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狼为患 第77节(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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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宁倦最惶恐的一点。
    最可怕的不是权欲熏心之人,而是没有欲望的人,他想要将陆清则牢牢地按在身边一辈子,却找不到什么可以引诱陆清则留下来的东西。
    只能拼命把自己觉得好的东西都送到陆清则手上。
    就比如皇帝的这点权力。
    他不止要月辉满身,他还要拥明月在怀。
    宁倦低低道:“老师是不一样的。”
    陆清则看看这浩浩荡荡的工作量,又回头瞅了眼少年眼底的淡淡青黑,还是没能忍心不管:“把不重要的都交给我来处理吧。”
    宁倦笑了笑,至少他清楚,陆清则吃软不吃硬。
    但他的目的并不是让陆清则劳累,只是想让陆清则“拥有权力”,没有把话题接下去,转而问:“老师许久不来宫里看我了,突然过来,是有什么事吧。”
    话到最后,带了几分寂寥的叹息。
    伴着那一脸的失落,活像是只被主人遗忘在家,以为自己被抛弃了的小狗。
    陆清则听他幽幽怨怨的,哭笑不得:“回京统共不到七日,哪有许久?怎么说得像是寒窑苦等了十八年,你是宁宝钏吗?”
    宁倦被叫宁宝钏也不生气,反而有点高兴。
    王宝钏与薛平贵是夫妻,老师这么比喻……很难不让他开心。
    宁倦越琢磨越喜滋滋,顺手拉过椅子坐下来,趴在陆清则身边,脑袋靠到他瘦弱的肩上,再接再厉:“可是我很想老师,无时无刻都在想。”
    顿了顿,他又低落道:“老师在家中,左有陈小刀,右有林溪,热闹非凡,恐怕都想不起我吧,若不是今日有事,也不会来宫里看我。不过老师能来顺便看看我,我也很高兴了。”
    “……”
    这小兔崽子,怎么茶里茶气的?
    陆清则越听越好笑,往他脑瓜上扇了一巴掌,动作轻得像在抚摸,笑骂道:“你一回宫便忙成那样,我又有些咳嗽,进宫来干什么,打扰你,顺便传染你一起咳吗?收着点。”
    宁倦适时收起小脾气,顺便小小声争辩:“老师来宫里怎么会是打扰我,而且我身体好得很,不会被传染的。”
    陆清则这回用了点力,拍了下他的脑瓜:“坐直,陛下,你的皇家仪态呢?”
    见陆清则又像以往一样教训自己了,宁倦的嘴角满意地勾了勾。
    脑袋收回去时,他状似无意间轻蹭了下陆清则的侧颊。
    柔软的发梢先蹭过去,旋即灼热的呼吸也在他颈侧一掠而过,攫取了一抹淡淡的梅香。
    陆清则下意识地别开了头,看宁倦脸色正正经经地坐直了,又感觉是自己敏感,愣了小片晌,才想起此行的目的:“我来宫里,是想与你谈谈徐恕的事。”
    眼下潘敬民突然翻供,咬死不认,只有账本却无书信往来,无法奈何卫鹤荣,反而很容易被卫鹤荣挣脱,半途出什么变故。
    卫党在朝廷人多势众,根深蒂固,五军营指挥使樊炜还是卫鹤荣的绝对拥趸,这股力量太庞大,要想干净利落地拆除,是不可能的,得先削弱卫党的力量,再一举拔除。
    五军营就驻扎在京卫所,扭头便是京师,樊炜绝对是个大问题,有他在,暂时也不能随意动卫鹤荣。
    不过他们本也没想这次能直接解决了卫鹤荣。
    用徐恕或许能加快点进程。
    若不是徐恕在江右的动静颇大,瞒不过去,他们是想安排徐恕用另一重身份进京的,能让卫鹤荣少一些警惕。
    宁倦知道陆清则在说什么,了然道:“探子上报,卫樵目前病情还算稳定,卫鹤荣并不急于一时,我和老师一样,也想加快一点速度。”
    他两指一伸,从堆得满满当当的书案间,精准地抽出一封密信,递给陆清则:“这是徐恕的身世,我觉得可以利用一下。”
    皇家的背调做得十分厉害啊。
    陆清则接过来密信,打开一看,眉梢不由微微扬起。
    他知道徐恕是梁家收养的孩子,但没想到,徐恕居然和朝廷也有些关系。
    三十多年前,太医院曾有位姓许的院判,这位许院判医术了得,负责一位贵妃娘娘的平安脉。
    未料那位贵妃娘娘被惊动胎气,半夜突然生产,大出血而亡。
    于是负责请脉,又救人失败的许院判就遭了秧。
    那位贵妃是皇帝的心头宠,皇帝震怒之下,许院判一家被下了狱,女眷没入掖庭,男丁悉数处死。
    徐恕就是那个漏网之鱼。
    出事时,他正在江南的外婆家中,官兵抓捕而来,他匆忙逃跑,坠入了江水里。
    别说是个小孩儿,就算是身强力壮的成年男子,坠入了江中,活下来的可能性也很低微,官兵等了许久见人没冒上来,便感觉徐恕已经死了,离开报了上去。
    但徐恕没死,他很通水性,九死一生逃出来,被梁家的人救了。
    梁家家主与许院判有同窗之谊,颇为交好,眼见许院判一家出事,不忍之下,暗地里收养了徐恕,并把他的姓从“许”改成了“徐”,对外只说徐恕是孤儿,见他可怜,便收养了他。
    陆清则看完密信,暗暗摇头。
    “救不了人,你们一块儿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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