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3节(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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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个侍婢呐呐不能言,雪枝也没指望她们,只是借此机会,缓过一口气,继续引着余慈前行,穿过被骤雨打伏的花圃,直到她卧室之前。微侧过脸去,依旧不敢看余慈,只是做一个交谈的姿态:“冷烟今晚是睡在这里,先生……”
    屋里传出些响动,大概是白衣听到了她的话音。
    雪枝此时心志已经到了极限,神智都有些模糊起来,一个恍惚,便见余慈从她身后走出,推门进去。
    屋里传来一声低呼:“先生……”
    随后就被惊呼打断,继而挣扎和求告之声就从没有掩好的门缝里传出来,雪枝咬着下唇,脸上潮红,又是发白,但虚弱的心志很快压倒一切,让她摇摇欲坠,总算侍婢还算有眼色,冲过来将她扶住,另一人在她示意之下,将门扉掩起,饶是如此,里面的声息还是传出来。
    似乎是一声“救命”,然后就是变得急促的呼吸和呻吟。
    雪枝激灵灵一颤,脑中清明了些,想到余慈之前的“虚弱”状态,某个极其邪恶卑劣的词汇就翻上心头:采补吗?
    想想初见之时,尚以为冷烟得遇良人,真是可笑!
    她本能伸手,将触门扉,又自垂下,末了苦涩一笑,对两个侍婢道:“你们在这里侍候着,今晚我在你们房里过夜。”
    侍婢都不敢抬头看她,怯怯地应了。
    雪枝喟然一叹,走到侍婢所居的耳房中,褪了已经湿透的衣衫,也不再计较别的,倒在床上,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由于心志濒临崩溃,她睡得很浅,一夜间惊醒了三四次,受自身精纯修为所困,每次都听到那边屋舍中的声息。初时还是羞怒和焦虑并存,但到后来,已经麻木,只是在想:是了,白衣还活着呢!
    如此迷迷糊糊到了天明,雨势停下,那边声息消歇,她才真正睡了过去。但也没过多久,悄然进屋,送来干净衣物的侍婢,又把她惊醒。
    雪枝明白,不能再休息了,便在侍婢服侍下,徐徐穿衣,又问起那边的情况。
    “余先生和冷烟娘子都未起呢。”
    听到这话,雪枝莫名松了口气,略为梳妆,至少是在表面上恢复了“雪夫人”的神采,便出了门。昨晚上院中混乱,法阵都莫名受损,她还要去安排修复。当然,最主要的目的是先行避让出去——暂时而言,她是绝不愿再和余慈打交道了。
    然而,就在她步出房门之时,那边咿呀一声响,余慈高瘦的身形开门出来。
    雪枝心中呻吟一声,有种要立刻掉头的冲动,但最终还要趋前,行礼问好。
    此时的余慈,在略显阴沉的天光之下,比昨晚上气色好多了,骨肉皮囊也“丰盈”了不少,虽然还是较正常时明显偏瘦,却不再如骷髅一般。最重要的是,他不再像昨晚那般,凶威刺心,令人如坠幽狱,又显出平日里俊逸爽朗之风。
    他是好了,白衣呢?
    面对余慈,雪枝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尤其是在昨天那一系列事情之后,就是打个招呼,也觉得浑身不舒服。
    还好,余慈也没有和她长谈的打算,随口道一声“雪夫人昨晚睡得可好”,也不等她回应,便施施然离开。留下雪枝在院中,玉容微微发白,袖中双拳紧握,好半晌才回过气来。
    此时,两个侍婢倒也有眼色,已经准备了洗漱用具,并抬了浴桶过来。
    雪枝慢慢走到房前,却是迟疑难进,末了,她只是示意侍婢好好服侍,自己又回返院中,看着园圃内被昨夜骤雨击倒、打散,只余残枝败叶的花卉发怔。
    然而也就是十余息的时间,房门吱呀一声又给打开,两个侍婢抬着浴桶走出来,显然是被拒绝了。
    雪枝眉微微皱眉,沉声道:“怎么回事?是身子不适吗?”
    两个侍婢对视一眼,终有人道:“禀夫人,冷烟娘子安好,只是说,要换泡绮罗花的热浴香汤。”
    ……
    这一刻,雪枝也不知道自己的表情是怎样的,恍惚间,只挥手让侍婢退下,而等回过神来,她已经是站在白衣所处的房间门外,伸手按着房门,再一迟疑,已经发力推开。
    这里本就是她的卧室,雪枝自然熟悉。因是常年独居于此,她有意把房间格局做得小而精致,里面并不甚大,然而摆放的一杯一盏,一琴一架,都是她的心爱之物。
    只是如今,这片绝大多数时间都静谧安详的房间里,此时已是一片狼藉。床榻上就不必提了,书案上笔架翻倒,另一边琴台也移了位,五弦琴滑出了小半边,一袭雪白中衣就甩在上面,湿渍斑斑。
    雪枝看得熟悉——那不正是她昨夜留在这里的吗?
    她心口轰然一涨,气血冲顶,已经是给无名之火烧红了面皮。然而,当她看到只着一件抹胸,正对镜梳妆的白衣时,一切的情绪都化为不可抑的荒谬之感,漫过心头。
    “你……”
    和之前设想的完全不同,此时的白衣,不是抑郁沉重,精神恍惚;更不是形容枯槁,气若游丝地躺在床上,只看她大片暴露出来的背肌,虽也有淤青红痕,但更多还是雪滑柔腻、光泽如玉。
    且为了之后洗浴做准备,素面不沾半点儿脂粉,依旧是面若桃花,艳光四射,哪是横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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