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女在逃 第65节(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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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醒过来的周太妃闹着要见天子,如发了疯般,质问天子为何如此无情。
    “就算陛下不念及手足血亲,也该念及哀家当年的养育之恩!你杀了呦鸣,于杀哀家有何不同?!”
    她嘶吼着冲向御案,被侍卫摁在地上,狼狈不堪。
    尊贵的太妃娘娘,少了天子的庇护,又比宫人多了什么?
    陈述白从奏折里抬眸,平静问道:“母妃不是说,自打送走陈呦鸣,就与之彻底断了联系,这会儿怎么又来跟朕哭诉母女情了?”
    “那是念想,念想!人可以不交际,但不能没了念想!”
    “母妃还有陈斯年这个念想,不必太难过,朕一时半会还逮不到他。”
    周太妃一直知道陈述白薄情,却不知他薄情至此,丝毫不顾及往日之恩。她挣开侍卫,缓缓向后退步,眼中漫出泪水。
    屏宝座的后面,太后望着昔日的“对手”,喟叹一声,她今儿是来御书房给儿子送参汤的,无意中撞见这一幕,心里却没有打败对手的快意,只觉得背脊发凉,自己的儿子竟真的不顾及母子情,将“养母”逼成了疯子。
    周太妃在天子心里无足轻重,那她这个不称职的母后又有几斤几两?她都不敢细想。
    太皇太后同样低估了天子的绝情,万没想到天子会杀了陈呦鸣,杀了皇室唯一的公主。
    福寿宫内,太皇太后拍着殊丽的手,给她戴上了一只祖母绿的镯子,“你是个好孩子,知恩图报,还望你看在哀家对你往日的提携上,替煜王在陛下面前美言几句,不求别的,只求陛下能善待这个弟弟。”
    自从回宫,殊丽就戴上了虚与委蛇的面具,太皇太后说什么,她就应什么,但心里的确对煜王存了份感激,却不是来自于太皇太后。
    离开福寿宫,殊丽拿出天子御赐的腰牌,乘马车出宫,去往一处私宅。
    来到宋府,殊丽步下脚踏,交代车夫道:“让人将这些布匹和器具搬进去吧。”
    车夫赶忙去张罗,殊丽则独自走进府门。
    宋老太师膝下有三个女儿,除长女嫁人外,其余两个女儿都住在后罩房,平时倒也热闹。
    二楼的一间屋子里,“死而复生“的陈呦鸣一见殊丽过来,摆了摆手,“快过来坐,看看我绣得如何。”
    穿回女装的陈呦鸣身上多了一份轻松,笑起来眉眼弯弯,人也更为热情。
    殊丽被她诓过一次,但也知道她当时的难处,没有太过计较,“这里绣错了。”
    “帮我改改?”
    “我的绣活很值钱的。”
    陈呦鸣啧一声,无奈一笑,如今她是宋老太师的远房外甥女,家道中落前来投靠,被收留在府中,身无分文,哪里请得起殊丽这样的绣娘。
    不过她脸皮厚,抓着殊丽的手臂不放,“打欠条行不行?”
    殊丽撇嘴,拿过绣棚为她改线,又教给她几种简单的绣活,“回头我去给你找几本刺绣的书,你照着练习吧。”
    “好啊,那麻烦了。”
    “不麻烦。”殊丽让车夫将布匹和器具放在门口,屏退他们后,才一样样抱进来,“这些都是冯大总管为你准备的,是陛下的意思。”
    陈呦鸣有点不知所措,又有点感动,玩笑道:“看来,那几声二哥没有白叫。”
    也是从这件事以及煜王的事上,殊丽觉出了陈述白的一点点人情味,至少没有将弟弟妹妹赶尽杀绝。
    “陛下让我传话,叫你安心住在这里,待陈斯年的案子尘埃落定,会恢复你的公主身份。”
    公主身份是层枷锁,陈呦鸣已承受不起,不过这话也只敢说在心里,她懂得见好就收,“替我谢谢二哥。”
    殊丽点点头,刚想告辞,被陈呦鸣问住——
    “二哥是不是喜欢你?”
    殊丽淡笑,“你觉得,陛下会真的喜欢谁吗?”
    也是,陈呦鸣点点头,“不过,你在二哥心中一定占有特殊的位置。”
    殊丽不置可否,若非在陈述白心里占了一席之地,也不会委派她来传话。如今陈呦鸣的身份是绝密,不是天子信任之人,绝不可能接手此事。
    这也算是天子对她的一次试探吧,试探她的忠心,再逐步将她培养成心腹。
    可她仍比不过冯连宽和宋老太师在天子心中的地位,至少外廷的事,天子从不考虑任用她。
    从宋府出来,殊丽没着急回宫,陈述白准她每次出宫探望陈呦鸣时,可顺便闲逛半个时辰,既得了首肯,她怎会白白浪费机会。
    白日里的京城街市不及夜晚笙歌鼎沸,却也是香车骈阗,熙熙攘攘。
    殊丽沿途买了不少小件,被身后扮作车夫的侍卫一一接了过去。
    “这附近有家戏班,当家花旦一登台,不少王孙公子都会来捧场,姑姑要不要去听听?”
    那不是要遇见很多纨绔子弟,殊丽摇摇头,“咱们就沿着摊位走走,没一会儿也该回宫了。”
    侍卫称“是”,牵着马车跟在后头,忽然听得一声“好马”,扭头过去,见街边坐着一个为人作画的男子,男子穿着湖绿锦衣,面白唇红,墨发半绾,眸光有些涣散,生得韵秀妖美,可惜是位盲人。
    闲来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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