罰(補)(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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樣凍得僵硬的手,緊握在手心,靜了片刻,才道:[春桃,我能出樓是托了你的福。我秋棠是個有恩必報的人,今後我只想報答你,就這樣,僅僅是這樣。]
    以自己的身份,同甘怕是配不上。而共苦,他自然是願意的,若然可以,連著少年的苦,他亦願意一同承下。
    只望有天,春日夭桃,得以盛放,結出甜果。
    [傻瓜,我是盼不得大家都過得好,報什麼恩,亂說一通。]
    [你管不著我有什麼想法,反正以後有福你别忘了我就成。]
    春桃呼出縷縷白煙,全身禁不住的發抖,牙關喏喏作響,望著秋棠回了個淺笑。
    [那是必然。秋棠,謝謝你。]
    二人就這樣牽著,春桃也好,秋棠也好,誰也沒再接話。神明面前,有人若是再說出違心話,只是徒生罪孽。
    當晚,李揚沒有回去。北夷侵擾邊境,皇上召了平南將軍及幾位武官相議戰事。
    二人在缺水沒食的情況下,跪了十四個時辰。直到屋裡的人喊了句[救命]才開門進去,讓虛弱不堪的兩人回房。
    待男人回府後,已是兩日之後的事。
    一大清早,李管事已待在門外等著男人回來,匯報府中事情。特別是王氏這次鬧的事。
    男人先是去了西苑,看望了艷桃。見到這個十六、七歲的小女孩嚇得沒了以前的生機活潑,實在是心痛的。
    他的人,就算是個妾,亦不該被人欺負如此。
    [爺,是奴婢不好,冒犯了夫人,還拖累了春桃公子也被罰了。爺還是先去看看人吧!]
    李揚自然是心急,安慰了幾句,便趕到靜心苑。
    春桃出了佛堂那日,便發起高熱。去問管事請了幾次大夫,都被王氏攔了下來。
    少年只能靠著秋棠衣不解帶的伺候,努力撐著,才沒昏死過去。
    [國公爺!救命!桃兒已燒了整宿,人燒得迷迷糊糊的!]
    秋棠遠遠見到李揚,跑了過去,跪地求人。
    [去!去叫大夫!]男人命了身後的小廝,自己毫不遲疑地急步去了房裡。
    [哥...哥哥...]春桃見到男人,微微露了個笑容,臉頰因發熱泛起紅,眼中掛著因激動而凝著的淚光,顯得更是可憐,活像只受了重傷的小獸。
    [桃兒以為你...不理我了。]
    [胡說。]男人坐在床邊,執起少年冷冰冰的手,又擦去了人額上的虛汗。
    春桃用力喘上口大氣,他的腿很麻,全身骨頭發酸,頭痛欲裂,眼皮很沉,跪在佛堂時很冷,想著男人時心很痛,以為男人再也不來時,連活下去的勇氣都提不出來。
    少年以為,李揚真真是不管他了,但現今看著男人滿臉擔憂,待自己是一樣的溫柔,身上的病倒是好了六、七分似的。
    春桃心裡酸澀得緊,心中有著萬語千言想跟男人訴說,張了張口,卻是未能道出一言半句。
    若是能說得出來,那算是委屈呢......
    李揚見少年咬了咬下唇,眼眶一紅,淚又串珠般滴落,無聲飲泣,心下一揪,知道這小人兒一定是嚇到了。
    [小妖精,哥哥回來了,不會再叫人欺負你去。安心休養,等看了大夫,喝了藥,乖乖睡下,別想些亂七八糟的事情。]男人落下一吻,撫過人蒼白的唇,便起身。
    [哥哥要去那!]春桃見李揚要走,以為男人是厭煩了見到他哭泣,立時反手,緊攥著男人的衣角。
    李揚俯身,輕撫上少年的青絲,柔聲道:[好孩兒,哥哥現在就去替你討個說法。]說完,又在少年額上輕吻。
    聲音平靜,臉上是一派的溫和,可男人眸中帶著的慍怒,少年是看得出來。
    聽到男人的話後,春桃淺笑著,闔上眼睛,緩緩鬆開了手。
    [派人好好看著!別沒了分寸!猗心苑的用度全算在我帳內!不准克扣!]
    [小人知道......]李管事在男人後面邊哈著腰,連連稱是。
    李揚斂了神情,一如往日來到王氏屋裡陪人用膳。
    飯後,王氏說要下棋,就讓婢女準備,由男人扶著移步到了茶廳。
    李揚垂眼,臉上依然看不出情緒,緊皺的眉頭卻顯露了男人的不快。
    [夫君,為何今日神色如此沉重?是朝中有事嗎?]王氏靠坐在榻上,手執上白棋凝在半空。
    國公府內每個女人首要懂得察言觀色,男人心中不快,女人憑著人現在略重的呼吸,就能知曉。
    [沒事,夫人不是說要對奕嗎?還是專心棋局吧。]
    李揚臉上仍然平靜,一手執起黑棋,重重擱在棋盤上。
    [啲]的一聲,驚了坐在男人對面的女人。
    屋裡熏香騰燃,安神的鵝梨沉香盈繞滿室,備著的銀霜灰盆燒的火旺。女人身披白狐裘,腹中抱了個暖爐,也止不住直湧上來的寒意。
    這一子落下,竟斷了白棋的去路。
    王氏盯著棋盤半盞茶後,將手中棋子放回去。
    [妾身棋藝不精,這已是死局。]
    [死局嗎......]李揚端起茶盞,慢悠悠地飲著,目中無多餘的情緒,對女人道:[國公府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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