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节(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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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梅仁跑来抱着袁一大腿,哀求道:“袁哥,童言无忌嘛!我能有像你这样集霸气,帅气,大气于一身的朋友,一定是我上辈子念了九百万卷佛经修来的福气。我好不容易有次扬眉吐气的机会,你就成全我,做我的朋友吧!”
    袁一看了眼跪坐在地上梅仁:“我被你说得都快胀气了,男儿膝下有黄金,确定这样真能扬眉吐气?”
    梅仁起身道:“男儿膝下有黄金,不跪着怎么能把黄金捡起来呢?再说我那是跪坐,准确再说不算跪,而是坐。”
    袁一用手捂着额头:“脸都被丢光了。罂粟姑娘会给你写字,立刻马上去库房,从我眼前消失!”
    梅仁拍了拍手:“待会姑娘就写‘梅仁,长安第一爷们’。”
    看着梅仁哼着小曲一跳一蹦地离开,罂粟终于忍不住笑了起来,而袁一想起这满身幺蛾子的家伙是自己的同伴,怎么也笑不出来。
    止住笑的罂粟提起茶壶给袁一满上茶,道:“在扬州,你是公主身边的人,在刀不留人的口中,你是江湖豪杰,这会儿你又成了长安捕役,你究竟是什么人?”
    袁一喝了口茶,笑了笑:“在公主身边的人叫高寿,刀不留人说的江湖豪杰是吸髓鬼捕,现在你眼前长安捕役叫袁一,打从娘胎开始就是这个名字,觉得我应该是哪个?”
    罂粟微微一笑:“袁一,那我们算初次相见的老朋友了。”
    “姑娘当我是朋友,心里怎么有小小的得意,不然我也学梅仁那样,让你在背后写上‘袁一,罂粟天下第一友’正名。”
    “行!”
    见罂粟起身要拿笔墨,袁一连忙摆了摆手:“我跟姑娘开玩笑的,我可不想那么招摇,成为长安城的男人公敌。”
    罂粟坐下,面露尴尬道:“看来我对玩笑这回事,还真不怎么在行。”
    “幽默感这回事,多听几个笑话就有了,不如现在就给姑娘讲一个。”
    见罂粟点点头,袁一继续道:“长安城的一个书呆子去散步,遇见打劫,歹徒拿着刀对着他说‘你敢动一下试试?’书呆子不乐意道‘抢劫就算了,凭什么还让我感动?’”
    罂粟想了一会儿,不好意思道:“能再说一遍吗?”
    先把自己逗笑的袁一听到这话,笑容顿时凝固,点点头道:“当然可以。”
    袁一放慢语速说到第二遍,明白笑点的罂粟笑得根本停不下来,见此,袁一皱眉道:“我知道这个笑话挺有意思,可不至于笑一盏茶时间。”
    捂着肚子的罂粟摆了摆手:“呵呵……一会就好了。”
    见罂粟止住笑,袁一道:“要不要再来一个?”
    罂粟摇摇头:“我不能再笑了,不过,下次一定要讲个同样好笑的笑话。对了,你和上官姑娘有没有?”
    神色轻松的袁一听到这个话题,突然变得沉重起来,低头搓着手的他沉吟道:“我和她……”
    话还没说完,暖月走了进来,将一个锦盒和一份信交给罂粟道:“这是李公子派人送来的。”
    见此,袁一心想,上官婉儿的话题算是过去了,便松了口气。
    罂粟望了眼暖月递来的东西,冷冷道:“退回去,告诉来的人,不会收他家公子任何东西,更不会见他。”
    袁一恰好瞥见信封上的“李弘”俩字,除了惊讶,还有些疑惑,等暖月出去后,便忍不住向罂粟问道:“你们说的李公子,该不会是太子吧?
    罂粟叹了口气:“没错,是太子。扬州时,贺兰敏之曾向他引荐过我,他精通音律,人很好,我们也算聊得来,可惜他是太子,不适合有任何交集。”
    袁一心语:“先是许宗耀,现在又是太子,很明显罂粟不过是他手里的一颗棋子,那家伙脸冷心黑,绝非善类,真替公主担心啊!”
    想到这儿,他道:“方才听老鸨说,贺兰敏之不但替你赎了身,还买下整间氤氲馆给你,莫非是要娶你?”
    罂粟沉默了良久,冷笑道:“他无心娶我,而我也不想成为点缀深宅大院的姬妾,他那样做,是想让我去留随意,正如他说,这些算是一种补偿。”
    袁一能感受到她话音间努力压抑的撕心裂肺,他抿了抿嘴:“那为什么不离开,过另一种生活?”
    罂粟的如清泉般的热泪趟过眼眶簌簌的落下,她情绪略有些激动:“不知道该去哪里?不知道今后会是怎样?一直以为这些就是不愿离开的理由,当他给我一个自由身,才发现,我不愿离开的理由只有他,任何人或事都不能带走我。”
    袁一沉思了片刻:“有个问题很蠢,但我一直都想问,为什么会对贺兰敏之如此痴情?”
    “因为我的过去……”望着闪动烛火的罂粟将她的故事娓娓道来。
    罂粟出生在一户农家,在山庄田野间度过了快乐而自由的童年。在她七岁那年,厄运接踵而来,短短一年见,她经历了饥荒,流离失所,乃至被拐卖到了青楼。
    那时的她脏兮兮,也并不出挑,青楼的老鸨让她到伙房做了名粗使丫鬟,她白天砍柴烧火,晚上就睡在伙房的柴堆上,整日蓬头垢面,又脏又臭与路边的乞丐无异。
    春去冬来,她人见人嫌的在伙房里度过了五个年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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