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节(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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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场的烽火硝烟呢,可怎么越看他与卢高敬酒来敬酒去,像跟老油条似的?难不成以前当过官?算了,应该是跟廖大人耳濡目染的吧。
    廖子承给流风夹了三筷子青菜,再夹第四筷子时,流风不乐意了。他是肉食动物,最讨厌吃青菜,也讨厌吃水果。
    廖子承就轻声说道:“过年了,你长了一岁,青菜也要多吃一点。”
    流风摸了摸脸上的黑色面具,似懂非懂地眨了眨眼,最终闷头吃了。
    用晚膳,几人坐到暖阁,男人下棋饮茶,女人剪窗花。
    卢高看着剪得很认真的华珠,和颜悦色地问道:“年小姐是福建哪里人?”
    华珠剪了一个小红兔,举眸看了看卢高,微笑道:“建阳。”
    廖子承与流风下着跳棋,落下一颗蓝色珠子,说道:“卢大人也是福建人,福州?”
    卢高笑道:“是啊,我是福州人,提督大人记性真好。”又看向华珠道,“不知年小姐的令尊是……”
    华珠又拿起一张红纸,看了廖子承一眼,咔擦咔嚓剪了起来:“南平府台,年政远。”
    卢高垂眸,眸光一闪,又看着华珠笑道:“我家中有个女儿,与年小姐同岁,看到年小姐我总情不自禁地想起她。不过她没年小姐这么聪明,也没年小姐这么漂亮。女儿像娘,颜二姑奶奶一定也是一位惊才艳艳的女子。”
    不都说女儿像父亲,儿子像母亲吗?华珠眨了眨眼,说道:“我是庶女。”
    陈娇弱弱地瞪了丈夫一眼,这样的话问出来了多尴尬。
    卢高果真露出一抹讪讪的笑来,就对陈娇吩咐道:“我记得咱们从京城带了一对卷芯枫叶金钗,正适合送给年小姐的娘亲。”
    “我娘过世了。”华珠蹙了蹙眉,这个卢高,今儿怎么老是问一些可能会触及她伤疤的事儿?
    廖子承斜睨了卢高一眼。
    卢高拍了拍自己额头,赔罪道:“抱歉,我多话了。”
    不知者无罪,华珠释然地笑了笑:“说来也巧,我娘也姓卢呢。”
    “哦?这么巧?”卢高的眼底闪动起一丝丝不难察觉的兴趣,在烛光下看来,格外亮堂,“人都说,同姓之人,五百年前是一家哇!哈哈,我们也是亲戚呢!”
    陈娇看着丈夫笑,自己也跟着笑了:“朝中除你之外,还有两位卢大人呢,你怎么不跟他们攀攀亲?”
    唉,其实她真的有个舅舅姓卢,不过她一次也没见过,大夫人与绛珠又都不许她与卢家有往来,也不知舅舅和舅母怎么样了。
    这边,华珠与陈娇剪着窗花儿,时不时与卢高笑谈几句。另一边,廖子承与流风下了几盘棋。七宝嘴馋,坐在炉子旁,烤熏干的鹿肉吃。一屋子,欢声笑语。
    膳房内,吴氏蹲在门口,捧着碗吃饭,热乎乎的饭菜,被风一吹便凉了半截。吴氏扒了一口,吞进嘴里。想起死在海底的两个儿子,眼眶一热,落下两颗豆大的泪。
    吴氏抬起粗糙得满是细小口子的手,擦了擦眼睛,继续吃饭。
    屋内,传来芸丫与丫鬟婆子们行酒令的声音,嘻嘻哈哈的,欢快极了。
    曾几何时,他们家也这么热闹。
    公公婆婆、叔伯妯娌、丈夫孩子,还有那个漂亮的小姑,都围在一个小屋里,烤火、剪窗花、守岁。
    但是现在,这一切的一切都没了。
    他丈夫死在了京城的某个角落,儿子葬身了冰冷的海底,儿媳死了一个,跑了一个,她呢?也一只脚踏进坟墓了。
    心口传来剧痛,吴氏按住了衣襟。
    要撑下去,夙愿得偿之前,一定要撑下去。
    *
    陈娇与卢高离开后,廖子承叫七宝也带流风下去歇息。
    温暖的房间,开了一株清幽的剑兰。
    华珠脱了鞋子,跪在炕内,将剪下的窗花一张张贴在窗户上。
    身后,那优雅闲适的男子,微眯着眼,定定地看着她。
    从她乌黑的发到白皙的颈,从她素白雪绒薄袄到粉红的裙,又从她纤细的柳腰、浑圆的臀,到三寸金莲般的小脚。
    华珠不知自己成了某人眼中的风景,贴完茶几上的最后一张窗花后,笑着转过身来。
    那一抹动人的笑,像黎明第一缕晨曦,金灿灿的,能一直耀到人心底。
    廖子承的目光微微一动,淡道:“贴完了?”
    华珠点头,拿出小册子,翻了翻,又塞进荷包,看他心情不错的样子,就扬起笑脸问道,“我剪的窗花很漂亮吧?”
    廖子承错开视线,随手拿起一粒花生:“贴得跟女人的屋子似的!”
    唉,想从他那儿得到半句赞赏简直比登天还难,算了,这辈子甭指望了。华珠跳下地,穿了鞋子在小炉子边坐下,将一个鲜嫩嫩的橙子烤了上去。
    廖子承蹙眉:“这是什么吃法?”
    “我小时候气管不好,老爱咳嗽,父亲就问了个偏方,把橙子切开,撒上盐,放锅里蒸一蒸,说能镇咳。吃多了,久而久之,我再也吃不惯生冷的橙子了。”华珠语气轻快地解释。
    “想你父亲了?”廖子承偏头看向她,问。
    华珠用火钳拨了拨炭火:“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福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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