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节(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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力之感。
    他正在麻乱无措,忽然看见冯赛骑着马经过,他忙起身跑出去叫住,冯赛看着也心绪不宁,他强邀着将冯赛拉进茶坊,要了碗茶。
    “冯相公,你那边查得如何了?”
    “至今还没有什么线索。你这边呢?”
    “那天我跟你说的时候,你似乎不太信。昨天我终于找见了一条确凿证据,只可惜迟了一步……”孙献把蓝猛伪装其兄、半夜逃走的事情低声讲了一遍。
    冯赛听了,果然神色微变:“这么看,蓝猛真的和左藏库飞钱有关?”
    “目前大致确定无疑。而且我猜那飞钱,哪怕真是飞走了,也只是障眼法,恐怕只飞走了一些,另一些是被蓝猛一伙人盗走了。”
    “盗走?十万贯不是个小数目,无论如何也不可能从左藏库偷出来,会不会入库之前那钱就已经被偷走了?”
    “不会。去年十二月,那纲钱运到京城时,我跟着我父亲一起带人去接的船。这纲新钱是江州广宁监铸造,辇运司督运。新钱出库时,辇运司派人监看装箱,广宁监贴封条,辇运指使官率兵卒装船押运。一纲十船,每船百箱,一箱百贯。船到汴河后,我父亲和辇运指使官一同查看钱箱封条,没有拆口破裂,才搬下船。”
    “搬运呢?”
    “搬箱的力夫和牛车都是我去召雇的,不过从卸货到运送,一路都有巡卒押运看守,路上绝做不得手脚,怕力夫们勾结,连声音都不许出。这些钱是京城官员的俸钱,都运进左藏库的俸钱库。到库后,我父亲又和太府寺少卿、俸钱库的库监三人一同,再次查看封条。而后才入库锁门。门锁有三道,太府少卿、我父亲、分库监三人各持一把钥匙。”
    “取钱是户部的人?”
    “嗯,这是俸钱。每个月月底,户部度支部差官员到太府寺领批文和钥匙,而后到左藏库领钱。那天去领钱的是度支员外郎刘回,我父亲陪同他一起进的俸钱库,结果门锁还没开,就听见一声巨响,随后就看见铜钱往天上飞,还有不少铜钱落下来,我父亲额头都被一枚铜钱砸青了。”
    “这么说,钱真的飞走了?”
    “出事后,我使钱买通了狱吏,去牢狱里探视过我父亲。我再三问,我父亲都说确实看到无数钱飞走了。但我始终觉着其中必定有诡诈。”
    “之后他们才进去查看钱箱?”
    “嗯。看到钱飞走,连我父亲在内,当时在场的人全都惊住了,过了一会儿才回过神,赶忙开了锁,一起冲进去查看。这之前下过两场雨,库房又年久失修,地上漏的雨水都没干,我父亲心里忧急,还滑了一跤。但是他们一箱箱查看,那些钱箱的封条全都原封不动,锁也锁得好好的,都生了锈。箱子里面却空了,每只箱子里只剩几个铜钱。”
    “全都空了?”
    “嗯,一千箱全都空了。”
    “也就是说,从没有人打开过这些钱箱,里面钱却没有了?”
    “他们当时没上房顶去查看?”
    “查了。我父亲命令那些巡卒搬来梯子,爬上去看,那些巡卒上去后,说房顶上只有一些掉落的铜钱。我父亲不放心,顾不得年迈,自己也爬了上去。他说房顶上散落了一些铜钱,另外有几块瓦碎了,漏出几个破洞。除此之外,再看不到什么。”
    “这事的确古怪,令尊及在场的十几人又都亲眼看到那些钱飞走。但你为何认定这些钱是被汪石和蓝猛偷走的?”
    “其一,这世间的事,许多就算亲眼瞧见,也未必是真,何况十万贯铜钱飞走?其二,出事那天,蓝猛设法说服他哥哥蓝威,顶替他去左藏库当值,事发当晚,蓝威就死在狱中。蓝猛这么做,自然不是玩耍或碰巧,他一定知道那天会发生大事,而且看来是预先知道库钱会飞走。他是俸钱库库监,那天若在场,必定会被拘押。所以才会设法让他哥去替他顶罪。而他自己则粘上假胡须,不但逍遥无事,还能公然与自己的嫂嫂做夫妻;其三,那个汪石来历可疑,行事诡异,冯相公你自己也被他所害。出事前,汪石设计买通了十个巡卒,合伙让蓝猛欠了他三千贯赌债。这也应该不是偶然。”
    “这么看,蓝猛和汪石似乎的确和左藏库飞钱有关。汪石至少有五万贯本钱,来历也可疑。不过,那库钱究竟是如何飞走,飞走后去了哪里,却不好解。”
    “再神异,也是人做出来的事,只要肯下气力,一定能解得开。”
    “孙兄弟说的是,咱们都再想想,各自都尽力再去查找汪石的下落。”
    “好!”
    冯赛骑马回烂柯寺,刚拐过路口,却见一辆平板牛车停在寺外,车上一个年轻后生捂着肚子吃力爬下牛车,竟是邱迁。
    冯赛忙驱马赶了过去:“阿迁,你这是……”
    邱迁一直皱着眉,捂着肚子,等那赶车人走开后,却忽然直起身子笑起来:“姐夫,我没事。对了,姐姐甥女她们找见了吗?”
    冯赛摇了摇头,邱迁脸上笑意顿时散去,眉头重又皱起,片刻才又道:“姐夫,这几天我查出来一件大事,咱们到没人处说去……”
    冯赛引着邱迁走进烂柯寺后院,坐在石桌边,邱迁才将化名潜入谷家银铺的经历讲了一遍。幸而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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