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节(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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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动听,颇有几分名家风范,只是这词儿怎么听怎么俗艳。
    雁游原本抬起茶杯刚准备润润喉,乍听到唱词儿,手顿时晃了一晃,再不敢送到嘴边,生怕一不小心喷了满桌。
    见很有点好感的人眼神古怪地看着自己,慕容灰赶紧又捏住了鸟嘴:“我说过了,这是我爷爷养的鸟。他没别的爱好,除了练武就爱听点小曲儿。”
    慕容灰的爷爷,听英老的描述位慷慨大方,不在乎虚名的豪爽老人,没想到私下里居然有这种爱好……难道慕容家的表里不一都是遗传吗?想到这里,雁游一时无言。
    而慕容端的老相识英老,则是镇定得多:“嘿,我就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那老小子无耻了大半辈子,怎么快进棺材反倒转了性子,教鹦鹉念什么红楼梦。我看他是醉翁之意不在酒,看的不是书,是曲儿。”
    为了挽回些许形象,慕容灰正殷勤地给雁游倒茶。重获自由的书生听到熟悉的词汇,活泼泼地又唱了起来:“豆蔻花开三月三,一只虫子往里钻~钻了半日——吱!”
    用最后一颗炸腰果成功堵住书生嘴的英老擦擦手上的油,深藏功与名:“别教坏了小雁。”
    “呃……我去买单,买单。”放下茶壶,慕容灰干干一笑,恨恨决定回去一定要拨光书生的呆毛。
    英老家就在学校附近,是幢很雅致的欧式小二层。艳绿夺目的爬山虎长势正好,密密生满了灰白的外墙,看着就觉得凉爽舒心。
    有心让老人多休息一下,两个小辈默契地婉拒了老人挽留喝茶的好意,交待了保姆几句便离开了。
    八月里太阳毒,纵是傍晚时分,马路残留的署气也能轻易穿透胶鞋鞋底,烘得人从掌心到整个身体都毛燥起来。
    雁游琢磨着该在新居建个浴室好洗澡,明天先去找陈博彝接单子赚点钱,再设法——
    一念未已,并肩而行的慕容灰突然拍了拍他的肩膀:“喂,你打什么主意呢?”
    “嗯?”
    “别遮掩了,刚才我在饭店就看出来了,你说那个故事一定有目的。你究竟想做什么?告诉我,我保证不说出去。”慕容灰觉得自己实在是太机智了,想同一个人拉近关系,最好的办法莫过于分享同一个秘密。
    这小子感觉很敏锐啊。雁游再度有些小意外。
    他原本不准备告诉别人自己的打算。但目光在慕容灰显眼异常的装扮上打了个转,想起这人的身份,突然又有些迟疑:自己虽然知道不少门道,但孤掌难鸣。如果能有个帮手,效率一定会高得多。
    看出似乎有门,慕容灰赶紧趁热打铁:“我最近从谢老二交回来的书上长了不少见识,你要是有为难之事,说不定我可以支支招。”
    正是这句话,让雁游下定了决心。再想想这人虽然跳脱,却不失古道热肠,而且长辈还与英老有旧。看来看去,竟再找不出比他更合适的帮手。便提醒道:“这件事牵扯到英老,干系重大。若你愿意帮忙再好不过。但我要你保证不说出去,能做到吗?”
    “当然没问题,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慕容灰眉开眼笑地勾住雁游的肩,刚要说话,肚子却不合时宜地叫了几声。
    他羞恼地摸着肚子,偏偏又无法违背生理意愿:“那个,刚才只顾着聊天了,都没吃东西。我们再找个地方吃晚饭,边吃边谈,怎么样?”
    “行啊,就去东兴楼吧。”
    半个小时之后,坐在东兴楼包厢内,享受着厨师老李的超快上菜服务,慕容灰兴冲冲地挟了一筷抓炒鸡丝,随即失望道:“怎么没那天好吃了——不管这个,小雁,是英爷爷的什么事情?”
    来路上雁游已经理好了说辞,当下便将自己如何发现许世年的异举、以及那个盗墓贼王哥可能目的在于英老珍藏一事,简要地说了一遍。
    “原来许世年就是那个笨蛋儿子——你打算怎么办?”
    “从源头解决这件事,先设法钓出王哥,再让他绝了念头,一了百了。对了,你身手如何,盗墓贼多是成群结队地行动。如果惊动了王哥的同伙,那麻烦可就大了。”雁游最担心这点。
    “对付几个练家子的围攻没问题。不过,也许用智取会更好些?”
    “智取?”
    慕容灰凑到雁游耳边,嘀嘀咕咕说了半天,最后一脸邀功地看着他:“这些都是我最近学会的,如何?”
    “岂有此理!”
    “……啊?”
    “你怎么能这样做?应该顺着盗墓贼的路数走,引他入彀,这样——这样——才对。”
    “原来如此。”慕容灰虚心地听了半天,心说看不出雁游斯斯文文,胆子却那么大,手段也凌厉。不过,他喜欢!
    雁游自个儿却不觉得这计划有什么。他从来不认为自己是君子,只要守住本心,非常时期行亦可行非常手段。若用君子之道去对待小人,那才是匪夷所思。
    当下商量既定,两人便分头准备。
    站在东兴楼外道了别走开没几步,慕容灰突然又回头叫住雁游:“小雁,你要小心。”
    华灯初上,映得少年的面孔有种不真实的俊美。
    雁游不由感叹了一下造物主的偏爱,才说道:“你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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