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节(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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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天了……可就在这样的时候,你告诉了我曾经有那样一人,为了我做了那样多的事,甚至到了最后一刻都能以我为先,我,我心中当真宽慰许多……”
    聂然问:“既如此,你却为何不愿他回来?”
    我再度摇首道:“他回来了,又能改变些什么呢?有些事错过了想要回过头来,也只不过是在面目皆非前徒增忧伤罢了。”
    聂然闻言僵了僵,“难道你就任凭他人摆布,甘于这一切的尘埃落定?”
    我扯了扯嘴角,“我疲了,聂大人,我们不要再谈这些好么?”
    “为何你不闻不问?”聂然道:“为何你不再试图去争取……”
    我冷然截住他的话头:“我再说一遍,我疲了。”
    “我,”他亦骤然打断我的话,“今夜,确是为兵符而来。”
    他指着散落在地的兵符,沉着嗓音道:“我、宋郎生还有风离,或许我们未必同心,却有着一个共同的目的——除掉公主,推翻太子储君之位,让江山易主,改朝换代。”
    聂然说的这句话最后四个字在洞中来回晃荡,我呆呆看着他,甚至摆不出任何表情,只任凭他继续说道:“我爹,是前朝旧将,当年京中哗变他救主不得而诈降,本就是为养精蓄锐等待时机。熟不料你父皇早已洞悉他的意图,不仅斩尽前朝皇族血脉,更宣称我爹是追堵前朝旧主的第一功臣,封侯封地,从此我爹便成了前朝臣民中的第一叛贼……如此,纵使手握重兵,又谈何复国?”
    “所以,他选择了宋郎生?”
    聂然凝视着我道:“宋郎生乃是瑞王之子,瑞王在前朝享誉盛名,确是不二人之选。”
    我觉得有些迷茫:“那么他……是何时与你爹合作的?”
    “宋郎生原本根本不知自己的身世,他本为追查自己爹娘之死而进京,又阴差阳错的当了你的驸马,直到我爹找上他……他一度以为他爹的谋逆案只是一个冤案,那之后才知当今皇帝并未杀错人——他确确实实是前朝皇嗣。”
    所以,他一早便知晓,知晓了与我有着那样深的国恨家仇么?
    我咬住下唇,问:“那么,风离,又是谁?”
    聂然道:“风离,是我爹的谋士。他究竟是何人,我爹亦未曾告诉过我,不过,风离满腹谋略,奇才异禀确是少见,这些年来有他献策,我爹方能在朝中鼎足而立。”
    我双手紧紧绞着胸前的衣襟,“宋郎生他……他当真想当皇帝么?”
    远山连绵,云雾缠绕。聂然平平问:“想与不想还有分别么?”
    是啊,想与不想又有何分别?
    从他选择了与夏阳侯合作开始,就注定与我为敌了。
    我心乱如麻,却仍不死心,“他若无意眷恋权位,只是放不下仇恨,或许事情还能有回旋的余地……”
    聂然闻言愕然,“公主!到这个地步——”
    我抬眼,死死看着聂然道:“难道不是么?他若当真有心谋反,风离既知瑞王密地所在,早就得到兵符号召千军万马了,何必拖延至今?”
    聂然道:“那是因为风离他有自己的野心,他瞒骗了所有人!但这并不代表,宋郎生会为你着想!这世上本无永远的敌人,只要利益得当,未必不能形成一股强力。你可还记得数月前的运粮官轮爆炸一案?”
    “那个案子难道……不是康王做的么?”
    “康王承认了么?他连犯上都敢,若当真是他所为,又岂会不认这一桩?这官轮爆炸一案明面上是为阻止朝廷运送灾粮,干扰太子与公主的监国政权,实则是为了令灾粮无法赶至灾区,彼时民怨迭起,对策反江浙区最大的寇匪势力便多了几分把握……公主可曾怀疑过,当时官轮爆炸,炸药究竟从何而来?城门管制森严,究竟是谁能有通天本事将那么一大批火药埋于官轮之中?”聂然继续提示道:“没有人能做到。火药,是神机营的火药,漕运府则有人暗中勾结……”
    我身体晃了晃,几乎连坐也坐不稳,只听聂然问我:“神机营提督万翼,漕运总督齐之昱,皆曾在大理寺坐过冤狱,是谁替他们洗刷冤屈,公主可还记得?”
    是大理寺卿宋郎生。
    “公主又可曾怀疑过,何以公主落水,偏偏那么巧,宋郎生能公差归来及时救了你?”
    除非他早就知晓。
    我忽然想起很久以前,宋郎生曾同我说过:“所谓持政者,计算利害多少,斟酌短长所宜,而持法者,不枉直,不漏恶。”
    好一个,不枉直,不漏恶。
    人生如此讽刺,孰能料想昨日之盾会成为明日之箭?
    我的眼中朦胧一片,喃喃着连我自己也不相信的话语,“他至少还来救我了不是么……”
    可连最后一丝渺茫的希望也被摧毁了。
    聂然沉静的看着我,“方才,你问我宋郎生究竟去了哪?其实,我亦知之不详,只晓他去见了我爹商讨最后要事。两年之期已到,你的记忆尽归,他又岂会在此等时节在你身边呢?要知道,风离的计策中最后一步,就是等待。”
    我懵了好一会儿才听懂了他的话,“等待……什么?”
    “等待一个契机,令宋郎生有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回京搅乱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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