胭脂奴 第27节(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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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话。
    谢留:“我不是叫你来见我,偏要我这般粗暴行事你才如意吗?”
    胭脂已经颤抖地改为蹲坐在墙角,退无可退,“别过来,出去,你快出去。走啊!”
    此时的谢留对她来说无异于索命的厉鬼,哪怕他眉眼间尽是肉眼可见、经历风霜般的憔悴,也掩盖不了他周身的阴冷煞气。
    “我去哪?”
    “别在这里。”
    “可我是来找你的。”谢留面无表情,“就是要走,也要带上你一起,毕竟你我夫妻一场,我可舍不得你。”
    他说着柔情似水的话,却让胭脂感到不寒而栗。
    “我不……”
    “我在这很好,谢留,你放过我,我真不是有意那么做的,我也是逼不得已!”为自己辩白的胭脂话声也是颤抖的,只是自己过于紧张毫不知情。
    夜晚的凉风吹进屋里,胭脂不过是与谢留对视,就有种皮肉被刺伤划破的恐惧。
    谢留:“不是有意,你指的哪一件事?”
    他明知故问,胭脂主动提起成亲当夜那天发生过的情况,谢留的态度就跟没有发生过一样,伪善的叫胭脂愣怔之余,内心一片不得安宁的恐慌。
    她呆呆道:“就是那晚,那晚你中毒……”
    谢留极为反常地问:“我中毒了吗?”
    胭脂不明所以,更甚至出于太过吃惊,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她不明白谢留到底想做什么,他居然否认了自己中毒的事。
    谢留双目灼灼地凝视着她:“跟我走。”
    他打量着胭脂周身的处境,这家农宅最普通不过,内里的摆设家具还不如以前他们过得最苦的时候,那好歹也是个城里青瓦白墙的小宅院。
    而不是这里一下雨就散发着一股老旧木头的酸涩、憋闷的霉臭味。
    她是这间屋子里唯一像月光一般的存在,那个诱骗掠夺他人之妻的盛云锦就是这么对她的?
    谢留轻视地冷嘲一声,再次对胭脂沉声重复,“过来,和我回去。”
    他就站在门口,不愿意再更进一步,执着于让另一头的胭脂顺从地走向他。
    回去?谢留会杀了她的。
    胭脂摇头,“我不要……”
    从她拒绝这一刻起,谢留的脸色就变得更加沉郁冷淡,“看来不给你一点教训,你是永远不知道我对你有多好过。”
    不知好歹,说的就是他这个该死的妇人。
    “把人带过来。”
    谢留头也不回地吩咐,胭脂就看到被士兵堵上嘴,一直没被她发现的盛云锦叫人一手粗暴地拖到地上。
    他双手被绳索缚紧,雪白的衣襟遍布滚过泥土的污渍,脸也好似被人动过,眼睛嘴角一片青一片紫,哪有曾经风光霁月的儒雅样子。
    狼狈不堪,屈辱绝望。
    胭脂不可置信的目光从盛云锦那挪到谢留身上,“你怎么敢这么对他?”
    谢留听她这句话,感受不亚于在新婚之夜当晚被她说怎能跟盛云锦比一样,他怒极反笑:“我有何不敢?”
    胭脂被他语气里的森然寒意震慑住,只能愕然畏惧地干瞪着谢留。
    他就那么不怕给自己惹麻烦?
    盛云锦好说歹说也不是一般人,家中有人在京都做官,自己又得书院器重,谢留不过刚从战场归来的小将,根基不稳的吧?
    他敢这么与人作对?
    仿佛为了证明给她看,谢留顶着苍白的面容,当着胭脂的面护住盛云锦的面颊,将他擦拭咯出来的血的帕子瞬间塞进盛云锦的嘴里。
    语调阴森,“我这妇人不懂事,那是她年纪小也就罢了,可你比她年长,读着圣贤书肚里有点墨,明知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却还要欺她无知,让她看在从前情谊的份上,听信了你这个‘义兄’的话,做出无法挽回的错事——”
    他抬眸故意阴沉沉地看了眼充满不安的胭脂,又耷拉下眼皮,居高临下地俯视一脸屈辱吐不出帕子的盛云锦。
    给他做了最终定论,“拐骗他人明媒正娶之妻,让她跟亡命之徒般龟缩在这破烂的农户家中,心存歹念,这就是你的读书之道?”
    盛云锦嘴被堵着,那破布顶着喉舌隐隐有血腥味叫他欲要作呕,根本无法辩驳。
    更可怕的是,谢留明摆着在此刻要大搞一言堂之举,周围都是他的人,胭脂在一边寒蝉若惊看傻了眼,弄得当众被辱的他像个傻子,只能被动的坐实了谢留说的话。
    “我们青梅竹马,她打小就来了谢家,我又不好怪她,全当她是被骗了。”
    谢留用手背抵着嘴唇,咳了两声,唇缝隐隐约约可见血迹,仿佛喉咙里的血又咽了回去,“可是我这人,讲究有仇必报,平生最恨人负我。”
    “谢留……”
    胭脂颤声问:“你要做什么。”
    谢留似笑非笑地凝了凝神,忽然手起落下,在胭脂眼前给了盛云锦响亮的一巴掌,“那天夜里我说过,我不会怪你,也舍不得怪你。可我心里总觉得不舒服,好似有人在拿刀子戳我身上的软肉,这股邪火我总得发泄出来。”
    “不能动你,那我就动这位盛郎君替你代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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