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61)(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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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长夏找到那稳婆和郎中,拿到了他们贪图钱财,答应替田氏扯谎的口供,又打听出了那个同伙的下落,再跟踪他找到了郑通的藏身之所。
    郑通被抓到后,自然免不了赵长夏的鸡毛掸子伺候,等他被收拾得服服帖帖,答应帮忙指证曲铭之后,赵长夏才将他带来衙门。
    到了堂上,郑通原本想反悔,毕竟事后他还能以这事要挟曲铭,找曲铭要钱。可当得知他们夫妻若是主谋,则要被判一年徒刑,若不是主谋,还可以减刑之后,他再也顾不得长远的事,只想先减轻眼前要遭的罪。
    是曲铭指使我们这么做的!郑通不仅指认了他,还给出了证据,我一个赌徒,身无分文,我哪儿来的钱收买稳婆和郎中啊?还不是他给了我们钱,说事成之后,将曲家的家业三七分,我们得三成,他得七成。
    县令又审问稳婆与郎中,他们老实交代了郑通给了他们多少钱,而这笔钱确实超出了郑通的能力范围,就算他赌赢了一次,可以他这有钱就要挥霍个一干二净的性子,不可能会攒这么久。
    郑通又道:我也知道我口说无凭,当初为了防止他们拿到曲家的家业后反悔,所以我顺了一枚石头印章作为凭证
    他掏出那枚石头印章,外围的曲湖变了脸色,曲铭也大骇,几乎是飞扑过去抢过那枚狠狠地摔在地上直接将石头印章摔了个四分五裂。
    谁都不曾料到他会有这个动作,并未设防,因而未能阻止他。
    虽然他毁灭了证据,但有些事实已经摆在了眼前,县令心里已有了明断。
    这时,赵长夏瞥了曲湖跟曲铭一眼,老神在在地拿出一枚一模一样的石章,道:真正的印章在这儿,刚才那枚不过是我从路边玉石摊上买的造型与材质都相同,却还未经过雕琢的假印章。
    她拷打郑通的时候自然搜了他的身,得到了这枚明显不属于他的印章,所以通过他的口,知道是他从曲湖身上顺走的。
    她没收了这枚印章,再让郑通带着假的。
    一开始郑通不知道她的用意,如今倒是全看明白了他宁愿自己想不明白,因为越想便越觉得赵长夏可怕!
    曲湖:?!
    曲铭:!!!
    父子俩皆面如死灰。
    石头印章呈了上去,县令问:曲正心印。曲正心是谁?
    曲正心是曲铭第三子曲湖的字。曲清江道。
    县令瞥了曲湖一眼:听说你还是一个读书人,你读的是什么书?修的什么德行?
    曲湖的心乱了,辩解道:明府明察,此章不是学生的,是他们污蔑学生的!
    你们声称没见过郑通,可是看见他的时候却一点都不迷茫,可见你们本就认识他。而你的印章若是随时携带在身,那别人想要作假也难,只需拿往日你落章的书画等来对比便知这章是真是假。
    曲湖辨无可辨,曲铭为了自己儿子的前程,主动揽下罪名:他并不知情,只是被我蒙蔽。他体恤我年迈,得知我要出远门,十分担忧我才将我送到郑家,我儿真的是无辜的,他知道我的所作所为后也曾劝阻我,可我仗着我是他爹,并不肯听他的话,一意孤行主意都是我一个人出的!
    县令问郑通跟田氏:曲湖可曾指使你们?
    二人皆摇头,道:虽然没有,可他并不像曲铭所说的那般痛心疾首!
    你们这是嫉妒我儿是读书人,冤枉他!曲铭反驳,我儿是读书人,最重孝道,他真的只是被我以孝道逼迫,他是无辜的!
    曲铭将所有的罪名都揽上身,县令就算猜到事实未必如此,可郑通等人也拿不出更多的证据,便只能按曲铭是主使来判罚了。
    话虽如此,县丞提醒他,曲铭是曲家族人,虽然分家了,但同族内不涉人命,曲清江也没有实质性的损失,秉着教化为先、刑罚为后、调解息讼的原则,应该先调解一番。
    曲铭见状,觉得有希望免于处罚,便处处哀求曲清江,表示自己猪油蒙心,知道错了。
    曲清江垂眸,脸上神情哀戚,内心却无奈极了。
    她对这一结果并不意外,也知道自己若执意要让曲铭付出代价,或许会给县令留下坏印象。最后她道:那么请明府允许民妇按族规处置这事。
    县令顿了顿,觉得这个要求也十分合理:可以,往后若是无故诉讼,带起诉讼之风,双方皆得惩处。
    此案就这么结了。曲铭虽然没有牢狱之灾,但县令让县丞将判词抄一份给曲清江,道:将此判词交给里正,让他务必要让乡里每一个人都知道此事,并以此为戒。
    而田氏与郑通却因不是曲氏族人而被各打了八十板子,勒令不许再靠近鹄山乡。
    从县衙回家的路上,曲铭跟曲湖的神色轻松了许多,虽然依旧担忧曲清江手里那份判词会让他们的名声扫地,可县令还是十分认可宗族的作用的,曲清江说按族规处理,但族规可是他们说了算的,所以这事大概就这么过去了,曲清江也奈何不得他们。
    他们心里正得意呢,却见赵长夏跟曲清江的脚步变慢了,直至停下来。
    赵长夏回头看了他们一眼,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别说我没有提醒你们,娘子说按族规处置你们,你们做好被族除的准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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