汴京风雨下西楼 第86节(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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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对朝云一挑眉,“弟妹无怪,昨晚勾栏排了新戏,我去看戏去了,也没来喝你们一杯喜酒。”
    朝云不喜欢这郑迢的浪荡气,但也诧异于他的坦诚。去勾栏看戏,错过自己胞弟大婚,这么坦荡荡地说出来,竟没有一点心虚。
    她余光看了眼身边的官人郑平,心里感慨:这两兄弟还说是一母同胞的亲手足呢,一个拘谨成这样,在谁面前都轻声细语说话,一个倒是放荡子,大抵也不怎么读书,总之没听说他有什么功名。
    郑迢抖抖袖子,大手拍在郑平肩上,笑道:“你小子有福气,娶个新妇如此美丽。幸好是已经考过了,当了编修了,不然今后可要日日留恋于床榻之间,无心功名了。”
    郑平心里抽了一抽,他早就知道兄长是什么人,可却不曾想到兄长会在三娘面前说这种诨话。
    他看了眼朝云,期盼妻子不要听懂兄长的混账话。
    哪知小巧的朝云,对着他高大的兄长,冷笑了一声,直接翻了个白眼,绕过去走了。
    徒留背影,给这兄弟二人。
    郑迢:“诶!”
    郑平一躬身:“兄长无怪。”又追了上去。
    郑迢看着朝云快步走远,流苏在她头上平稳无晃。他舔了舔唇,笑道:“有意思。”
    第97章 归宁
    当夜,郑家一家人一同用个晚膳,杨氏派人去叫郑迢一齐来吃,郑迢却推脱了不去。
    他随便更了衣,遣走了跟着自己的小厮,一个人出门,轻车熟路地到了东鸡儿巷的春香楼。
    鸨母乐呵呵地迎来,挥袖子道:“大爷来了!”
    “妈妈日渐风骚了。”郑迢淫邪地笑,抬头望了望墙上挂着的小姐们的牌子。
    鸨母问道:“大爷今儿要点哪位姑娘?”
    郑迢看了眼,墙上新牌子多了好几块,不过多数都已经翻过去了。摸着下巴,想不好叫谁。
    鸨母便笑:“要不,还是让叶儿来服侍大爷?”
    说道,她便要朝楼上喊叶儿名字了。
    春香楼是东鸡儿巷颇大的妓馆,鸨母妈妈手头管着十几个姑娘,前后统共两栋楼,十几个姑娘分住在前后楼里。
    郑迢是春香楼常客,无论是自己过来,还是同友人一起来玩乐,都喜欢这里的去处。
    姑娘们生得妖艳,腰肢软,会唱曲,总是能把郑迢哄得舒舒服服,银子大把大把地掏。
    而叶儿姑娘,便是郑迢在这里最常点的一位。她本是勾栏唱曲出生,唱到十二三岁,嗓子长开变得粗了,歌卖不出去了,被勾栏卖到了妓院,做了卖身的妓子。
    勾栏出来的,最会看人眼色,也摸得清男人的喜好。与恩客共处时,往往能摆低了身态,无论恩客要做什么,统统都是一副狐媚的笑,只求讨得恩客开心,能多挣点银钱。
    郑迢喜欢她这副狐媚劲儿,但今日,却想换换口味。
    “妈妈,你这儿可有眉眼带点英气的女子?”
    郑平问道。
    “带点英气的?”
    “对,最好年纪小些。不要娇媚的。”
    鸨母思索一番,随即笑了:“大爷来得真巧,近日倒却有个有英气的姑娘,才十四岁呢。老婆子我可是从人牙子手里高价收得来的。”
    “哟,才十四岁,倒是个好货。”郑平一笑,问道,“是墙上那个?”
    “便是那个,绿萍。”鸨母伸手一指,是一块全新的牌子,挂在最角落里,“是西北过来的,家里有个当兵的爹,还有后母和后母生的弟弟。她爹之前与西夏打仗时死了,后母把她卖给了人牙子,辗转才到了东京。身世悲惨着呢,我便把她买下来了。”
    郑平发笑:“是那人牙子急于把姑娘出手,才编了个凄惨的故事诓妈妈吧。西北过来,怎么就到了东京呢。”
    “诶!这还真不是诓骗的。大爷是没见过那姑娘,烈得很呢,刚到院子里来时,吵着要回西北去,还打伤了分给她的丫头。只是性子虽烈,眉眼却好看。正是大爷所说的,有几分英气的女子。大爷知道,我眼里过过的姑娘千千万,能当得了我一句好看的,不容易呢。”
    鸨母像卖货一般,伸出了三根手指,笑眯眯问郑迢:“这个数,大爷□□么?”
    “妈妈真会讲价钱。”郑迢咂巴着嘴,讲价:“便是隔壁院的行首,也没这个价的。何况你也说了,姑娘烈着呢,倘若不肯从我,怎么办?”
    “这个大爷放心。”鸨母凑近了,轻声与郑迢说道,“我这里新进了一种香,熏在屋子里,不过一盏茶的功夫,便能让人昏睡过去。这也是从西夏那里偷进过来的,与一般的迷魂香可不一样,迷在这香里的女子,不是僵僵直直的,身子还软呢。大爷若是出了这个价,绿萍姑娘那里,这香我可就去点着了。”
    郑迢哼了声,从袖子里取出钱袋,不怎么痛快地点了钱,交到鸨母手里。
    鸨母乐呵地收下,对郑迢一挑眉,道:“大爷先去稍坐,等事情好了,我领着大爷过去。”
    三朝回门归宁之日,朝烟早早便到了李家,等候着妹妹和妹夫到来。
    李诀也特地告假一日,在家中等候女儿。
    总算等到了一顶轿子慢悠悠从州桥东面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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