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生死未卜之第二节(一)(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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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说周春山见手人下已把龙秉诚拖了出去,只待行八们将秉诚活埋后来报。他清了清嗓子,准备就此事向哥弟们讲点啥子,突见手下一人来报称:“禀报大哥,堂外有武圣山同心堂红旗五哥堂外候见。”
    周春山说:“快快有请。”
    红旗五哥与周春山互相行礼后,红旗五哥说事情紧急,说手有武圣山同心堂大爷、魁星公学校长江秀坤信札急候待呈,于是将江秀坤的公片、宝扎及信条就呈递到周春山的案前。周春山看过公片、宝扎,然后,拿过信条一看,只见条子上书写:刀下留人!明日上午请贤弟“翠轩茶馆”吃茶。万请光临,秀坤恭候。
    周春山看完条子心下正想此事该如何处置,突有专司采询内外消息和侦查放哨嗨六牌的“黑旗”位蓝旗管事急匆匆上殿,在周春山耳旁悄声说道,外面似有官兵游动迹象。周春山听后大惊,心想这龙秉诚有何背景,居然有江秀坤给他“扎起”,还有军队为其出头。于是急忙大喊:“那龙秉诚埋了没得?快给我弄出来!”
    底下的人急喊:“快把龙秉诚弄出来。”
    不一会儿,有行八进来禀报说:“龙秉诚已押回堂外候旨。”
    周春山说:“先行收押。”
    行八说:“遵旨。”
    红旗五哥见事已办妥,于是告辞而归。留下周春山在哪里苦思冥想,理不出个头绪。
    在哥老会中,“吃茶”往往是说理的代名词。袍哥堂口之间若有了分歧,就要找地方说理,通常是在茶馆里进行,叫“吃讲茶”。哪个输了理就由哪方开茶钱。如果双方互相都没有说服对方,就各开各的茶钱,最后请总舵把子断道理。周春山看了江秀坤的条子,知道江秀坤约他明天下午,在集贤山同心堂的公口“翠轩茶馆”为龙秉诚之事与他讲道理。无论按帮会规矩还是江湖礼仪,周春山都要准时赴约的。
    这周春山押回龙秉诚后,想着自己怎样与江秀坤交涉之事,心中陡生烦恼。想那江秀坤绝非等闲之辈,与他交涉结果难料。这件事情本来是想借机在哥弟们中立威表信,所谓问案不过是做个样子而已,哪知一个山旮旯的土农民咋个有这大能量,居然有镇上头面人物给他“扎起”,还有军队为其撑腰。这让他觉得好没面子,不知哥弟们在私下会不会看我笑台。因此,在与江秀坤交涉时定要挣回面子。
    当日下午,在武圣山同心堂公口“翠轩茶馆”一雅间里,江秀坤与周春山各自坐定。这周春山背后站着刀疤和王老二,江秀坤背后就站了红旗五哥一人。二人礼毕,彼此寒暄几句后进入正题。
    江秀坤说:“近闻贵码头在处置一个叫龙秉诚的人,不知情况如何?”
    周春山说:“江兄原来是为了龙秉诚之事与兄弟我交涉的唢。原是那龙秉诚牯奸我拜弟刘成器之妻,此事本码头已调查清楚确切无误。”
    江秀坤说:“但不知是何人举报?”
    周春山指指背后的王老二说:“是本码头十排幺满王其昌亲眼所见。”
    江秀坤说:“就凭他一人之词?不知可有物证或现场捉奸?”
    周春山说:“物证恐怕已被龙秉诚销毁了。因当时现场只有王拜弟一人,故而未能在现场捉得奸人。”
    江秀坤说:“那,有没有当事人女方的举证呢?”
    周春山说:“女方是通过其丈夫、本码头大老幺刘成器代为举报。”
    江秀坤说:“如此说来,此事还有得商量之处。俗话说‘拿贼拿赃,捉奸捉双’,周贤弟既没有亲眼所见,又无牯奸证据,更没有现场捉奸,仅凭一人之词就判人死罪,未免太过于轻率了些吧?”
    周春山说:“王拜弟及刘成器两位拜弟为人老实忠厚,因此,本码头对他的举证深以为然。”
    江秀坤说:“周贤弟,此事已惊动政界军界,毕竟是人命关天呀,岂可因相信某人的为人即相信其言为实,凭此就判人毙命啦!”
    周春山说:“这个?”周春山一时答不上话来,不由得有些恼怒,就耍开了土匪之气说:“兄弟我好生奇怪,不知江兄对这龙秉诚之事为何如此上心?”这时,王老二上前一步对周春山耳语一阵,周春山听后嘿嘿一笑说:“怪不得,原来江兄与那龙秉诚是至亲,所以要为龙秉诚出头。”
    江秀坤说:“所谓‘大路不平旁人铲’,秀坤以事论事,辨明道理,与沾不沾亲带不带故无关。况秀坤深受党国栽培,亦得各码头众哥弟抬爱,更兼学界师长,对不知者不能问其由,但对已知者就必将问其果。龙秉诚一事牵扯众多,直接影响袍界声誉,毕竟人命关天啦。如若处置不当,势必引起社会反感,认为我等草菅人命,则银沙镇各码头必受牵连,成为千夫所指。到那时,周贤弟以为还能在银沙镇立足吗?”
    周春山说:“是否有理,算不算草菅人命,江兄说了都不算,因江兄与当事人沾亲带故,即便有理也难服众呢。”
    江秀坤说:“既然周贤弟弄个说,那今天的茶就吃到这里,至于周贤弟与秀坤谁个有理,那就今晚禀请总舵爷陈南山大哥裁断。”
    周春山说:“兄弟依江兄所言就是。”然后,他付了自己的茶钱,说:“兄弟告辞。”
    江秀坤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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