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节(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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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追静静气,看向另三块石头。
    风声在耳边一晃后,转而阳光和暖。她定睛看看,眼前却不是什么陌生的地方,就是朝麓城的街道。
    但这条道戒着严,没有百姓往来,只有重兵把守。
    遥遥看去,一辆马车从南边缓缓行来,依稀能听到车轮压过地面时骨碌碌的声响。又闻马蹄声从背后响起,阿追正要看身后,两侧的护卫忽地齐齐跪下行了大礼。
    她转过头,驭马而来的是戚王。正一怔,再往南看,那马车也在眼前停住了,女子纤柔的手伸下来,而后搭着宫女的手一步步走来。
    正是雁迟。
    “主上。”雁迟行到戚王面前一福,笑吟吟的。戚王的声色也都很温存:“路上辛苦了,一切都好?”
    “嗯。”她轻轻地点点头,贤淑温良的样子直让阿追有点自卑。
    而后她抬头望着戚王,又说:“一切都好,多谢主上差工匠去为小妹重修墓地。我又添了些自己喜欢的东西给她随葬,她在那边该会喜欢。”
    戚王抬手抚上她的额头:“夫人有心,令妹自会知道。”
    画面至此顿住,夕阳下的“美景”透着几许别样的温馨。
    他生得那样俊美,动容之下笑意殷殷地望着雁迟,虽没有说什么情话,却每一句都透着关心;雁迟也抬头笑望着她,眼中的感念与欣慰凝成一片温柔,这温柔只对他,与旁人无分毫关系。
    阿追一阵窒息,耳畔连响了两声“女郎?”,她才蓦地回过神。
    她怔怔地看向雁迟,雁迟满目不明,她也什么都说不出来——能说什么呢?说她在夕阳下与戚王四目相对,是一对璧人,自己这个旁观者看得心里难受么?
    阿追平心静气地笑了声:“夫人放心去便是,路上不会出什么事。夫人您会平平安安地回到朝麓城来,戚王殿下会亲自出宫迎您……您在晖州的时候若想为您妹妹重修墓冢,直接禀给戚王殿下就是了,他肯尽心的。”
    她心下五味杂陈地说完,思绪就乱得打了团。一时好像应付不来任何事了,笑不出也哭不出,好像很难过、又好像觉得这一切都没什么错。
    她便呆坐在那里好久,半晌,抬起头,雁迟已不在了。
    她甚至都不知雁迟是什么时候告退离开的,更想不起自己有没有尽地主之谊出言请她慢走。哀叹了口气,觉得自己在应付关于他的事上,真是愈发地不济。
    .
    秋风渐渐席卷的时候,大军出征也快一年了。
    军中半月前禀来粮草不足的事,嬴焕便知是与皖国民间的抵抗有关,未乱阵脚,直接向弦国求助。
    弦国却迟迟没有回话,一封封急信犹如石沉大海。直至他亲自致书弦公,才得到了回音:“劳殿下送国巫殷氏归弦,另送药至。粮草片刻即到。”
    信中的不客气全无掩饰,嬴焕短怔一瞬后冷笑出声。
    庄丞相沉默地思量了许久,声音沉沉:“区区弦国不足以威胁主上。”
    嬴焕睇着铺在案上的地图未理这评说,自顾自道:“断了粮草是个麻烦,军队也该歇一歇了。皖国想让我们止步,我们就姑且合他们的意。”
    丞相颔首赞同,嬴焕一哂,又说:“但要让雁逸把褚公给我捉来。”
    “主上?!”丞相愕然,戚王的手指在地图上敲了敲:“褚国已迁都蠡州,蠡州东边是涣谷。”
    丞相仍有疑色,戚王眉头轻挑:“涣谷易守难攻,占地利。褚国现下兵力有限,更怕的必是我戚军从南面直推而过。再者,要绕行涣谷于雁逸而言也是兜了个大圈子。”
    庄丞相恍悟:“主上是觉得,褚国拿定上将军不会走涣谷、涣谷防守不足,反易攻下?”
    戚王点头,正欲再细说,殿门蓦地被撞开!
    君臣二人都一凛,胡涤跌跌撞撞地闯进来,伏地叩首间满是慌张:“主、主上,出事了……”
    他急喘着气,头都不敢抬:“雁夫人……雁夫人在从晖州回来的路上遇了山匪,护卫拼死相护之下虽未伤及性命,但、但……”
    他磕磕巴巴地说不下去,戚王眉心狠跳:“什么?”
    46|伤情
    一刻之后,戚宫之中人仰马翻。
    听闻此事的宫人都被惊住,在近前服侍的一个个心弦紧绷,无资格去近前服侍的也都禁不住出着冷汗,止不住地去打听进展,不知还会有怎样的变故。
    别院中,阿追也被惊得懵住,僵了良久,不可置信道:“不可能……我为她占卜的时候……”
    她为雁迟占卜时虽未见到途中的事情,却清清楚楚地看到了她回到朝麓时的样子——如若半道出了这样的事,最后那一幕自然无从谈起。
    现下也确实让那最后一幕“无从谈起”了,雁迟是被快马加鞭地寄送回王宫的,戚王没有亲自出宫去迎她,她也没有行下马车与戚王对视。
    云琅抽着冷气急问:“那现下如何了?医官们怎么说?”
    “唉,医官们都焦头烂额。”来禀话的宦侍叹着气,“夫人高烧不退,眼睛……只能看着点光亮,旁的什么都见不到。能不能治好,就是那位神医也没有把握。”
    苏鸾则焦灼道:“那雁夫人或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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