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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人严肃着张脸,摇了摇头,然后惆怅地闭上眼道:你不懂的。
    陈栖不想跟一个醉鬼争论懂不懂这件事,他费劲地拖起男人,废了老大的劲才将男人拖到他的床上。
    男人一到他床上就安静下来,不吭声了。
    陈栖一边内心祈祷晚上千万别吐,一边实在是困得挨不住了,随着男人一起沉沉睡在床上。
    男人醺乎乎,睁着眼面无表情地躺了一个小时多,他听着身旁的旁边青年沉睡的呼吸声,然后眼睛锃亮锃亮地地掀开被子,赤着脚向房间外走去。
    深夜,燕宅寂静无声,赤着脚下床的男人表面上正常,实际上早已醉晕了头,他面色严肃光着脚一路走到客厅。
    客厅的鞋柜上静静躺着一把钥匙,那时从画室回来的陈栖顺手放在鞋柜上的。男人面色严肃地站在鞋柜面前,直勾勾地盯着那把钥匙,然后曲起手指用力地弹了一下钥匙,咬牙切齿道:坏东西。
    光着脚的男人把钥匙抓在手里,站在房间门口,似乎是在迟钝地思考着什么。
    过了几分钟,男人走进房间,他蹲下身子,认认真真地把那把钥匙放在了自己的皮鞋里。
    然后满意地摁了摁鞋垫,抬头开开心心爬上床。
    爬上床的男人对着沉睡的青年有些羞赧,偷偷地轻轻亲了亲青年的额头,便心满意足地躺下。
    第二天一早,燕寰是被头痛疼醒的,他心情烦躁昏昏沉沉地睁开眼,却发现身边躺着一个沉睡的陈栖。
    他昏沉的脑袋头痛欲烈,却硬生生愣住在原地。
    好半天才缓过神来,他似乎有些慌乱,匆匆慢慢穿上衣服,往公司赶去。
    而在公司里,直到下午里,所有人都看得出今天燕总的心不在焉。
    燕寰本人靠在椅子上,烦躁地将一份文件丢在桌子上,一个字都看不进去,他抿着唇,有些沉默想着昨晚,他们两个
    到底睡了没?
    燕寰有些懊恼,从今早醒来,他对昨晚是一点印象都没有。
    直到燕宅的下人急急忙忙打来电话,说陈少爷都快把燕宅翻了遍,都还没找见他画室的钥匙,这会都快急死了,所以打电话问问燕寰有没有备用钥匙。
    燕寰一边漫不经心转着笔,一边对着电话道:没有备用钥匙,找不着钥匙就叫人把画室撬开。
    等电话那头挂了后,燕寰起身,想去上个洗手间。而他才刚走两步,就僵硬在原地,昨日深夜里朦朦胧胧地片段断断续续闪过。
    他不可置信地低下头,看了看自己的皮鞋,然后微微僵硬着身体走进办公室的洗手间。
    洗手间里,明亮的灯光下,一把钥匙静静躺在盥洗池上,燕寰沉默地望着那把钥匙。
    钥匙。
    他鞋里掏出来的。
    还使劲地塞在鞋垫下面,生怕被人发现。
    燕寰有些绝望,他掏出手机,打了个电话给燕宅下人道:换个画室给陈少爷。
    过来一会,他沉默道:要电子锁的。
    第15章
    最终上辈子陈栖的画室也没能换成电子锁的,因为他一旦固定了某个地方,就很难改变。
    包括这间六楼的废弃画室。
    整整两辈子,他都是选择了在这个破旧的画室。
    上辈子他画画,如果不在燕宅的画室,那么他就一定会在学校六楼的这间废旧的画室。
    一道铃声刹那间欢快响彻校园,将陈栖从恍惚的上辈子回忆中拉了出来。
    他抬起头,神情冷漠望着这辈子小声委屈跟他说话的男人,面上淡淡道:先生,您大概是认错人了。
    面前的青年疏离而冷漠,像是就骨子里就克制着对他的讨厌。
    燕寰沉默下来,他还想说什么,但看到青年冷漠的神情,他不吭声了。
    他望着黑色t恤的青年收拾好画具,背上斜挎包,背影清瘦,漠然转身,头也不回地离开。
    夏风拂过影影绰绰香樟树的枝桠,空荡荡的画室散发着潮湿和颜料混杂的气息,画室顶上只有一盏老旧风扇慢慢转着。
    挺拔的男人沉默地伫立在窗边,窗外的阳光晃然将影子拉得很长,漫在了男人的脚下。
    燕寰抬头,一边告诉自己青年很讨厌自己,一边却抬起脚不受控制地朝着青年的背影走去。
    偏僻的五楼楼梯口陈旧潮湿,青年背着斜挎包带着耳机下楼,燕寰默默与青年隔着一截楼梯的距离。
    楼梯一截一截旋转而下,燕寰始终都只能看到青年黑色的背影。
    直到走到教学楼出口,青年的脚步微微一顿,似乎是察觉到什么,回头看了一眼。
    燕寰身子微微一僵,抿着唇立在原地,一动不动。
    好在青年只是微微回头看了一眼,并没有转身,也没有回头跟他说什么,而是继续向前走去。
    燕寰下意识松了一口气,他慢慢跟在青年身后,跟青年着来到了绿茵操场。
    透亮入水的阳光懒洋洋地洒下来在绿茵上,湛蓝的天空飘着几团云在天际紧紧挨着。
    绿茵操场的看台上,一队穿着白裙的少女合唱团在悠悠吟唱,清澈柔美的歌声荡着风般飘去远方。
    绿茵草地上一群白鸽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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