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节(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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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则安收拾好案头的文稿,安安稳稳地睡了一觉。
    第二天谢则安下朝后去找赵崇昭。
    赵崇昭见到谢则安自然喜出望外。上回朝谢则安发飙之后,赵崇昭像个犯了错的孩子,对着谢则安一直小心翼翼。看完谢则安那本《与曾祖书》,赵崇昭更是后悔不已,谢则安都那么伤心了,他居然还朝谢则安发火,多不应该啊。他天天巴巴地看着谢则安,想抱一抱亲一亲谢则安,又不敢在谢则安孝期内做这种事——万一他控制不止自己可就糟糕了。
    总之,赵崇昭这段时间乖得让人不敢置信。
    谢则安开门见山地说:“我想和你谈谈制置三司条例司的事。”
    赵崇昭在谢季禹提出丁忧之后就发现自己做了件傻事。他越想越后悔,怎么就不小心把谢季禹架空了!他是想做出点成绩没错,可在“成绩”和“三郎”之间,他当然是选三郎的。他这次这么坚决地推行《市易法》,本来就是想赶上谢则安啊,这不是本末倒置了吗?
    赵崇昭这几天翻来覆去睡不着,最后做了个决定:“我也正想找三郎你说这件事,我还是觉得把它交给三郎你最放心!我已经和你姚先生提了!”
    谢则安:“……”
    他突然很想去慰问一下姚鼎言。
    谢则安噙着笑:“这行不通的,我还太小,其他人不会答应。”他瞧向赵崇昭,“我倒是有两个不错的人选,一个是珣姐的丈夫方宝成,一个是沈存中,你还记得他们吗?”
    赵崇昭两眼一亮:“记得!他们都是有趣的人!”
    谢则安说:“我也就说一说,具体行不行还是看你的意思。”他眼底露出一丝笑意,“我这次来其实是想和陛下聊聊你前段时间刚交上的新朋友吕宽,哦不,其实我们可以把他称为老朋友。”
    赵崇昭不明所以:“老朋友?”
    谢则安说:“对,老朋友。我们其实早就和他打过交道……”
    第163章
    端王早已回凉州,路途遥远,谢则安派去的人一来二去费了不少时间。谢则安对吕宽的了解并不多,端王有意放过吕宽,也并未向谢则安提及太多。等谢则安的人向端王说明原委,端王将吕宽做过的事写了出来,并附上吕宽经手的某些书信。
    端王既然早有将自己摘出来的准备,自然不会对吕宽毫不提防。
    权衡过后,端王将吕宽在京城的人脉网络透露给了谢则安。
    谢则安这才知道当年东宫竟有一批人是吕宽安排的。
    谢则安已经看过端王送来的名单。其中有些人,谢则安印象挺深——相信赵崇昭印象也不浅,因为其中有几个人正是当初害赵崇昭险些死于兽口的人。赵崇昭当年在下人怂恿下建了兽园,又因晏宁的病亲身入兽园与猛兽搏斗,这才让赵英对他彻底失望,对晏宁吐露出改立太子的决心。
    另外几个,当年曾经和谢曦一起为赵崇昭建“百兽山”、纵虎伤人。
    现在想来,这两批人的路数十分相像,仔细一比对,果然是出自同一人之手。
    谢则安带进宫的,正是端王详述的往事。那时端王母妃还没去世,吕宽听命于端王母妃,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将赵崇昭引向歧途、失却民心,顺理成章地将赵崇昭拉下太子之位。
    要是手里没有实证,谢则安不太好动吕宽。这下不同了,就算他能忍,赵崇昭能忍吗?
    谢则安积极地和赵崇昭科普起“老朋友”的光辉事迹。
    赵崇昭越听脸越黑。
    谢则安老神在在地替吕宽说话:“这都是八百年前的事儿了,你要是觉得他逗着挺开心的,留着他也没什么。”
    赵崇昭说:“我又不是傻子!”
    赵崇昭真的生气了,这么多年来他心里扎得最深的那根刺,就是赵英对他的不认可。种种证据表明,他当初表现得那么糟糕并不全是他自己的错,而是有人在刻意诱导他走歪。
    这怎么能忍?赵崇昭哪忍得住!
    人都喜欢为自己开解,谢则安将现成的理由送到了他面前,赵崇昭的所有怨气和不甘都转嫁到吕宽头上。他冷着脸说:“这可恨的狗东西心里一定在笑我!我立刻叫人将这家伙打入天牢!”
    谢则安非常替赵崇昭着想:“但是姚先生那边……”
    赵崇昭说:“姚先生要是有意见,我就把他做过的事全说出来!”
    谢则安眉头微舒,面上却叹着气说:“先生恐怕会认为我故意针对他。”
    赵崇昭呆了呆,问道:“姚先生不是最喜欢你吗?怎么会觉得你针对他?”
    谢则安说:“我前些天去了姚先生府上问姚先生能不能让我参与新法的推行,姚先生说我心意不坚,不愿意让我加入。”
    赵崇昭蓦然想到吕宽忽悠自己时的说辞,姚鼎言夸吕宽是“我之颜回”,那姚鼎言是不是也知道吕宽让他别告诉谢则安?赵崇昭迟钝地发现自己好像忽略了很重要的东西。
    谢则安见赵崇昭面带沉思,趁热打铁地追问:“姚先生的理由我已经知道了,你的理由又是什么?”
    赵崇昭:“……”
    赵崇昭说:“今天天气真不错。”
    谢则安说:“这句话还是我教给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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