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节(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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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真吓死人了!”喜鹊嘴快,三言两语说了方才的事,末了忍不住抱怨几句。
    鲁氏赶紧掐了喜鹊一把,赔笑道:“没有的事,别听这丫头瞎说。”
    孙婆子恋恋不舍地将目光从喜鹊手中的金花生上挪开,上前抓住眉心的手,装腔作势道:“哎呀,年轻人嘛,打打闹闹都是常有的事。怎么样,没惊扰到少夫人吧?”
    眉心不动声色地抽出手,淡道:“还好。”
    孙婆子两只小眼睛不由又落到金锭子上,蠢蠢欲动:“少夫人身娇体贵的,不必跟那帮下等奴才一般见识。不如这样,这些赏钱老身帮您去打点如何?”花厅里发生的事,这人精岂真不知?看到那么多金子她都恨不得冲进去,更别提那些穷疯了的下等奴才。
    呵,送上门的肥肉,不宰白不宰。
    眉心差点笑出声,交到你手上,还能指望再吐出来?好歹您也国公府一等仆妇,要点脸行不?她沈家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扔到水里还能听到响声呢。给你,肉包子打狗吗?
    她懒得跟无聊的人多费口舌,说了句“不劳烦了”,便要回房。
    孙婆婆急了,都忘了自己是来干嘛的了,忙拦住眉心去路,皮笑肉不笑道:“少夫人是江南人,初到京都一切可习惯啊?院子里丫鬟婆子有不听使唤的,尽管告诉我,缺什么少什么……哎呀!”孙婆婆猛地一拍大腿,“时辰不早了,二公子不会还没起身吧?”
    眉心顿住脚步,冷冷梭了孙婆婆一眼。果然又要往她身上泼脏水吗?
    孙婆婆被盯得浑身一个激灵,心里阵阵发虚。尚二公子新婚夜宿书房的事府里早暗中传开了,究竟是什么缘由大家都心知肚名。她先前就眼罗氏商量,无论如何,这种事丢脸的都是女方,他们正好拿这事作出点风浪,搞臭沈家小姐的名声,到时候还不是任她们拿捏?
    莫非被这丫头看穿了?
    不可能吧?她早打听到沈家这位小姐是蜜罐里娇惯大的,没见过风浪。按理说受了这么大的屈辱早该哭哭啼啼六神无主才是,怎会这般冷静?
    到底是世故堆里多年滚打过来的,孙婆婆很快便反应过来,看穿又怎样?这是在尚家,一个小丫头能翻出什么风浪?现在还不是撕破脸皮的时候,于是端出长辈的架子,皱眉道:“这都什么时辰了,二公子居然还在蒙头睡懒觉?太不像话了,老身这就去叫醒他!”
    说完便扭着一身肥肉往正房去。
    鲁妈妈错愕,感慨:“这婆婆倒是个热心肠的。”可新姑爷根本不在正房,该如何是好?
    眉心冷笑,热心肠?不过是惯会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罢了。她可记得清清楚楚,前世这婆子也是热心地拉着她的手,嘘寒问暖,把尚玉衡骂得狗血喷头。当时她在尚家孤苦无依,又肯向家里低头认错,被感到得一塌糊涂,甚至把她当作亲人看待……
    谁又能想到那些关于她“身子不洁”的流言,却正是这个“热心肠”的婆婆传出去的?
    被信赖的人背后捅刀子的感觉,比用钝刀割肉还难受。
    “哼,我瞧着却不像个好人。”喜鹊不屑撇嘴,“娘你刚才是没瞧见,那肥婆子瞧见这些金花生,眼珠子都恨不得黏上来呢!”
    鲁氏作势要打:“死丫头,可这比不得在家里,满嘴胡说。”
    喜鹊正要争辩,眉心凉凉瞥了喜鹊一眼,“这么快就忘了我说过的话了?咱们是一家人,切不可为外人伤了和气。”
    鲁氏收回手,忧虑道:“姑爷昨夜宿在书房的事,若是传出去,恐怕……”
    “有什么可怕的?”喜鹊不服气道,“又不是咱小姐的错!”
    沈家家风古朴,眉心又是独女,没见过诸如“妻妾争宠”“嫡庶相斗”等阴私之事,就连丫鬟婆子一个个也都纯善不谙世事。然而这却是个人善被人欺的世道,一味的与人为善,隐忍退让,换来的并不是同情和怜惜,只会被欺负得更惨。
    ☆、第5章 斗恶仆 下
    眉心思忖片刻,将鲁妈与喜鹊叫到僻静的角落,略去重生之事,简单说了自己的打算。
    鲁妈惊得合不拢嘴,直呼:“这如何使的!”
    喜鹊却不以为然:“这有什么?尚家欺负人,咱还要忍气吞声受着不成?若他尚家真容不下咱们,咱们也不必死皮赖脸,大不了回江南。咱沈家家大业大,老爷夫人又疼小姐,怕什么吗?”
    鲁妈听了直摇头:“话虽如此,可是阿眉毕竟是女子,女人家的名节……”
    “名节值几个钱?难不成比小姐的幸福还重要?”
    眼见这母女俩又要吵起来,眉心打断,严肃道:“公道是在人心,我们守好自己的本分,若是旁人要欺负来,定要以牙还牙!”她主意已定,必不会再像前世那般任人欺凌!
    “对,就该这样!”喜鹊拍手。
    鲁氏连声叹气:“你们小姑娘家家的,哪懂得流言可畏啊!”
    “好了,鲁妈妈我晓得你是为我好,阿眉自有分寸的。”眉心知道一个人的本性非三言两语所能扭转,正如她自己,即使重生十次、百次、千次,也做不出那等栽赃陷害落进下石的龌龊事。
    此时孙婆婆已从正房出来,扯开嗓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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