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骨宠妃 第82节(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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帕包着那把掉在地上的短刀,缓缓捡起。
    刀刃锋利,浸在血泊中。
    只是在宋枝落看见刀柄的花纹时,瞳孔微缩,唤了声景离,“王爷,你看。”
    景离闻声走来,视线落到宋枝落指的图案时,眸色变暗。
    银质刀柄上刻着一面旗帜,凛着寒光,映进两人的瞳孔。
    宋枝落眼底溢出一丝阴寒,问道:“这是胜利幢?”
    “是。”景离指腹抹过阳刻的图案,嘴角却噙起一抹笑,“这是要向本王宣战了吗?”
    说着,景离抬眼,冷然地朝衙门外看去。
    但目光所及,风平浪静。
    陈大良下葬那天,阴云密布,但没下一滴雨。
    陈天磊从屋里抽屉里拿出一只白瓷瓶,递给房明逾,“大人,这是我爹一个月前带回来的,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应该是治好我爹腿的药。”
    房明逾一愣,有些惊疑地看向陈天磊。
    陈天磊苦笑道:“我是病了,但不代表我什么都不知道。爹……因为我杀了那么多人,我没法再自欺欺人了。”
    顿了顿,陈天磊转向陈昌才,歉疚地说:“村长,我会搬出陈家村的。”
    陈家村因为佛像案,沦为世人口中的鬼村,避之不及。
    陈昌才拍了拍陈天磊的肩膀,话到嘴边,只剩下两个字,“保重。”
    ……
    宋枝落写下行案的最后一个字,感觉肩膀酸涩得要命。
    下一刻,肩头倏地覆上温热的触感,然后是不轻不重地按揉,舒服得宋枝落眯起眼,像只懒散的小猫。
    “别太累了。”景离磁性的声音从宋枝落的耳后传来,又惹得她微不可见的一阵颤栗。
    宋枝落靠在景离的胸膛上,举着写有徐文波资料的纸,懒洋洋地问着身后的人,“王爷,徐氏是怎么回事?”
    她只知道德妃尚在的时候,徐氏是连王氏都要敬畏三分的家族。
    上至太傅,下至地方官员,徐家的支脉渗透大祁的权力之网。
    可就在德妃死前没多久,徐家这棵大树从中间被蛀空,轰然倒塌。旁支也都跟着徐家嫡系去了山南隐居,从此不问世事。
    景离指腹的薄茧擦过宋枝落的脊骨,淡淡地笑了笑,“好像是勾结齐王党羽……”
    他的尾音被房明逾有力的脚步声盖住,宋枝落抬眼看见房明逾手里捏着个小瓶子,跨过院栏,朝她走来。
    “参见王爷。”
    房明逾说着,将瓷瓶交给宋枝落,“这是陈天磊给下官的,说是陈大良治腿的药。”
    宋枝落接过瓷瓶,轻轻拧开瓶塞,放在鼻尖处细细嗅了嗅,柳眉微皱。
    “这是治疗腿疾的药?”
    “是啊。”房明逾不解地看向宋枝落,“是不是有问题?”
    宋枝落似笑非笑地举起药瓶,递到房明逾鼻下,“你闻闻。”
    房明逾用力吸了一口气,只觉得鼻腔里萦绕着一股浓重的苦腥味。
    他压下翻涌而来的反胃感,眉毛就要拧出一块小疙瘩。
    “这是炆草,是生在南歧的一种烈性药,药效奇特而猛烈。可以入药,但若不当,会导致全骨化水。”
    宋枝落的话不轻不重,却给房明逾心头烙下一道阴影。
    他头皮发麻地问道:“全骨化水?”
    “没错。”宋枝落说着,像是想到什么,手里握着药瓶不自觉一松。
    幸好景离眼疾手快,接住瓷瓶,才免于稀碎。
    “所以这个告诉陈大良南歧邪术的人,根本没想让他活?”
    房明逾思忖片刻后摇头,“那又何必多此一举,当众行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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