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节(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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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寒侵骨髓,久不看治,气血沉凝,以至僵木。”樊太医沉吟道,“今日老夫准备未周,殿下说个日子,老夫来为殿下施针。”
    段云琅微微眯了眼,“要施几次?”
    “至少半年。”樊太医拱手回答,“还需佐以良药。老夫这就去开方。”
    “半年我等不了。”段云琅却道。
    这话不是打商量的语气,樊太医闻而一滞:“可此事自有……”
    “多开些药吧,刘垂文,找个机警的采买。”段云琅挥挥手,“至于施针,有一日是一日吧。”
    樊太医终究没有多问,便退下去外阁里写方子了。临走之际,又闻陈留王补了一句:“外头那女人找你问我的伤,你莫同她说真话。”
    樊太医将方子写好,对折纸笺,正欲交刘垂文去,却被一声粗嘎的鸟叫吓了一跳:“美人!美人!”
    后边忽然转出一个人来,却是他方才见到的那个女子,急匆匆走到堂上仰头对那鹦鹉道:“你闭嘴!”
    鹦鹉竟然真的闭了嘴,一双圆眼睛骨碌碌地乱转。
    那女子收回目光,先是看到樊太医手中的药方,然后才抬起头,对他盈盈一笑。
    樊太医开始后悔,自己方才竟没有看出这是个真正的美人。
    “有劳先生了。”女子柔声道,“不知殿下的腿,究竟什么毛病?”
    樊太医忙道:“微有劳乏而已,谈不上毛病。”
    女子那双沉默的眼睛在他脸上转了两转,年过半百的樊太医竟觉有些难以经受。片刻,她收了目光,行礼道:“既是如此,妾还有一事相询——此事殿下也关心得紧。”
    “娘子请说。”樊太医稍稍侧身,抹了一把额头。
    女子有条不紊地道:“先生可知,流波殿里的七殿下,日日被人逼迫着服药?先生可能查到那究竟是什么药?”
    ***
    同樊太医约定三日后来施针,届时他会将有关七殿下服药的消息带过来。
    外间天色黑透,殷染将晚膳一盘盘地摆上了桌,段云琅裹着被子坐在床沿,目光围着她转。
    殷染走过来,蹲下身子,伸手捏了捏他的腿。他眨了眨眼,一脸无辜地看着她。
    她一向知道他能装,审度着他的表情,好像还真是不痛不痒的,心里稍稍安定了一些,却又翻搅出更大的恐慌来。她垂下眼睑,许久都不曾一动,他低声发问:“怎的了?”
    “以往你说抽筋,我没在意,如今可真的熬成病了。”殷染的声音闷闷的。
    段云琅失笑:“你操心什么?太医都说了没事。”——即算有事,那也是十年的老毛病,同你没多少关系。
    他将话说得含糊又轻松,殷染咬了咬唇,偏过头,将他一只手搭上肩,扶他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来。
    段云琅索性将半个身子的重量都压在她身上,竭力装出一副弱不禁风我见犹怜的模样,脑袋还不断往她颈窝里蹭。殷染的耳根微红,却没有同他*的心情,只将他往椅子上一扔,又往他怀里塞了一双筷子,道:“快吃吧。”
    段云琅心中实际已堵了许多的事,偏偏他不想对殷染说。朝政太过复杂,他懒得再同她解释一遍。于是这顿饭吃着吃着就变得两相沉默,他心头想的是要找准时机,派个妥当的人去召回成德的监军使,再安排好大理寺的人……
    “五郎?”殷染唤了几声都没能把他的神魂唤回来,索性拿筷子敲他的筷子,“五郎。”
    段云琅一怔,转过头来。
    殷染挟起一块肉片,笑道:“张口。”
    他乖乖地张口,待那肉片落入口中,他才反应过来咀嚼了一下。
    殷染觉得他这样也挺好,至少听话,至于他心中在想些什么,她不敢问。但到底因为他的冷落有了些不快,幽然一笑,径自起身坐到了他的腿上去,一手自自然然地挽上了他的脖颈。
    段云琅手中的筷子掉在了地上。他呆呆地看着她,脑子还在大理寺那边打转呢,舌头却已经跟她纠缠在一起。
    两人在宫里最初混到一处时,她总有些自得风情的法子来挑逗他——在床上。那时候两人如鱼得水,他也很是享受过一段时日。然而到后来两人心意戳破,她反而愈来愈羞涩,莫说主动挑逗,便连他来倒贴都常要被她一脸柳下惠地折腾得没劲。
    谁倒贴,谁亏本。这本就是万古不易的道理。
    然这半年以来,世事癫狂错乱,他确是许久没工夫思量这谁赚谁赔的问题了。感情总是愈解愈结,还不如庙堂杀伐来得痛快。
    殷染终于松了口,抱住他的颈项,额头抵在他胸膛,轻轻地呻-吟了一声。
    这声音就像往干柴上撒下的火星,他的手臂立刻揽得她更紧,滚烫的唇滑过她的脸颊,牙齿轻轻啃咬那小巧的耳垂,原本因为颜粲的话而有些悲凉的心气,此刻却全被情-欲的灼热所驱散了。而后他听见她静而温柔的声音,像是响在他的心口:“五郎,你长大了,你做的事情,我都帮不上忙了。但你若不开心时,总还可以告诉我,你知道我肯的,你要我怎样,我都肯的。”
    他慢慢低了头,下颌轻轻磨蹭她秀软的头发,温声道:“你想做皇后么,阿染?”
    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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