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节(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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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凡书院学子,不说写得一手好字被人称赞,字迹清晰笔画分明是最基本的,而宋承鄞在这方面最是欠缺,因为习字是一个漫长的过程,不可一蹴而就。入学的第一日,先生见过他的字后,当即摇头,嘱咐他须得多花时间在习字上。
    宋承鄞谨遵先生教诲,每日将先生所将的文章温习过后,其余时间基本都在练字。这一日,他匆忙跑出书院,见过顾倾城之后,回来时就有些心不在焉,脑中翻来覆去想的,都是她说的那句话——“记住了,以后别再叫母妃,改叫我姐姐。”
    他怎么也不相通,这是为何。
    因心中始终牵挂着这个问题,是以他在练字时有些心不在焉,草草写了几张之后,便搁笔歇下了。第二日醒来,匆匆将昨夜写过的字整理好带上,交予先生过目。
    待今日的文章讲完之后,其余的学子纷纷离开,他则是被先生留下了。瞧见先生手中拿着他昨日写下的字,他便知晓缘由了,当即诚恳认错道,“学生昨日听闻泾县发生噩耗,因担心家中亲眷,是以心不在焉,学生知错,任凭先生责罚。”
    谁知他一番话说完,先生却是不曾回复。他抬起头去,只见先生从几张习字稿中抽出了一张,拿在手中,正目不转睛的看着,眼神莫名的炙热。
    宋承鄞心中疑惑,试着唤道,“先生,先生?”
    先生半晌后才回过神来,伸手召他上前去,将字稿移到他面前,问道,“宋承,能否告知老夫,这是谁的字?”
    宋承鄞依言看去,先是惊讶不已,而后又有些懊悔,因为他昨日心不在焉,竟是将顾倾城所写的字稿给理到了一起交给先生,这会儿又被先生抽了出来。
    ☆、第42章
    宋承鄞猜不到先生的意思,便只得再度认错,道,“这是学生平日里用以对照临摹的字稿,昨日粗心不曾妥善收起,与其余混在了一起,望先生责罚。”
    先生却仿佛没听到他这番解释,又问了一遍方才的问题,“宋承啊,你快些告诉老夫,这究竟是谁的字迹?”声音听起来颇有些急切。
    宋承鄞只得照实话说,“这是学生的……姐姐的字迹。”因为记起顾倾城之前的交代,他话说到一半便,顿了顿,又继续道,只是后面几个字的语气,颇有些微妙。
    先生此刻一门心思的想弄清心中的疑问,倒是不曾注意到别的,听得他的回答,便又追问道,“你家中姐姐的字是谁所教授?”
    这个问题,宋承鄞是真的不知道,只得摇头。
    先生闻言,吹胡子瞪眼的,“你怎么就不知道呢!两人一起长大,怎么她学了一手好字,你却是什么都不知道,啊?!”说到最后,竟是带上了责备的意思。
    宋承鄞觉得有些委屈,他哪里跟顾倾城一起长大了,“姐姐她长我十岁……”虽然他不知道顾倾城的得年龄,但是能肯定,最少也是十岁。也就是说,顾倾城习字的时候,他还没出生。
    先生大概也觉得自己的话太过了些,尴尬之色一闪而逝,道,“那你归家之时,可否问询一下,教导宋小姐习字的先生姓甚名谁?”这话听起来像是在同他商量,但宋承鄞觉得,他若是敢摇头说不,先生指不定会当场翻脸。于是,他只得点头,应道,“是,学生此次休沐时,定会像家姐问询。”
    先生闻言,脸上露出稍有的和煦之色,摸着胡子道,“宋承啊,以后若有什么不懂的,可以私下来问老夫。”
    宋承鄞脸上的笑容有些僵硬,硬着头皮点了头。尽管他初至书院没多久,却也知道这管先生平日里最为严肃,从不喜形于色,除去课堂时间以外,最是讨厌学生打扰他安宁,如今破例对他好言相待,只能是因为方才之事的原因。“先生,这字稿学生今日习字还要用,您看能不能……”
    先生闻言,捏着字稿又看了几眼,一副难舍之极的表情将之交还给宋承鄞,直到后者接过之后,他的视线仍然胶着在上面,不肯离去。
    “学生先行告退了。”宋承鄞顶着巨大的压力,退出门外,直至将门合上之后,这才长舒了一口气。会去的路上,他拿着字稿翻来覆去的看,虽然也觉得这上面的字写得及其漂亮,却怎么也想不明白,先生为何会对其这么执着。
    宋承鄞回到学舍,方才推开门,便听得有人道,“我听丙三院那边的学子说,管先生单独留你下来,所谓何事啊?”
    宋承鄞闻言,脸上豁然开朗的表情,拿着字稿步入屋内,问道,“谨言兄,你什么回来的?”也不等对方回答,又道,“我刚好有事要请教你,来,你帮我看看,这字稿有什么特别之处,竟是劳得先生特意留下我,几番询问。”
    他口中的谨言兄,其实就是之前与顾倾城一道前来求学的时候,在来白鹿书院的山道上遭遇突发意外后遇见的那个年轻公子,李太医的孙子李修齐,谨言是他的字。
    李修齐闻言,亦是有些惊讶。他在白鹿书院待了一年有余,正经学识没学到多少,但是一些旁门左道却是比谁都清楚,特别是关于书院中各先生的喜好,简直就是如数家珍。而将宋承鄞留下的这个管先生,他更是熟悉,因为他初入书院时,也听过管先生讲学,那时候在课堂上睡着了,被抓个正着,管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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