胭脂奴 第22节(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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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厉的眼珠化作清冽的潭泉水,吸引人靠近,想知道会不会从中找出会游弋的小鱼。
    昔日能容纳少年身量的竹榻已经远远不够了,谢留大半个身已经将它占满,另外还有两条粗长的腿屈膝在外面。
    他闭上眼。
    胭脂不懂他这是怎么了,居然这么不顾灰尘不顾脏的就躺下,甚至整个人看起来莫名孤独寂寥极了。
    但是她看着谢留躺下,也想找个地方坐坐。
    绕着竹榻一圈,没有可容纳她的地方,她盯着谢留的双腿半晌,鬼使神差地将臀置了上去。
    谢留大腿肌肉一抖,他猛然睁开眼皮惊醒。
    胭脂迎着光坐在他身上,仿佛梦回少年时,她打着雪白的赤脚,扑倒他腰间,“谢灵官,给我揉揉脚吧。”
    胭脂被谢留一腿拱到地上去时,掌心擦破一阵刺疼,还没来得及叫一声,就被他从后边扯着头发抬头,惊恐地与他对视,“找死吗?”
    胭脂手按到一处勃发的热源,更不敢置信地喃喃道:“你,你怎么还能起这种反应。”
    旧宅好似对谢留有着不一样的喻义。
    他面红如火,多了分成年男子缺少的青涩,冷唳而悍然地垂眸俯视而下,像在审视该怎么处理她,“是你自己送上来的。”
    就像那个最早的梦,谢留决定让胭脂知道,他不是会一直被她欺负的可怜虫。
    他也会有忍无可忍、奋起咬人的时候。
    第20章
    胭脂从未见过谢留这样的一面。
    她总以为傻子好糊弄,不傻了的谢留也好糊弄。
    可当她被摁在地上,正对着竹榻上的谢留时,她连反抗的能力都没有,只能被他摁着头卖力侍候。
    就连呛出了泪花,眼角透红,祈求地看着他,谢留都没有手软留情。
    他整张脸仿佛是被熏红的,乌黑幽邃的眼珠氤氲湿润,泛着一片水汽,因为此刻他好似神魂都不在位,嘴唇微张,头皮麻到有种到达穹顶云端的幻觉。
    甚至冲锋陷阵时的感觉都没这么利索过,曾经他想过,死不可怕,可怕的是看不到回来的希望。
    没人知道他在战场经历过什么,就像这可憎的女子在家安稳睡觉,与人莺声说笑的时候,他不知道在哪个阵地厮杀。
    刀剑无影,他又不是开始就什么都会。
    摸爬滚打,被人欺被人揍,当众羞辱得头破血流,只因他是个傻子,这些通通都是谢留不为人知的军营过往,也是导致他而今这般喜怒无常,内心充满阴鸷暴戾的缘由之一。
    后来受得伤,伤到了头颅,他便仿佛灵犀一开,七窍全通般什么都过目不忘,学什么都轻而易举,让人眼热羡慕。
    旁人都以为他次次的逢凶化吉,死里逃生是他运气好,殊不知那是他在抱着必须回去京都的信念才博得一线生机。
    谢留:“我受了那么多苦,每逢险境,到了生死关头,想得最多的就是你。”
    他闷哼着,摁着她的头,面容看起来略带痛苦,却又含着一丝隐秘的情动,让他睫毛轻颤,俊容宛如熟透的石榴,嗓音低沉隐忍而动人。
    “你猜是为何?”
    “不能活着见你一面,我怎能甘心。”
    谢留猛地护住胭脂的脸颊,捏得她皱眉痛哼,“想咬我?我对你太客气了是不是。”
    胭脂勉强地摇头,呜咽着反驳。
    她从没被这样粗鲁地对待过,哪怕年少时勾着谢留一起耳鬓厮磨,他对她都是极致小心温柔,带着少年人独有的爱慕呵护。
    不像现在,她真正意识到男女之间力量上的悬殊。
    作为成年男子许久的谢留,天性上对她有着压倒性的征服与克制,哪怕之前她从未想过要求饶,实际上,她已经被这样走火入魔般的谢留侵略到了内心深处。
    不止无处可逃,更是想要就此投降认输,说一句她错了。
    谢留为了不让她咬到自己,捏着她的腮帮自给自足,一边问:“我还没问你,之前在酒家见了你那‘义兄’都说了些什么。”
    “他叫盛云锦是不是?京都书院的学子,文质书生是吧!”
    “贱妇,你喜欢那样的?”
    还没说几句,谢留就像不高兴了,脸色难看起来,阴阳怪气地鄙夷,“在战场,这种读书人只会被吓得尿裤子,他能给你什么?”
    此时胭脂身处水深火热的境地,发声都艰难,更何况同他解释狡辩。
    她已被迫显露出半丝痴态,秋日气爽,人都添厚了一点衣裳,她却香肩半露,额头粘粘了不少湿漉漉的发丝,好像和谢留一样很热似的。
    谢留感觉到她的顺从软化,眸光阴晴不定地扫瞄几眼,难得怜香惜玉,半带柔情地摸了摸胭脂的脸颊。
    指头还在她下巴处,仿如抚猫般挠了挠。
    胭脂不由自主地抬着下巴往下凑,似乎想让他多挠几下。
    谢留富有兴趣,哑声而又玩味地道:“要不,你我就在这幕天席地把堂拜了吧,免得浪费这好光好景。怎么样?”
    他这样说,就跟真的要征询胭脂意见一样。
    只要她同意,谢留当下就不会让她走出这个院子半步。
    事实上,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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