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云后 第66节(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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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人呢?自己似乎还贴到别人身上撒泼耍赖了。
    他赶紧伸手捂住有些发烫的双颊,整个人陷入惊恐之中。
    无论对方是谁,他这个行为都称得上是耍流氓吧,自己喝醉之后竟然是个登徒子?
    季别云僵在了原地,想出去找徐阳问个清楚又耻于见人。他昨夜那副发疯的模样一定被府上所有人都看清楚了,他怎么还有脸出现在他们面前?
    他羞耻得在屋子里乱走,思绪转得飞快,却始终想不起被自己轻薄的人是谁。
    然而走到书桌前时,他忽的一顿。
    桌上竟然放了一封奏章。
    封壳上还写了他的名字,笔迹也是他的笔迹,字迹工工整整,完全不似醉后之人写出来的那般潦草。
    ……不可能吧,难道他还有隐藏的天赋?喝醉之后能提笔写文章?
    季别云心情复杂,小心翼翼地走过去,将奏章翻开,里面的内容更是让他怔愣在原地。
    在奏章里他说自己麾下还缺一位录事参军,而段文甫正好昨日欲辞去御史中丞一职,故而他恳请皇帝准了段文甫之请,顺便把人派到他麾下,暂且做一名录事参军。
    什么?
    他只记得段文甫在御史台一案里并没有被定罪,可他完全不知道这人竟上奏想辞了御史中丞一职。
    难道是段文甫和元徽帝合起来演的一场戏吗?一个将失察之责揽在自己身上,装模作样想辞官,当皇帝的便出言挽留一番,这样一来,段文甫既不用受罚也不必丢掉官职。
    但季别云可以肯定,昨夜他真的不知道段文甫想辞官一事。而且就算他知道,也写不出这种奏章来。
    虽然奏章里说的事情不复杂,但花了许多言辞来修饰,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完全称得上是一封模范公文。
    他越看越觉得不对劲,将奏章举到眼前仔仔细细地瞧。
    ……自己写“遥”字时,那一捺往往偏细而锋利,如一叶小舟。而这上面的“遥”字,那一捺却气势磅礴浑厚,反倒像一艘即将出海的大船。
    指间无意识地在纸张上摩挲,季别云意识到自己的小动作之后,突然福至心灵。
    是观尘!
    刹那之间,他什么都想起来了。
    自己是如何栽到观尘怀中,又是如何被抱着回了房,都记得清清楚楚。更让他觉得无地自容的,是自己醉后的那些话,浑像撒泼,全然不讲道理,而且还无意识撒娇。
    这些都勉强可以当做没发生过,可……可观尘检查他的伤口是无论如何糊弄不过去了。
    他只是想想便感觉自己不仅脸上发烫,身上也跟着羞臊得红了起来。
    观尘一个和尚,还是国寺住持,怎么就……怎么就……
    就算在他们年幼时,也做不出这样亲密的事情,如今长大了竟然反而……
    季别云浑身脱力在书桌旁坐了下来,上半身伏在桌上,整张脸都埋进了臂弯。
    以往他最多言语上调戏观尘两句,没料到这次竟然被对方上手给调戏了。不对,也不能说是调戏,毕竟他自己不仅没推开还晕乎乎地沉浸其中。
    以后该如何见面啊……
    过了片刻,季别云才找回勇气重新抬起头来,一脸羞愤地盯着那封奏章。
    不用再多想,这必然是观尘在他睡着时写的。
    这人不仅偷偷学了他的字迹,还又一次给他指点迷津,他自己什么也不用做,只需要将奏章递进宫里就行了。
    而且也不知这和尚如何学的笔迹,连他自己都差点被骗过去。
    心口处又酸又胀,季别云不自觉咬着唇,盯着那奏章发愁。
    他愁的是观尘对他太好了,那些妄念越来越不受控制,若是长此以往,他可能真的会想将僧人掳回府里藏起来。
    拿起奏章之后才发觉下面压了一张纸条,是观尘用他本人的笔迹留的。
    ——“尽早呈上,莫错过时机,此番必须要将段文甫收入掌控之中。”
    一如既往地贴心,就差手把手教他了。
    季别云叹了一口气,发现背面也有字迹,翻过来看了看。
    ——“多谢你替我供的灯。得空来悬清寺,雪消湖莲花已开。”
    他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心神再一次被扰乱。
    作者有话说:
    小声地打劫海星_(:3」∠)_
    第76章 养虎患
    早朝对于元徽帝来说一直都是枯燥的,不过这几日尤为单调,除了御史台之事还是御史台之事。每日呈上的罪名数不胜数,他已经听到麻木。
    今日还是一样,元徽帝坐在龙椅上,听得百无聊赖,偶尔回应一两句。
    他垂眼看着底下文武百官,虽然都恭恭敬敬弯腰垂首,但他还是能从那些脑袋看出不同的情绪来。
    一些人是不想搅和进浑水里,明哲保身,却也偶尔会偷偷抬眼。还有一些与御史台有利益牵扯的,则有些僵硬,全身上下都不由自主流露出一种惧怕,是无论如何都不敢动弹的。剩下的,便是一些负责彻查御史台的官员,元徽帝从他们官帽上读出了几个字——志得意满。
    不过方绥不愧为两朝丞相,已经稳操胜券了还仍然一副淡然至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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