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女在逃 第69节(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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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殊丽刚感受到久违的自在,身侧忽然逼近一个人影,气场强大到令她想要躲开。
    可陈述白不给她自由的空间,一手揽住她的腰肢,一手替她放起纸鸢,“听话,别离朕太远。”
    殊丽僵在他怀里,像是被他从天上摘下来的云朵,没了飘浮在天际的惬意。
    另一边。
    西厂内的耳房里,禾韵穿好衣裳,含羞带怯地看向样貌平平的中年男子。
    西厂没有被撤销,而是由宦官重整,塌上的男子不是别人,正是接替孙总管,执掌慈宁宫和西厂大小事务的内廷大太监——张执。
    “大人,韵儿是不是要从后门离开?”
    张执松开她,站起身整理衣衫,“我让人送你回去。”
    “那下次......韵儿何时过来?”
    “等我消息。”张执是个做事稳妥的人,没有孙总管那么跋扈,若非禾韵自荐枕席,他不会主动招惹。
    美人自荐枕席,又有几人能坐怀不乱,何况是张执这种喜欢将人玩弄股掌的大太监。
    回到景仁宫,禾韵急不可待地泡进浴桶,太监不能成事,折磨对食的方式极其残忍,她忍着恶心沐浴更衣,倒在桶外的地上,咬住手背呜呜哭起来。
    若不是因为殊丽的言语刺激,她怎会下这么大的决心去招惹一个阉人。
    不过,她第一次尝到了美貌的便利,除了这个阉人,定然还有不少权贵喜欢她的皮囊,只要稳住这个阉人,她会有很多机会去接触外廷的臣子,日后说不定有机会被“赎”出宫,不过在此之前,她要先对殊丽还以颜色,哪怕玉石俱焚。
    走出月门,瞧见正在打扫落叶的新婆子,禾韵冷笑一声,在投入张执怀里的第二晚,她就吹了耳边风,张执是个闷声做事的人,次日就将那两个刁婆子调去了宫外的浣衣局。
    谁人不知,浣衣局是内廷二十四衙门里最苦的地方,两个刁婆子等着受苦吧。
    新婆子是那两个婆子的熟人,深知其中猫腻,对禾韵气极,却不敢上前评理。
    禾韵扶鬓坐在路边的老树下,掩帕笑了一声,既得意又自嘲,原来,有了真正的靠山是这种感觉。
    比起周太妃,张执至少不跟她来虚的,但凡在塌上懂事些,就能得到想要的。
    **
    晌午时,侍卫从附近渔船上买了些新鲜的海货,拿回临时落脚的小楼烹饪。
    新鲜海货无需佐料加持,味道都是极其鲜美的,臣子中有不少美食行家,知道天子吃腻了清淡的御膳,争先撸起袖子,想要在众人面前大显身手。
    有这么多美食行家在,殊丽自然插不上手,即便天子很想吃她做的家常菜。
    “宋老太师都开始刮鱼鳞了,陛下不如尝一尝,若是不喜欢,奴婢再给您做别的。”
    殊丽站在小楼最高层的矮脚塌前,一边为陈述白揉肩,一边哄着这个男人。
    陈述白做皇子时,品尝过大师傅的手艺,的确堪称一绝,时隔多年,也就忽然怀念起那些年步履维艰下的师生情,以及一碗碗饱含关怀的汤饭。
    “你做的,能比得过太师?班门弄斧都不够格。”
    殊丽背对他磨磨牙,心想她还懒得上手呢,谁稀罕给你做饭,挑三拣四的!
    “你在骂朕?”
    不知他是有颗七窍玲珑心,还是透视眼,怎么就窥见别人的心境!殊丽绕到塌前,为他倒了一杯果饮,“陛下润润喉。”
    “朕问你是不是在骂朕?”
    “奴婢怎敢。”殊丽曲膝坐在塌边,温软的像只兔子,“给奴婢十个胆子,奴婢也不敢。”
    陈述白执起墨玉夜光杯,慢条斯理道:“你那晚醉酒,可不是这套说辞。你不光骂朕,还……”
    话说一半......
    殊丽哪记得醉酒时说过什么,做过什么,这会儿被提醒,突然心虚起来,扒着塌沿可怜兮兮地辩解道:“那一定不是奴婢的心里话。”
    心里话可能更伤人,陈述白仰面倒在塌上,哼笑一声,抬手搭在她蓬松的发顶,收拢手指一下下轻抚,“入秋了,地上寒气重,别坐着。”
    他还知道关心人?殊丽狐疑地看了他一眼,“奴婢不凉。”
    陈述白没有再劝,能去关心一个人已经超出他对自己的认知了。
    没一会儿,殊丽从地上爬起来,绕到塌后,再次为他捏肩。
    从她的角度,刚好能瞧清男人的眼尾。她一直觉得天子和元佑的眼型很像,连瞳仁的颜色都没有分别,是那种极为特别的浅棕色,如同金秋的晨曦,又如同退潮时金乌留在天地间的最后光亮,时而浅淡如雾,时而浓郁如墨,为容貌加分。
    但比起皮相,还是天子更胜一筹。
    平心而论,天子是她见过最为俊逸的郎君,可惜性子阴晴不定,疑心病过重。
    那元佑呢,不也是个乖戾狠辣的人,说翻脸就翻脸,自己为何能一再包容他?
    “在想什么?”
    塌上的男人忽然转眸,定定地看向她,眼底带笑,笑却不及眼底。
    殊丽加重手上的力道,“奴婢......”
    “殊丽,”陈述白打断她,面色不算好看,“跟朕在一起,不准去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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