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节(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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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瑟忽然笑道:“阎长老,您看他这一手,像不像泰山碧霞宗门下的?”
    阎狩:“嗯,是有点像。”
    萧瑟:“泰山碧霞宗的人,如何会跑到这里隐姓埋名,莫不是被逐出师门的弃徒?”
    观主心一横,咬牙冷笑:“不错,我正是碧霞宗竺冷泉,如今的赵宗主是我师侄,诸位若与碧霞宗有往来,还请放我们师徒一马,它日我自当请宗主出面,代为致谢!”
    萧瑟哈哈一笑:“不好意思,让你失望了,我们与碧霞宗没什么来往,而且今日之事,反正你左右都会记仇,我们何妨将事情做得更绝一点呢?”
    话方落音,阎狩便一掌印在初一头顶上。
    初一口鼻出血,甚至连声音都来不及发出,就无声无息倒了下去。
    “初一!!!”观主目眦欲裂,撕心裂肺,想也不想提着剑就扑向阎狩。
    阎狩没有动,动的是萧瑟。
    萧瑟手中折扇刷的展开,连带扇骨上根根利刃也跟着冒出来,闪烁令人战栗的寒光,他手腕一扬,折扇便自动朝观主飞了过去,像有自主意识一般,将他团团围住。
    观主满心悲痛,剑法竟发挥出平日里没有的水准,当年在碧霞宗,他曾被认为资质平平还不肯努力,成日游手好闲,所以“东岳十九式”里,他始终练不好最后那几式,不管怎样都不能让师长满意。
    可是如今,若已故的碧霞宗诸位长辈在此,看见他使出来的剑法,怕是要大吃一惊。
    眼前这个人,哪里有半点资质平庸的影子?
    伴随剑光绵绵不绝,剑身荡漾出令人炫目的光影,如果初一在这里,肯定会大呼小叫,说“师父,我可从没见您这样微风过啊”。
    但初一已经死了。
    他再也不会开口说话,不会咋咋呼呼惹人厌烦,不会耍赖偷懒不干活了。
    观主双眼通红,招招俱是杀气凛然。
    但他的剑光甚至没法突破萧瑟的扇刃,就已经被打了回去。
    一个不察,手腕被扇刃划出一道长长的口子,他不由自主松了手。
    剑当啷一声掉落下来。
    萧瑟收回扇子,手肘顺势击向对方胸口,趁着观主后退之际,抓住他的肩膀又往前拖,瞬间将他胸口三处大穴封住,令他跪倒在地上动弹不得。
    “你现在也瞧见了,我们没有跟你来虚的,你徒弟已经死了,你想必不会想步他的后尘,对罢?”萧瑟笑吟吟道,“沈峤有什么魅力,值得你这样不惜性命也要替他隐瞒?”
    观主朝他吐出一口血沫:“呸!什么沈峤张桥,我都说了我不认识,你是不是听不懂人话!”
    萧瑟没了笑容,他从袖中掏出一块帕子,缓缓抹去自己脸上的血沫,忽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观主的左耳削下来。
    被点了哑穴的观主却连惨叫都发布出来,只能张大嘴,双目圆睁,死命瞪着他。
    萧瑟蹲下来与他平视:“合欢宗的手段你也体会到了,一个沈峤,值得你不惜性命?说出他的下落,我放你一条生路,我们大家都好。”
    他过了好一会儿,才解开观主的哑穴。
    观主嗬嗬地喘着气,耳朵上还在汩汩流血,浑身狼狈,惨不忍睹。
    “我说过……我不认识沈峤!”
    白茸忽然笑道:“萧师兄,你何必与他废话,他就算要藏人,指定也藏在这道观里头,我们四处找找不就得了?”
    她又对阎狩道:“不劳阎长老亲自动手,我与萧师兄这就去找。”
    阎狩没有说话,也没有动,那便是默认她的话了。
    白茸先进了方才观主走出来的房间,过了片刻出来道:“里头也没找见什么机关,想来人不可能藏在那里。”
    萧瑟找了其它几处,也都没什么发现。
    这道观残败破落,但胜就胜在地方大,如果哪个隐蔽处藏了人,一时半会还真未必能发现,更不要说这种年岁久远的道观一般都会有逃生密道。
    阎狩不耐烦虚耗下去:“给你半炷香,再不说就死。”
    观主没说话。
    半炷香很快过去,白茸萧瑟陆续回来,都说没什么发现。
    萧瑟斜睨白茸:“白师妹,方才有不少地方是你去找的,是不是你看见了什么,却故意说没看见,我可记得你好像与沈峤还有交情的。”
    白茸不怒反笑:“萧师兄这话说得好生稀奇,我与沈峤能有什么交情?若说交过手就是交情,那萧师兄岂非与沈峤也有交情了?”
    萧瑟:“你……”
    阎狩皱眉:“别吵了!”
    他望向观主:“你说不说?”
    观主嘿嘿冷笑:“你们这帮丧心病狂的畜生,莫说我不知道什么沈峤,就算我知道,冲着你们杀了我徒弟,如此这般对我,我也不会告诉你们!你们以为武功高便能为所欲为……呸!有本事杀了我,终有一日,你们会得报应……!”
    “应”字还未落音,他头顶就已经被阎狩拍了一掌。
    头骨碎裂,鲜血顺着头顶流下来,流过他瞪着阎狩的眼睛,最后淌入衣领之中。
    死不瞑目。
    师徒两人的尸首相距不过咫尺,却永远不可能再靠近半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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