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节(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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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惜,雅隆部的主力如今被哥舒那其围在狭长的河西走廊北段,以西北骑兵凶狠快速地反复冲杀之,被打得晕头转向、走投无路,根本无暇顾及南诏危势。
    时局如此,罗逻阁投降,只是早晚的事情了。
    司马妧收到详细的战报时,已是她拔刀七日之后的事情。伤口已在渐渐愈合,她的身体素质好,恢复能力强,如今已经可以吃硬的食物,而且能下床自己走动走动了。
    她浏览完战报后,心中已然有数。知道若不出岔子,如天灾或者其他强力外援这种事情,此战西南西北线的全线大捷,不过是迟早的事情。
    那么问题来了。
    胜利之后呢?胜利之后她应该带这支军队去干什么?
    司马妧按下战报,并不打算现在就召集守营将领宣布消息,她看了一眼不远处坐着的那个男人。和她类似,他也正在看消息,是一直奔波在外的佳肴千里迢迢从镐京从来的信息,说的还是司马诚发病那会儿的事情,虽有价值,却已然相当滞后。
    即便如此,顾乐飞依然读得十分仔细。从司马妧的角度看他的侧脸,黄昏的光线恰好打在他的脸部轮廓一侧,泛着带着辉光的完美弧度,虽然暗得看不清他的脸,却感觉很美好。
    司马妧犹豫了一下,开口道:“顾乐飞。”
    对面的男人下意识抬头看向她,当他反应过来司马妧喊的是什么之后,不由得挑了挑眉,看不出是高兴还是不悦。
    “陪我出去走走罢。”她道。
    *
    往军营西边走不远便是洱海,碧波涛涛,一眼望不到尽头,无怪乎从未见过大海为何物的当地人将此湖唤作“海”。
    苍山雪,洱海月,是南诏最美的景致。
    黄昏时分的洱海,夕阳映照在湖面上,金光闪闪,寂寥又美丽。
    司马妧裹着厚厚的毛皮斗篷走在洱海边的草海上,越靠近水面风越大。她并未走得离洱海很近,也无心赏景,之所以选择这里而非中军大帐,只因这里空旷且无人,不担心有人偷听。
    她的身体还很虚弱,全身除了嘴巴眼睛鼻子之外,几乎都裹在毛绒绒的斗篷里。她一步一步走得很慢,却拒绝顾乐飞的搀扶。
    顾乐飞抿了抿薄唇,没有说什么,沉默着跟在她身后,始终保持在离她半步的距离之内,只要她摔倒,他必定能及时搀扶。
    他们俩人保持着这个距离一直从军营走到洱海边上,其间不少士兵偷偷拿眼好奇地瞧这二人,只觉大元帅和她的驸马之间好生奇怪。
    “你叫我出来,是有要事?”顾乐飞先开了口,天色不早,他想尽快聊完送她回去,在水边吹风太久,对她不好。
    “嗯,”司马妧犹豫片刻,方才道,“今日的军报,皆是好消息。”
    她说完这一句,顾乐飞立即猜到她叫自己出来说话的意图。
    “待南诏投降之后,该当如何?”司马妧问:“我手上这支军队,绝不能轻易还给司马诚。”
    “那就……清君侧。”顾乐飞轻快地说道。
    在这被风吹得连绵起伏的草海之上,除了司马妧以外,大概只有风听见了他的这句话。
    清君侧,本指清除君主身旁的坏人。
    打的是忠君的正义旗号,但是历朝历代□□者们都心照不宣的事实是,清完君侧之后,下一个该清理的就是“君主”自己了。
    “当今天子受小人蒙蔽,先是勾结北狄谋杀前太子,如今又派人阵前刺杀天下兵马大元帅。杀兄弑妹,天理不容,谋害大靖栋梁,动摇大靖国运,长此以往,国将不国,这时候岂不是最应该‘清君侧’?”
    他神色淡然地说着要让大靖变天的谋逆之语,并不觉得有任何害怕心虚。在他看来,这个皇帝早就该下台了,司马诚的皇位本来就不属于他。
    “不过在这之前,我必须先行回京安排诸事,和陈庭接头,将楼家人、我娘和妹妹都接出来,不让司马诚有你的把柄在手,你才能好好地清、君、侧。”
    他的语气比黄昏的风还要肃杀冷寂:“在南诏王投降之后,你先将捷报按下不报,整合军队内部,清除掉不愿追随你的将领。我先行启程回京准备,你待开春再拔营不迟。”
    “若是……齐熠他不愿呢?”司马妧问。
    “那就不要让他回去了,”顾乐飞平静道,“西南这片地方如此之大,一辈子守在这儿保卫大靖,也没什么不好。”
    连齐熠——他最好的朋友都可以舍弃,他是真的下定了决心,义无反顾。
    “为什么?”司马妧突然问。
    顾乐飞一怔:“什么为什么?”
    走在他前面半步的司马妧忽而停下脚步,转过身来抬头看他。
    她明亮清澈的琥珀色眸子里透着疑惑与探究,一眨不眨地盯着他:“为什么要如此尽心助我,这可是掉脑袋的事情!”
    她的音量微微提高,眉峰微蹙,语气颇为严厉端肃。
    这是她单独叫顾乐飞出来的另一个原因。就如将脑袋绑在裤腰带上打仗的将士,为的不只是保家卫国,还有功名利禄。
    高风险,必须有高回报。
    司马妧认真对他道:“说吧,如若事成,你想要得到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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