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节(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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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外,穿着一件玄锦道袍。何涣曾见过这人,名叫阎奇,是个术士,终日奔走在官宦富商门庭,据说能炼长生散,还会些奇门遁甲的法术。
    阎奇迎头就问:“你家娘子不见了?”
    何涣纳闷点点头。
    阎奇笑着说:“她是着了妖人的穿空移物术,这法术早已失传,不知为何会重现于世,不过我师父曾教过破解之法。”
    何涣向来不信这些,但忧急之下,已难把持,忙问:“法师愿意帮我找回娘子?”
    “我正是为此而来。”
    “法师若能找回我娘子,晚生愿做牛马以报!”
    “哥儿不必说这些,我们既学了这些法术,自当斩妖除魔,驱除恶祟。不过法不空行,哥儿你得供奉一件贵重之物。”
    “法师要什么尽管说,多少钱都成!”
    “我行法从来不要钱,只要古旧器物,也非是贪物,为的是汲取些岁月精气,才好施法。”
    “什么古器?”
    “这穿空移物术是道家极阴极野的法术,得用极阳极文的精气才能克制。器物得过百年,曾沾过书墨气。阳克阴,文胜野。”
    “古砚可成?”何涣想起自己家中有一方古砚。
    “嗯,砚出于石,石出于土,本是极阴,不过土软石硬,又是极阴所生极阳,砚台又常年吸墨,正是极文。”
    “那好——”何涣忽然想起,自己的家早已被丁旦输光,连宅子都没有了,那方古砚自然也早被赌掉了,他顿时沮丧。
    阎奇问道:“怎么,没有?”
    何涣忙道:“有,有!不过今日不成,法师能否宽限两天?”
    “这穿空术最怕拖延,每拖延一天,踪迹就淡掉一层,你娘子已被移走六天,超过七天便再也找不回来了,明天是最后一天。”
    “好,明天我一定将砚台交给法师。”
    “穿空术是水遁法,行法也得在水上,如此才能找到水印踪迹。我已选好了一只船,虹桥岸边有个叫鲁膀子的,他有条小篷船,你可知道?”
    “知道,我也曾租过他的船。”
    “好,明日午时,你带了古砚到那船上来见我。过了午时,阳气就衰,再不能行法,千万不要晚了。”
    阎奇走后,何涣急得在屋中乱转。古砚倒是可以去买一方,但他现在一文不名,写信回家向母亲讨要,又来不及。
    蓝婆刚才也听到了对话,她到自己屋中拿出个小盒子和一个布钱袋,盒子里面是一根银钗,几支珠翠,一对坠珠耳环,两个镶银的戒指,“把这些都典了,这里我还存得有三贯钱,去买只古砚,不知够不够?”
    “我也有一文钱,娘给我的。”万儿从脖子上解下一根红绳,上面拴了枚古铜钱。
    “呦喽喽,乖肉儿!”蓝婆一把将万儿搂到怀里,“想你娘了,是不?你娘的命怎么就这么糟贱哦!三断五扯地没个完……”
    何涣看着,也险些落泪,他用个包袱包起首饰盒和钱袋:“老娘,我先去打问打问,你这些首饰和钱日后我一定加倍还给你。”
    “说什么还不还的?阿慈是我媳妇,我孙儿的娘啊。”
    何涣拎着包袱先去了相国寺,那里周边街上有许多古玩店,他找到一方古砚,看起来和自己家中那方差不多,向店主打问,果然是过百年的古砚,不过最低要二十贯钱。他又去典当的质库,拿出蓝婆那点首饰估价,只能典到三贯多钱,这样,总共也只有六贯钱。他只得再去寻便宜些的古砚,正转着,忽然见前面人群里一个老人,是他家的老仆齐全。
    何涣忙几步赶上去,叫住齐全。齐全回身一看是他,先是一惊,随即露出慌惧。何涣知道齐全误把他认作丁旦了,忙把齐全拉到僻静处,将两个月来的经历简要说给了齐全。
    “那贼囚不是小相公?”齐全越听越惊,最后竟落下泪来,伸手打了自己两嘴巴子,“我这老眼比羊粪球子还不如,我怎么就没看出来!”
    何涣忙抓住齐全的胳膊:“齐伯,你莫责怪自己,是我不好,一直躲着没来找你。”
    齐全将何涣带到曲院街的那院小宅,何涣这才想起祖父来京之初买的这院房舍。齐全的老妻顾婶见到何涣,听了原委,抓住何涣的手,哭了一场。何涣一直也在记挂齐全夫妇,只是不敢来找,现在见他们老夫妇能有这安身之所,也大感欣慰。
    他记挂着家中那方古砚,忙问齐全,齐全竟从柜中取了出来:“那贼囚赌尽了老相公留下的东西,我看不过去,趁他不在时,偷偷收了一些过来,最先拿过来的就是它。”
    那是一方陶砚,端方古朴,坚润幽亮,用金铁利器刻划,砚面上也丝毫不留划痕。砚头上镂着一个“吕”字,是一百多年前河东泽州人吕老所制,所以称吕老砚,当年也并不如何值钱,一百文便可买到。只是吕老死后,这陶砚工艺随之失传,如今一百贯也难买到。
    “齐伯,我得拿这古砚去救个人。”
    “什么人?小相公,这可是你祖上唯一传下来的百年旧物啊。”
    何涣只得将阿慈的事讲了一遍,齐全听后张大了嘴:“小相公没有禀告老夫人,就要和这样一个女子定亲?!”
    “来京前,祖母和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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