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节(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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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领却是不低。
    几人一番讨论,都有所收获,不由得感叹:圣人道“三人行必有吾师”,不愧为至理名言。
    京城之内风云际会,暗潮汹涌。
    几百里外的保安州涿鹿县则是白幡高挂,愁云惨淡。
    杨氏祠堂前,无论男女老幼皆是腰系麻带,头缠白巾。
    祠堂内,十六个牌位,十六口棺材,昭示着一场血淋淋的惨事。
    杨氏族长伛偻着身子,似瞬间老了十岁。杨氏丁男立在堂内,老者失声痛哭,壮者握拳咬牙,幼者懵懂嚎啕。
    哭声迎着北风,扯着白幡,道不出的凄凉。
    祠堂外,族内的妇人亦是哭声阵阵,不平、冤屈、怨恨,都凝在哭声中,久久不散。
    许久,祠堂门开,族长当先走出,询问一跛着脚、头上亦有伤的族人:“四郎家可安顿好了?”
    族人哆嗦着嘴唇,话中带着哽咽。
    “四郎的两个兄长都没了,三叔撑着一口气,说……”
    “说什么?”
    “说让族长放心,他不会死,不能死。就算和天挣命,也要撑到四郎金榜题名,撑到闫家遭报应一日!”
    “三弟啊!”
    听闻此言,杨氏族长终支撑不住,悲呼一声,老泪纵横。
    第八章 消息
    不知不觉间,半月过去。
    杨瓒关门苦读,白日闻鸡起舞,夜间秉烛达旦。不至头悬梁锥刺股,也有了拼命三郎的架势。
    功夫不负苦心人,如此勤学苦练,毛笔磨秃三支,策论总算小有所成,连写出的字都好上许多。虽不及杨小举人,却也有了几分风骨。李淳三人见过,都是连连点头,发出赞叹之声。
    杨瓒不以为意,决心勤练台阁体。
    自己有几斤几两,他比谁都清楚。哪怕再穿十次,也达不到王圣、颜圣半分。没有金刚钻别揽瓷器活,达不到那个层次,就别想着蹦高。
    无规矩不成方圆。
    与其耗费心思,画虎不成,倒不如中规中矩,脚踏实地。
    横平竖直,字字分明,让人看得舒心,于殿试大有裨益。
    挥洒自如,写一笔狂草,的确有个人风格。奈何阅卷官看得心烦,天子也未必欣赏,到头来,吃亏的还是自己。
    打定主意,杨瓒勤练策论之时,愈发重视起字体规整。
    予人刻板印象不打紧。
    初涉官场,被人视做古板,总比机灵过头要好。
    书童杨土未曾读书,跟在杨瓒身边日久,倒也习得几个字。每日整理杨瓒的手稿,经常念叨:“四郎的字愈发好了。”
    杨瓒轻笑,道:“你才看过几个人写字,就知我写得好?”
    书童有些脸红,仍是不服气,道:“虽没看过他人,但比先时确实好上许多。我嘴拙,说不出好在哪里,四郎却不能不信。”
    “是吗?”
    “正是!”
    杨瓒仍是笑,明摆着不信。
    书童梗着脖子,捧着厚厚一叠手稿,实在不明白,都是做好的文章,为何四郎要烧掉。
    “这些都不成文,烧掉吧。”
    起初,杨瓒有心藏起手稿。
    随后想想,杨土整日跟在自己身边,无论多小心,也总有疏忽的时候。况且,家书已经送出,再做防范,不过多此一举。干脆放开手,将练字的纸交给杨土,让他烧掉。
    杨土向来谨慎,口风也紧,看到杨瓒的手稿,没有多说半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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