太子殿下眼里看到了同样的疑惑。
    打了胜仗,怎么舅舅/父皇还真的和这群酸儒生气?这不对劲啊
    等下了朝,承云殿里只剩下自家人时,邵云朗才沉着脸色道:灵绪受伤了,伤的不轻,西南那边不适合他养伤,阿远已经写信给顾三了,让他回来亲自给灵绪医治。
    邵铭麒脸色霎时难看起来,打了胜仗的喜悦荡然无存,俊美深邃的眉眼沉肃下来时,那一点因年少而生出的活泼和轻浮便看不见了,有了一种肖似顾远筝的沉稳。
    若不是伤得危及性命,宫中太医自然可以应付,而请他三叔亲自出山
    邵铭麒抬眸道:父皇,需要什么珍奇药材吗?我去找!
    问你爹要单子去。邵云朗叹了口气,他心里也急,但具体情形如何,还要等人回来才知道,想着让庄鹤轩带人去迎一迎,扭头便看见庄鹤轩苍白到有些吓人的脸色。
    他像是太阳下晒久了的锦缎,鲜艳的颜色霎时从他唇上退去,黑沉沉的一双眼阴郁的吓人,像暴雨来临前的海面。
    邵云朗知道他与严灵绪感情很好,然而在这瞬间,仍是察觉到了一些微妙的情绪。
    只是不等他深究,庄鹤轩已经转身向大殿外走,扔下一句带着颤音的我去接他回来。
    严灵绪确实伤的极重。
    他被暗箭中伤,几乎是擦着心脏过去的,这外伤虽凶险,但也没伤到脏器,而他之所以千里迢迢也要归京,是因为那箭簇上有毒,使人畏寒,毒发时体温极低,若是留在天寒地冻的西南,怕是会因此丢了性命。
    庄鹤轩说是带人去迎,然而出了京城,那些人便跟不上他了,他的马是邵云朗那匹马王的后代,跑起来势若奔雷,饶是如此,他中途也换了两次马,在车队刚进宁州地界时,他便赶到了。
    主帅受伤会致使军心不稳,因而没几人知道严侯已经归京了,宇文涟知道严灵绪是邵云朗一手带大的,她自然不敢怠慢,马车里铺了五六层兽皮,下层垫了稻草,上层是棉花,尽可能的将颠簸降至最低。
    庄鹤轩掀开厚重的帘子时,严灵绪就半躺在软枕上,看见他时先是怔愣,再是慌乱,毫无血色的唇动了动,竟然抬手挡了一下胸口的绷带。
    牵动未完全愈合的伤口,疼得他轻声吸气。
    别动。庄鹤轩哑着嗓子轻轻捏住他的手腕,他在外面烤了许久的火,确保身上没了寒气,这才进了马车。
    这车里宽敞,但他一进去便也拥挤了几分,因伤口还在渗血,狭小的空间里尽是血腥气和浓郁的沉水香味道。
    这味道在过去三年间无数个夜晚都曾绕在鼻端,凶狠得像只不甘心蛰伏的兽,总是试图抵抗他的信引的入侵,无法彻底结契的不满足让庄鹤轩忍不住一次又一次的压制,想让他臣服。
    严灵绪说他在床上是个小疯子,然而那些时候的所有情绪加起来,都不及现在来的激烈。
    只差分毫,他便再也等不到这个人了。
    庄鹤轩?严灵绪晃了晃手腕,紧张道:小疯子?你怎么脸色这么难看?你怎么瘦了这么多?你
    一根手指抵在他唇上,庄鹤轩轻声道:嘘,哥,先别说话,我要忍不住哭了
    这明明是在示弱的一句话,却包含着森冷的杀意,仿佛他说的不是要哭,而是要杀人。
    严灵绪便安静下来,心里无比愁苦的叹了口气。
    这还没到他晚上毒发的时候呢,到时候可怎么办?
    庄鹤轩小心的绕过他,代替了那只软枕,让严灵绪靠进他怀里,低头看那纱布上渗出来的血迹,轻声问:有半月了?为何还在流血?
    严灵绪想了想,觉得也瞒不过这小祖宗,只好道:半夜毒发时,冷得就想缩着,捆上也没用,这么一挣动,总也长不好。
    失血又睡不好让他有些精力不济,放松的靠进庄鹤轩怀里,半阖着眼睛道:顾家三爷不是回来了?你放心,这毒比不上你的金豆子,要不了我的命。
    天乾的强势的信引注定他们不愿意臣服于另一人,当初就是怕这小混蛋难受,他才主动躺平,哪知道这小混蛋在床上和床下就是两个人。
    可没办法,看见他含着泡眼泪,严灵绪就心软。
    这次倒是没哭
    但还不如哭一场呢,严灵绪懊恼的想。
    到了傍晚,找了个落脚的店,随从们便开始忙里忙外,屋里燃着炭盆,被子里塞着二十几个暖手炉,来来往往的人忙出了一身热汗,严灵绪的脸色却越来越差。
    庄鹤轩只穿着中衣,发丝间都冒出了热汗,而陷在棉被里的严灵绪已经开始牙关打颤了。
    他抱住严灵绪,感受到那不正常的体温,心底最柔软的地方便如同被一把无形的刀子一点点的凌迟。
    小轩严灵绪磕磕绊绊的说:哥没事别怕
    但很快,他便说不出话了。
    炙热的体温让严灵绪不住的想用力抱紧他,可庄鹤轩却不敢让他用力,怕他牵动伤口,只能死死的抓住他的手腕,腿压着他的腿。
    到了后半夜,庄鹤轩才明白那毒并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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