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时已到 第140节(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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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此风寒肆虐传开。若耽误了将军赶路,她可担待不起。”
    “……是。”
    王副将遂带人往别处巡逻而去。
    见他走远,女使才轻轻“嘶”了口气。
    而但凡是通晓些人与人之间最基本的相处之道的,那后半句话,都是无法直接说出口的。
    女使将药送到顾听南房中之时,便只先道:“方才遇到了王副将,他让婢子帮忙传句话,要顾娘子当心身子……”
    顾听南皱着眉屏息将一碗药汤一口气儿喝下,忙将一颗蜜枣丢进嘴里。
    女使正想着如何委婉地说下去时,只听对方含着蜜枣,略有些口齿不清地说道:“他是怕我染着风寒再胡乱走动,给他添麻烦吧?只管让他放心好了,这点自知之明我且还是有的。”
    这小姑娘也真是含蓄得过了头,王副将让她当心身子?——他但凡没得个十年脑中风,都说不出这种奇怪的话。
    女使张了张嘴。
    这……也算是一种难得的默契吧?
    次日赶路时,顾听南便单独乘了辆马车。
    而她这一病不当紧,竟叫萧牧成为了最大的受害者——
    顾掌柜一病,萧夫人的牌友便凑不够了,暗暗一合计,便将萧牧喊了过来。
    萧夫人的马车十分宽敞,摆了个牌桌也毫不拥挤,但萧侯身处其中,却颇有窒息之感。
    这两日打得是马吊。
    至于马吊是从哪里来的——自然是途中现买的。
    而与多靠赌运定输赢的牌九不同,马吊除了运气,同时对牌技和脑子也颇有考验。
    萧侯自认不缺脑子,习惯性地会去算牌——
    但每每当他有要碰牌,吃牌、胡牌的迹象时,母亲便会微笑着拿“年轻人做事要三思而后行”、“这里面水很深,小心把握不住”的眼神看着他。
    母亲,他是得罪不起的。
    另一个,也不大得罪得起。
    至于春卷,凑数的牌搭子而已。
    且同顾娘子打牌时,赌注筹码不过只是干果等物,到了他这里,便是真金白银了,且玩得颇大——寻常人打一日下来,要倾家荡产的那种。
    如此三四日下来,萧牧只觉身心与钱袋俱疲。
    尤其还要心惊胆战时刻留意着不能赢了她们——通宵达旦批改公文,都不曾这么累过。
    他曾屡屡向衡玉使眼色,意在让她设法解围,但她只当没瞧见,将狼狈为奸四字诠释得淋漓尽致。
    “二位若是缺银子,大可与我直言——”输麻了的萧侯思忖再三,到底还是说出了心里话。
    “看不起谁呢?”萧夫人斜他一眼:“这就输不起了是吧?”
    萧牧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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