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节(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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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他有个妹妹,从没见过。”
    瓣儿琢磨道:“侯伦说他妹妹已经许配人家,那天我们去董谦家,他家老仆人吴泗又说董谦并没有定亲。看来侯伦的妹妹并没有许给董谦。董谦若是钟情于侯伦的妹妹,他们两家又是世交,为何没有结亲?”
    池了了道:“昨天我去侯伦家附近悄悄打问过,侯伦的确有个妹妹,叫侯琴。侯琴常日难得出门,邻居们很少见到她。这一向,似乎更没见侯琴露过面。”
    姚禾道:“侯伦若真的参与其中,他所说的那些话便得重新思量了。我去其他路子再查问一下。”
    大家散后,姚禾独自回家,刚到巷口,见几个人蹲在大柳树下说笑,其中一个叫庄小七,二十三四岁,精瘦机敏,常日里专门替人跑腿帮闲,人都叫他“油脚七”。
    姚禾想起父亲说庄小七口风紧,还算信得过,以前常找他办事,便走过去道:“七哥,我有件事要托付你,去我家说话?”
    庄小七立即答应一声,乐呵呵跟了过来,进了门刚坐下,立即问道:“姚兄弟,什么事?”
    “我想请你帮我打探一个人的底细,不知道你愿不愿做?”
    “当然愿意!这种事我最在行,你就放心交给老哥。你要打探谁?”
    “这人叫侯伦,是上一届的进士。我是想知道他妹妹的事情。”
    “姚兄弟莫非是要寻亲事?”庄小七黠笑起来。
    “不是,不是!我是受朋友之托。”
    “那好,给我三百文,我连那女孩儿身上长了几颗痣都给你打探出来。”
    “这倒不必,我只需要知道她所许配的人家,最近一两个月的去向,还有他家有什么来往之人。”
    庄小七果然有招数,第二天就兴冲冲来回报了——“那个侯伦的妹子叫侯琴,今年二十三岁,模样生得标致,读过些书,性情温顺娴静。不过他家本没什么根基,他爹侯天禧做官也只做到八品,后来又因为贪渎赈灾钱粮,被夺了官职,罚了铜,家里就更破落了,没钱出不起嫁妆,一直没人去提亲。三年前她哥哥中了进士后,才有些人家上门提亲,他爹侯天禧却又牛冲起来,一般人家全看不上眼,把个嫩瓜儿生生就要藏成老瓜了——”
    姚禾忙问:“她一直没有许配人家?”
    “没有,刚才这些只是零嘴,不值一百文,接下来才是正菜——”庄小七喝了口茶,把一只脚缩抬到长凳上,歪着身子得意道,“我打问出来,侯伦他妹子侯琴这两三个月都没见人影,我觉着里头一定有些暗水,既拿了姚老弟你的三百文钱,做活儿就得做透。我就猫在他家巷口等着,还真让我等着了——天擦黑时,侯伦从家里出来了,往城西头走去,我悄悄跟在后头。他走到新郑门外的车鱼坊青鳞巷,进了一院宅子。那时天已经全黑了,左右都没人,那宅子外有棵榆树,我就爬到树上往里望,见那院子不大,堂屋门开着,桌上点了盏油灯,侯伦和一个年轻女子在里面正坐着说话。厨房里也亮着灯,有个妇人在里面忙活,看样子是仆妇。侯伦和那女子说话声音很低,听不清说的什么,那年轻女子在抹眼泪,侯伦似乎在劝她。看那宅子,还有他们说话的神情,那女子应该不是私娼。一男一女这么斯文坐着,又像是很亲熟,应该正是侯伦的妹子侯琴。”
    姚禾忙问:“你敢断定?”
    庄小七翻了翻眼皮,笑道:“我‘油脚七’的名头是一脚一脚跑出来的,哪一句踩空过?我猜你就要问这个,今早我又去了一趟,在那巷口晃了一阵子,见昨晚那个仆妇提着只篮子,从那宅子里出来,我就迎上去问道——大嫂,侯小姐这两天身子可好些了?那仆妇瞅了我两眼,说‘你是大官人使来的吧,多久都不见他来了。侯小姐成天愁眉苦脸抹眼泪,身子能好到哪里去?’这不就诈出来了?我支吾过那妇人,就赶着回来告诉你了。”
    第十一章 总角之宴
    寂寞深闺,柔肠一寸愁千缕。——李清照
    池了了租了头驴子,骑着进了南薰门,来到曹喜家的宅子。
    刚才她和瓣儿、姚禾如约又聚到箪瓢巷口的茶坊,姚禾将打探到的消息告诉了她们两个。
    瓣儿听了纳闷道:“侯琴并没有许配人家?侯伦为何要在这件事上说谎?他把侯琴安置到那个宅子做什么呢?”
    池了了却一听就懂了:“那个大官人……”
    “哪个大官人?”
    姚禾忙道:“油脚七去诈那个仆妇,那个仆妇所说的大官人。”
    瓣儿仍没明白:“难道是准备把侯琴许给那个大官人?”
    姚禾低声道:“不是许配。”
    “那是?”瓣儿刚问完,脸忽然涨得通红,“你们是说侯伦让自己的妹妹去给那个大官人——”她再说不出口。
    姚禾低声道:“侯伦虽然中了进士,但朝廷里冗官太多,三年了还等不到一个缺,眼看新榜进士又要出来一批,情势越发严峻,我猜那个大官人是吏部的人,主管进士职任派遣……”
    瓣儿一听,双眉紧蹙,惊怒道:“他为了谋个职任,就让自己妹妹去做这种事情?!”
    姚禾道:“或许是他父亲的主意。他父亲侯天禧因为贪渎被免官罚铜,所以恐怕将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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