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节(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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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不尤接过来,打开一看,里面是一颗莹润的珠子,比康游的那颗似乎还略大一点,珠色完全一样。
    墨儿问道:“他们为何都要去杀董谦?又为何要给男子穿耳洞?康游拿回来的那双耳朵也被穿了耳洞,那又是谁的耳朵?”
    这时,外面忽然传来敲门声,何赛娘立即跑过去问道:“谁?”
    “我。”
    “名字!”
    “赵不弃!”
    “哪个赵不弃?”
    “最爱坐在头排看‘女孟贲’相扑,看完后还要送一只肥燠鸭的那个赵不弃!”
    何赛娘笑着开了门,赵不弃走进来,朝何赛娘粗臂膀上一捶,笑着问道:“什么时候改行做门神啦?”
    何赛娘捂着嘴大笑起来。
    赵不弃走进来,坐下来就问道:“又有男人穿了耳洞?”
    瓣儿笑着问道:“二哥,你说‘又有’是什么意思?”
    “我刚在门外隐约听见墨儿说什么男子穿耳洞,我查的那件案子里,也有个男人穿了耳洞。就是我之前跟你们讲的何涣那个没有骨血的孪生兄弟丁旦——”
    赵不弃将这一段查出来的事情滔滔讲了一遍,最后得意道:“阿慈变身,就是这么一场把戏。”
    墨儿大声赞道:“二哥了不起!这样都能被你查明白。”
    瓣儿笑道:“二哥这诙谐性子,碰到的案子也这么曲曲拐拐,换来换去,演杂剧一般。”
    赵不尤则大为震动:“照你所言,本该是丁旦上梅船,却被那个薛海去应天府用董谦掉包了丁旦,我们四人查的四桩案子,竟然是同一桩!”
    赵不弃纳闷道:“哦?同一桩?”
    瓣儿抢着把赵不尤的梅船案、墨儿的香袋案、自己的范楼案飞快地说了一遍,然后笑道:“二哥你说是不是同一桩?”
    赵不弃听了大笑起来:“这可真叫作不是一家人,不办一桩案哪,哈哈!”
    墨儿纳闷道:“刚才我们以为康游和郎繁是去梅船上杀董谦,这么看来,他们要杀的是丁旦,却被董谦换掉了。可丁旦只是个无赖赌棍,这些人为何要费这么大气力去杀他?”
    赵不弃道:“难道他们要杀的不是丁旦,而是何涣?何涣因为术士阎奇之死,被判流放沙门岛,后来暴死途中,被个员外救了,让他去做一件事——不对,不对!若真要杀何涣,何必要救活他?何况当时何涣的身份还是丁旦。另外,那些人恐怕也不知道当晚何涣回到蓝婆家,和丁旦又换回了身份。”
    瓣儿问道:“那个阿慈怎么办?”
    赵不尤道:“既然已经知道她是被掳到了蔡行府里,那就好说。”
    “不好说,”赵不弃摇头道,“哥哥是要报到官府?可眼下咱们没有真凭实据,那蔡行虽说是只菜花虫,头脑却继承了蔡家门风,相当缜密狡猾。马步主管蔡行宅里的车马,却不知道阿慈的事情,看来那蔡行早有预见,当时并没有用自家的轿马去接阿慈。一定是吩咐朱阁另租了辆车偷偷把阿慈带到他府里,而且我估计中间还至少转了一道车轿。若真的告到官府,蔡行将罪责全推给朱阁,再设法把阿慈藏起来,那样再想找到阿慈就难了。”
    瓣儿犯难道:“那怎么办呢?”
    赵不弃笑道:“明天我去见那个冷缃,仔细盘问盘问,之后再想办法,得好好惩治一下那只菜花虫。”
    众人又商议了一阵,始终不明白那些人为何要杀丁旦,更不清楚为何要给董谦、丁旦穿耳孔。而且两人的耳朵都没有被割,康游取回的那对耳朵又是谁的?
    赵不弃忽然想一件事:“我得去瞧瞧那个丁旦。我使计谋让他和狗友胡涉儿两个人火并,又把他的住处透露给那个大鼻头薛海,不知道丁旦的小命还在不在?他若还活着,应该还能问出些东西——”
    他忙起身出去,之后一阵马蹄声,飞快消失于巷外。
    赵不尤吃过饭,起身走到院子里,夜风清凉,满院银辉。
    他仰头望着月亮,默默沉想。现在四桩案子汇到一处,比原先明朗了许多,但也更增了许多疑窦,这案子越发庞杂莫测了。尤其是那梅船如何凭空消失,更是始终难解。
    夏嫂在厨房里收拾,不时传出些声响,赵不尤听到她拉开抽屉放东西,心里忽然一动,似乎想到了什么。
    就在这时,外面忽然响起敲门声,声音很轻。何赛娘和温悦在后房说话,赵不尤便走到门边,问道:“是谁?”
    门外那人低声道:“不尤兄,是我,章美。”
    第十章 赴死
    人之生,不幸,不闻过;大不幸,无耻。必有耻,则可教;闻过,则可贤。——周敦颐章美已无颜再见故人,犹豫再三,才趁夜偷偷来拜访赵不尤。
    他父亲虽是个商人,却始终钦羡功名,娶的妻子也是仕宦人家的女儿。章美出生后,才会说话,他父亲就延请宿儒为他启蒙。商人之子不能应考,他父亲又给朝廷进献军粮,纳了一个空头官阶。章美的母亲却见惯了宦海升沉,性情十分和淡,从小只教章美养心求善。
    章美的父亲一向敬畏妻子,因此章美受母亲熏染要多些,家境又富裕,并不缺什么,自幼养成了沉静守礼的性子。前后教他的儒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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