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节(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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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父亲任明堂是不是有先见之明,虽为亲家,但是他与卢家却一向是敬而远之,不甚亲近,所以这场灾祸却未祸延于他。
    而任桃华却受了池鱼之殃,原来徐相夫人和卢氏有过口头约定,将来是要替嫡子定下任桃华的,卢家抄家没几天,这便变卦了。倒是如约向任府提了亲,只是提的却是任府的庶出二小姐任梨姿。
    郑奶娘见气氛伤感,便赶紧转移了话题。
    夜色笼罩,郑奶娘欲离去时被任桃华扯去她的屋内。
    任桃华在自里间的捧出了个酸枝木的描金匣子,用小铜钥匙敞开,里面是许多薄薄的脉络清晰的金叶子和黄豆大小的金豆还有金瓜子。郑奶娘自然知道,这是小姐自周岁起每年除夕任老爷所赏的压岁钱。
    “奶娘,这些添补过冬的炭够吗?”
    郑奶娘想别无他法,从匣子里取走了四分之一的金子。
    任桃华拔弄细数着金子,还有不到两个月就要过年了,要给东院仆婢额外的打赏和做新冬衣,因为母亲的失势,连带着这院里的下人们日子也不好过,过个年总要补偿他们些惊喜。另外要给被抄家的外祖父一家留出一份,毕竟她和母亲还是衣食无忧冷暖不愁的。
    卢家离开江都,这个年她们娘俩过得怕是更冷了。
    不知怎么的,大哥最近变得疏远陌生了。
    任桃华伏在小红木桌子上,摊开信纸,沾沾了狼毫,提笔写信,一行行的簪花小楷从笔尖流出,写完后她吹干了通篇瞧了瞧,字迹圆润饱满清婉多姿,真宛如美女簪花碧冶朝霞,遂很得意,如果崔准能收到这封信,该不会说她字迹粗鲁了吧。
    只是这信一封接一封的往池州跑,却到现在也音信皆无,想来她也是痴心妄想,那样的变故后,崔家人应是再也不会重返故地了。
    无论她怎么拜佛烧香,这辈子,她和崔准,也许再也不会重逢了。
    任桃华打发了一脸困倦的小丫头芷花去睡觉。吹了灯,上床扯了被子也躺下了。不久,感到脖子处突然毛绒绒的,是几日不见影的小猫咬咬回来,她抬手摸了摸它的脑袋,拥着它一起睡了。
    勤政殿上气氛紧张,剑拔弩张。
    原江州刺史兼奉化节度使去世,这一职位空出。朝臣们在接任人选的问题上唇枪舌剑争论不休。
    “任爱卿以为如何?”龙座上的吴国君主点将了。
    任明堂慢吞吞地出了朝班。就那么几个人选,无非是选吴王的人,还是徐相的人。为难的就是这个,如今的局面,其实对吴王是非常不利的。左相张颢死后,右相徐温一家独大,愈加肆无忌惮了,吴王不会甘心徐温大权独掌操控朝堂,所以一向坐山观虎斗的主上急于陪植自已的势力。若是两方决裂,他又该站在哪一方?徐温的势力根深蒂固,王室也力图反击,都向他试探了,江庐郡王和徐相同时为儿子向他的一个女儿提亲,就是在逼他表明态度。另两个女儿还小,除了任梨姿,还有那个这些年一直因卢氏被她冷落的嫡女任桃华,实在不成,只好用她了。
    可当务之急是先解决眼前的难题。
    “臣以为,今年秋试的榜眼许充可当此任。”
    华夏中原政权分崩离析,各国科举废行,治国文臣皆以宿望、才名、门第高华得以入仕,他亦以此晋身,不过用人之际,今年吴国首开科举先河,选拔了大约二十余名的进士进入朝堂。
    任明堂另辟蹊径,选了一个初出茅庐的新人,才学出众勤勉能干,暂时哪一方的人也不是,这样他谁也不得罪。新科壮元是徐相门生自不能选。探花齐笙为人太过耿直孤傲,不识抬举得很,选他一定会得罪徐相。
    徐相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吴国君主点了点头,“徐卿以为如何?”
    徐相出列躬身道,“主上,节度使一职,需上马管军,下马治民,臣以为,太平盛世便罢,此时用一介书生实属不宜,臣举荐黑云军副都统石讷。“
    此言一出,朝堂上下皆是动容,任明堂垂眸,他万万料不到一向大权独揽的徐相竟会让步,这石纳追随吴□□杨行密多年,并非徐相一党。
    “孤准奏。”
    任明堂看到少年吴王难掩喜色,不禁叹息。
    要退朝时,突然有太监勿勿来禀,说是大梁有使节来访。
    大梁与吴国隔水而治,吴国并不承认大梁中原朝廷的地位,两国之间虽不及与吴越钱氏那般战事频繁,可去年他们才大战一场,根本谈不上邦交友好,大梁此时遣使意欲何为?
    谜底很快掀开了。后梁的使者上殿见过吴国君主后,直截了当道明了来意。
    “我主欲以党项良驹三千匹,易一人。”
    众臣几疑听错了,直到那个胖胖的使者又口齿清晰地重复了一遍。
    “三千匹良马换一女子。”
    吴国君臣听清楚后,又喜又惊。北方党项骏马一向为后梁和晋国所垄断,闻名天下百金难易,而吴国地处东部,虽是富庶繁华之地,但畜牧业薄弱,最缺少良驹宝马,只有一些购自东南大理的羸弱马匹,远不及剽肥体壮的党项马,所以吴国的骑兵编制甚小,一向不堪一击。
    “贵国向孤索取何人?”
    后梁使者抬着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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