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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明走了一个人,空气反而稀薄了。
    两人之间拼拼凑凑算来也有近半月未见了,本就有着久别重逢的隔阂,这会儿周遭的空气都泛着生疏,仿佛回到了第一次见面的时候。
    相对无言,纪得率先投降,“你从Z市过来?”
    一双美目望着他,煞是动人。
    “嗯,沾了谢译的光。”陆禾笑笑。
    那日查了监控谢译就想直奔T市,奈何纪宅安保森严,也不是寻常人家,说拜访就直接上门的。
    整个生态园区管理有序,勇闯不合时宜,也怕唐突了。
    一筹莫展的空隙,整好谢译收到了请柬,纪家孙女生辰,大宴四方。
    没错,谢译收到了,陆禾倒没有,所以才有了那句“沾光”。
    本不该这么上赶着来的,实在是忍不住,想见她。
    果然是值回票价。
    从前她极少化妆,大约是底子好,白皙粉嫩,眉目如画。
    乌黑秀丽的长发柔顺地披在肩上,偶尔用一根头绳系松松系着,散落几缕顽皮的碎发。
    细腻的脸上秋波灵动,确实衬得上“清水出芙蓉”。
    而周身散发着的味道,是淡然而清澈,也够得上“天然去雕饰”。
    这样一个她,不动一兵一卒,便可叫人弃甲投戈。
    而今。
    矗立在他面前这美绝了的人儿,薄施粉黛,迫人心魄。
    从他走进花房,远眺那个背影开始,心中隐隐期待。
    她鲜少穿得如此隆重,平日里大都是休闲得体的服饰,已然是艳压群芳了。
    那一回眸,哪还有什么灯火阑珊处,周遭的那些名贵娇艳的花儿都失了色,天地间只剩一个她。
    陆禾在她的美眸下出了神,纪得微微赧然,她不习惯自己穿着礼服,总觉得束缚。
    不知是这衣服,还是稍后的应酬。
    低头轻轻扯着裙摆,缎面间磨砂着细碎声响,搅得陆禾心里痒痒的。
    “你真美。”
    心里想着,话不由得脱口而出。
    对着纪得,他素来是行动大于理智。
    被这突如其来的夸奖窘得羞赧不已,纪得道了声“谢谢”,低头含笑不语。
    这话刚才谢译说过。
    明明是听过一遍了,怎么从他口中得知,会这样喜上眉梢,心里泛着丝丝的甜。
    随之而来,是排山倒海的红晕满颊。
    纪家人的底子都好,一派的温文尔雅,到了纪得这一辈,越发出落得大方精致,这都是有目共睹的。
    顺着她性子恬静淡然,更添了一份柔美内敛。
    这一室的花团锦簇被生生比了下去,陆禾当下只觉得,果真是“芙蓉不及美人妆”。
    两人相立无言,却胜似情话漫天,远远望去,好一幅檀郎谢女的良辰美景。
    直到管家走进来,唤她开席的时辰到了,才将这周遭的暧昧暖意打散了些。
    纪得放下披肩,拨了拨耳边的发丝,盈然转身。
    好看的天鹅颈在花房的暖光下更显细腻,肤若凝脂。
    陆禾一阵口干舌燥,目光礼貌的移开,稍稍退了半步,侧身让她。
    纪得微微作揖,便离去了。
    走了没几步又撤回来,斟酌些许,说道:“这里不好走,我领你吧。”
    哈哈,哪里有什么不好走,这宅子说大不大,四通八达,总不至于迷了路。
    纪得也觉得这个借口一点都不高明。
    可是怎么办。
    看他独自在花房站立的身影,脚步已经不受思考地重回他面前。
    不想留他一人。
    这是最原始的想法。
    陆禾哪会不明白,她的小姑娘,一贯是善解人意的。
    点点头就跟上了,接过管家手里的披肩,再一次落入她的肩头。
    “外头冷,别冻着。”
    花房常年恒温,这会儿出去反差更大,她身子不好,轻易不能受凉。
    纪得听话地披着,一只手提起裙摆,莲步轻移,往主楼走去。
    厅里早已是宾客盈门。
    纪家难得举办这样的宴会,平日里想递句话却苦于无门路的人今儿个也聚齐了不少。
    还有一些旧识,当年与纪老爷子一齐打拼过的那帮老臣。
    纪老夫人娘家那支也来了几个举足轻重的人物,商界政界大有来头。
    外头花园草坪上也是热闹非凡,年纪稍轻的人都聚在一起,三三两两。
    一番客套下来,天南海北熟念起来了。
    本是规矩陈旧的宴会,多了一些年轻人,倒是有了些生趣。
    这些人,纪得自然是认不全的。
    与陆禾道了声,便从内门上了二楼。
    陆禾目送她离开,也随即步入大厅。
    早几年在美国已逐渐接手新陆传媒,和里面的人或多或少都有些交集。
    这会儿觥筹交错,倒也应付自如。
    “阿禾,这儿呢。”
    不远处罗任朝他招手,“阿译那小子跑哪儿去了,半天找不到人。”
    “他有事,先走一步。”
    陆禾拿起一杯香槟,就着喝了一口,眼神却时不时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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