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节(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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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依孝文帝的意思,是将她娘两一同接回京中,可岑睿她娘誓死不回。后来孝文帝以岑睿的性命相逼,没想成这位昔日的贵妃娘娘当夜饮了毒酒去了。孝文帝一日间仿佛老了许多,深深叹息了声,让人把她的棺椁和小儿子带回来了。
    孝文帝一直觉着自己欠这对母子良多,便对岑睿很是放纵,也一直认为岑睿是恨他的。
    撑着雨伞去祭拜娘亲的岑睿却觉得,她娘是早活不下去了。一个人心死了,活在这世上便也没多少意义,不过行尸走肉。
    在玉牒上除了名的废妃是不得进皇陵的,老皇帝使劲浑身解数同御史打了整整三日的口水仗,没能得逞。无法之下,在靠着自己皇陵最近的地方,择了处风水宝地,大兴土木,建了座“伪妃陵”。奋斗了一辈子的老皇帝晚节不保,如愿以偿地随了恭国历代皇帝,给自己冠了个昏君之名。
    岑睿为此伤神良久,原因无他,这妃陵委实建得太过偏僻了些。每每去一次,要整上一天不说,那一路的石子更是颠得她吐个死去活来。景元二十六那一年的三月三,天公尤为不作美,雪上加霜地下了场大暴雨。
    被困在半路山道上的岑睿揭开帘子,脸还没伸出去,斜在风里的雨水就将她浇了个透心凉。缩回脑袋的岑睿,从马车里扒拉了件蓑衣,丢给外头赶车的来喜,问道:“这雨要下个多久啊?”
    抱着蓑衣感动地一塌糊涂的来喜愣了下,苦恼地回道:“要么小人去掷两铜钱,卜一卦?”
    “……”岑睿夸奖了下无所不能的来喜,又道:“要不,我们步行上去?”
    来喜为难地看了眼声势汹涌的雨帘,道:“这个也不是不行,但小人担心……”
    “嗯?”
    “担心王爷您一不小心会被给雨水冲走了……”来喜想了想自家主子弱不禁风的身子骨,觉着很有可能:“要不,咱们改日再来?贵妃娘娘不会怪罪王爷的。”
    岑睿不依,一番争辩后,主仆二人仍是换了木屐,撑着伞,往山顶走去。
    雨水没有冲走岑睿,反而冲来了一群不速之客。不速之客皆是身着黑衣,手中刀光烁烁,吓人的很。这是岑睿回京后第三回遇到刺客了,淡定许多,屁股一转,头也没回得调头就往树林里钻。
    会几招功夫的来喜在后手忙脚乱地挡着刺客,一边打一边叫喊:“王爷您走错路了,那不是下山道!”
    隔着浩大雨声的岑睿一个字都没听见,只顾没头没脑地逃命,逃了半天,钻出了树林。乖乖,又是一群黑衣人,不过对方目标不是她。而是个……岑睿的老相识,魏长烟。
    真是冤家路窄,上个坟遇个刺都能撞见,岑睿感慨。
    与只会逃命的岑睿不同,魏长烟执着鞭子与那群人酣战了小半个时辰,眼看料理得差不多了,胜利在望。畏首畏脑在旁观战的岑睿瞥见林间寒光一闪,忙张嘴……灌了一嗓子的雨水……
    她咳了一通能说话时,魏小侯已将放冷箭的人抽倒在地,自个儿也中箭扑倒在了地上。
    岑睿小心翼翼地过去翻开他,啧啧,一身血污。拨开中箭处的衣裳,翻卷的血肉上浮了层黑气,显然有毒。
    时时等不到来喜的岑睿守了会魏长烟,决定自己吃一回亏,救他一命。魏长烟身高七尺,常年习武,练的一身铁骨,岑睿背了他一会,险些没赶在他前头咽了气。停停复走走,天近黑时,她才觑见了一处民舍灯火。
    那是山中林户人家,丈夫下山卖货去了,留个女人带着孩子看家。妇人甫一开门,被岑睿二人吓得直喊鬼。
    岑睿费尽口舌为自己争辩回了做人的资格。
    林户家中贫寒,给魏长烟清理换了套衣服后,一直打喷嚏的岑睿头痛了,她的面前——摆着套女装。
    妇人在围裙上搓着手道:“家里那口子带了两套衣裳走了,剩下一套给那位公子了。龙公子……不介意的话将就将就呗。”
    岑睿一点儿都不想将就,但湿冷的衣服贴身上实属煎熬,看魏长烟一时半会没醒来的样子,一咬牙换上了女装。待她梳着湿淋淋的长发,别别扭扭地从里间走出,妇人两眼直了,胶在岑睿身上挪不开,一个劲道:“太俊了,太俊了,比画中的仙女还好看哪。”
    说完想起对面是个货真价实的公子哥,拍了拍嘴:“瞧我这张不把关的嘴。”
    真身是个姑娘家的岑睿没多在意,向那妇人讨了个炊饼和一碗水。自己一边啃,一边拿着白纱沾沾水往魏长烟高烧皲裂的嘴唇上沾沾,想一定要赶在这厮前脱身才是。
    半夜里头,被岑睿简单敷了些香草的魏长烟额头退了些温度,被烧得神志不清的脑袋清醒了那么一小回,眼睛睁开一小条缝,模模糊糊见着个女子伏在自己身边打盹。以为自己魂归地府的魏长烟动了动手指头,碰到对方有温度的手背,放心大胆地再度晕了过去。
    再然后那几日,岑睿想过下山报信,可烧得糊涂的魏长烟始终死死扯着自己的手不放,她好似听得那妇人念叨了句“断袖情深”,呕了她一整天。在此期间,魏长烟断断续续醒过几次,皆是半昏半醒的状态,与岑睿牛头不对马嘴说了几句话。最后一次,他迷糊又动情道:“等,我好了。就去……贵府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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