汴京风雨下西楼 第7节(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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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面孔!
    今年,这是第三回 见到他了。
    朝烟的目光很快被这位富户员外发觉,他朝着朝烟看来。
    两方眼神相撞,各自的神情都尽收眼底。
    各有诧异,但也各自惊喜。
    不过很快,这大官人便如上回那样,对朝烟展颜一笑,又转头要走。
    一笑风流,似有柔情在眼,又有苍劲在眉。
    只可惜转瞬即逝,人已将走。
    朝烟把手炉塞给边上的朝云,从凳子上站起来,喊住他:“许大官人。”
    这轻轻一喊,把许大官人自然是喊住了,也把垂着眼皮即将入睡的朝云喊醒了。她抬起头,看着姐姐同一个外男讲话。
    许大官人停住脚步,回身面对李朝烟。
    “大官人万福。”朝烟喊他时胆子大,说话又局促起来。先见个礼,总不会有错。
    许大官人便也一揖,面上都是笑意:“娘子万福。同娘子有缘,今日又得相见。”
    他俩人说了才两句话,朝云已经打起了精神,瞧瞧姐姐难得的慌张。
    “是..是有缘份。还要…还要多谢大官人当日赠伞。”朝烟又是一礼。
    朝云心里打怵:这人是谁?姐姐怎么同他说起话来了?姐姐这是中蛊了不成,一礼接着一礼,话也讲不利落了。
    “娘子不必客气。”许大官人也看出她紧张,她既礼上加礼,他也又作一揖,算是给她平回去,“衷举手之劳,何足挂齿。”
    朝烟更加局促,双手捧着手炉,不自觉地越捧越紧。都被许衷看在眼里。
    刚才倒叫她得知他的本名。他自称“衷”,名字该是叫做许衷。之前听人叫他“羡真”,那该是他的字。
    可若是她早知自己会如此紧张,就不叫他了!
    本是看着他的眼睛渐渐低沉,看到他手里的药,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许大官人也来配口齿药?是有病痛?”
    许衷看了看手里提的药,解释道:“非我病痛。是我母亲这几日牙疼不已,寒舍离此不远,我便来给她抓点药。”
    “哦!大官人纯孝,如此严寒,亲自来药铺!”朝烟赞佩。许衷一看就是豪富之家,豪富之家不会缺下人。抓药之事,下人来就好了,何必亲自来。她全然忘了自己也出身名门,还不是常常亲自出门给妹妹抓药。今日天寒地冻,她还不是带着妹妹出门来了?
    这么夸许衷,倒也像在夸自己。
    许衷便又笑了,只是笑意中不见轻哂,满是愉悦:“那么娘子呢?”
    “嗯?什么?”朝烟又紧张地看向他。
    “娘子怎么也冒着风雪来此?”
    朝烟反应过来:“哦!我…我妹妹咽痛,我带她来瞧瞧。”
    这么一说,她才想起妹妹还在边上。忙看向一边凳子上坐着,傻乎乎看着她与外男说话的朝云,给她介绍道:“这位是许大官人。”
    朝云不似朝烟。她是个不太乐意同外人说话的人,只是跟许衷见了个礼,又坐下了。
    外头有个小厮,便是给朝烟拿伞的那个平西小哥从门外进来,走到了许衷身边,在他耳边说了两句。
    “娘子莫怪,我店里有些许杂事,需得走了。”许衷道。
    朝烟当然没理由再拦他,做了个万福:“大官人慢行。”
    这下许衷是真要出门了。他身材高大,走了几步,就即将跨出店外。
    朝烟看着他走出门,又看着他再一次折步回来,停在她三尺远的地方,问她:“尚未请教娘子芳名?”
    朝云本已在喝茶了,闻言,抬起头来,看着这两人。
    外男问女子闺名,这是不太合适的!虽她自己本就不太喜欢那些琐碎的礼法,平头百姓之间也多不在意什么男女大防,但她心里还是浅浅吃了一惊。
    朝烟不曾多想,他既然问了,她就答:“朝烟。我名李朝烟。”
    “多谢娘子。”许衷朝她一拜,低下头,掩住了眼中的玩味和笑意。
    不等朝烟想明白他的多谢是在谢什么,眼前人已不见了。
    第10章 莫惜
    大夫给朝云把了脉,问了诊,给出了判断:“小娘子这是阳盛之状。肝为刚脏,内寄相火,体阴用阳。阳热亢盛,肝火久旺,易喜凉怕热,口苦咽痛。若要根治,便是要调理肝火的。肝火下去,咽才不易肿痛。”
    朝云心里纳闷:什么叫阳盛?嗯?
    朝烟问:“那,饮食用物,有没有什么禁忌?”
    “自然是有的。”
    大夫一一列举,说的每一件都是朝云爱吃的。
    而大夫又荐清热下火的饮食,每一件都是朝烟爱吃的。
    等配好了药,朝云低着头跟着朝烟出门。唉,为了治好这咽痛的老毛病,看来她要舍弃那些炒羊肉了。好在大夫所说之中留了一样兔肉,说是兔肉清热,是可以吃的。
    不过回到了府上,朝云牵挂的就不是吃什么的事了。她总是在心里默默琢磨在药铺里见到的那个大官人是谁,又是怎么与她姐姐认识的。
    她不关心旁人家的事,可却很想知道姐姐的事。可怜她咽喉未愈,要问也问不出话来,交谈不便,硬生生熬了好几日,等猛药把她嗓子灌得能说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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