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节(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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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们忙。”妇人转身走进右边隔壁那扇门。
    墨儿随着康潜也走进屋里,关好门,才问道:“我正要问左右邻舍,刚才那位是?”
    康潜将碗放到灶台上:“是隔壁武家大嫂朱氏。我们已做了十几年邻居,他家有三兄弟,长兄叫武翔,在礼部任个散职,因喜好古物,常来我这里坐坐;二弟叫武翱,几年前和我家弟弟康游同在西边戍守,前年和西夏作战时阵亡了,他妻子柳氏和我家那位甚是亲密,那天约着烧香的,就是她;三弟叫武翘,是个太学生。”
    “左边邻居呢?”
    “左边房主姓李,不过房子租给了别人,现住的姓彭,也是三兄弟,老大是影戏社的彭影儿,老二是茶坊里说书的彭嘴儿,老三原是个太医生,不过太医学罢了后,只在街上卖些散药针剂,人都叫他彭针儿。”
    “这三人我都见过,竟和你是邻居。你们和他家熟吗?”
    “他们搬来才一年多,并非一路人,只是点头之交。”
    墨儿听后,又在厨房里四处查看了一圈,并没看出什么来,便向康潜告辞。康潜见他似乎一无所获,虽然未说什么,眼中却露出些不快。
    墨儿心中过意不去,勉强笑着安慰康潜:“那绑匪没得到想要的东西,暂时应该不会对大嫂母子怎么样。我一定尽力查寻。”
    又说出了“一定”这两个字。
    康潜满脸郁郁,勉强点了点头。
    墨儿不敢多看他的神情,忙叉手拜别,才转身,险些和一个人撞上,抬头一看,胖大身躯,络腮胡须,是彭嘴儿。
    彭嘴儿其实远远就看见赵墨儿了。
    他说书的茶坊和赵不尤的讼书摊正好斜对,经常能看到墨儿,却未怎么说过话。他生性爱逗人,越是本分的人,越想逗一逗。
    他见墨儿和康潜在说什么,想凑过去听,等走近时,两人却已道别。彭嘴儿凑得太近,墨儿险些撞到自己,他忙伸臂护住,手里提着一尾鲤鱼,一荡,又差点蹭到墨儿身上,彭嘴儿咧嘴笑道:“赵小哥啊,对不住。又来选古董了?难怪这两天都不见你们去书讼摊子。还以为你相亲去了。”
    墨儿没有答言,只笑着点了点头,问了声“彭二哥”,而后转身走了。
    彭嘴儿转头望向店里,康潜已经坐回到角落那张椅上,昏暗中垂着头,并不看他。彭嘴儿又笑了笑,抬步到自己门前,按照和大嫂约好的,连叩了三声门,停了一下,又扣了两声。
    门开了,却只开了一半,大嫂曹氏从里露出头,神色依然紧张,低声道:“二叔啊,快进来!”
    彭嘴儿刚侧身挤进门,大嫂立即把门关上了。
    “大哥呢?”
    “还在下面呢。等饭煮好再叫他上来。”大嫂仍然压低了声音。
    彭嘴儿将手里提的半袋米和一尾鱼递给大嫂,大嫂露出些笑脸伸手接住:“又让二叔破费了。”
    “该当的。”
    彭嘴儿笑了笑,以前除了每月按时交月钱外,他也时常买鱼买菜回来,大嫂从来都是一副欠债收息的模样,哪曾说过这样的话?这几天,大哥彭影儿惹了事,大嫂才忽然变了态度,脸上有了笑,话语少了刺。
    大嫂拎着鱼米到后面厨房去了,彭嘴儿朝身后墙上的神龛望去,半扇窗户大小的木框里,一坨干土块,上面插着根枯枝。这枯枝是大嫂从大相国寺抢来的,大相国寺后院有一株古槐,据说已经有几百年,上面坐了几十上百个鸟巢,清晨傍晚百鸟争鸣,比乐坊笙箫琴笛齐奏更震耳。行院会社里的人都说那是株仙树,掌管舌头言语,说书唱曲的拜了它,能保佑唇舌灵妙,生业长旺。那坨土块都是大嫂偷偷从那古槐下挖来的。
    大哥彭影儿这时正藏在那神龛底下。
    彭嘴儿来相看这房子时,房主偷偷告诉他,这神龛正对着墙后面卧房的一个大木柜,那个木柜底板掀开,是个窄梯,可以通到下面一个暗室。他当时听了不以为然,住进来一年多,也只下去看过一回。
    谁知道,大哥现在竟真的用到了这暗室。
    第六章 猜破、撞破
    急迫求之,只是私己,终不足以达道。——程颐柜子锁着,匣子也锁着,如何换掉里面的东西?
    门窗紧闭,却能进去,又能出来,如何做到的?
    墨儿一路上都在苦思这两桩异事,到了家门前,呆呆站住,望着上了锁、紧闭着的大门,不断问自己:不开门,怎么进去?怎么进去?
    康潜妻儿被人劫持,明天便是最后期限,那对母子生死存亡,全系于我。
    他心里越来越慌:“怎么进去?怎么进去?”
    “二叔,你脚疼?”是琥儿的声音。
    夏嫂牵着琥儿的手,从巷外走了过来。
    墨儿忙笑了笑:“二叔在想事呢。”
    “二相公没带钥匙?”夏嫂也纳闷地望着他,从腰间取出钥匙开了门,牵着琥儿要进去。
    琥儿挣脱了小手:“我要跟二叔一起想。”
    墨儿想起哥哥说的“越鬼怪,越要往平常处想”,就蹲在来笑着问:“琥儿,若是这大门关上了,你怎么进去?”
    琥儿想都不想道:“推开门呀。”
    “门要是锁上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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