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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眼,转身从行李箱里掏出一件男士羽绒服,从头到脚的长款,将她裹得严严实实。
    他仍是一脸不悦,倒是愿意开口说话了:“知道冷,还在外边待那么久。”
    被他一声埋怨搅得不是滋味,纪得低头不语,说什么都不对,索性闭嘴了。
    男人将她安置在床上,转身去行李箱里翻腾着什么。
    不过一趟喜宴,他带足了两个28寸的行李箱,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度假。
    “我刚刚,不是故意在外边不回来的。”
    她怯生生的解释,翻东西的男人停顿了。
    “我是想…等眼睛不肿了,就回来……”
    “可是…眼泪就一直掉,我没办法。”
    说到难过处,声音轻得如蚊蝇,却盖不住抽泣的音。
    陆禾找到湿巾,重新做回床边,细细替她擦拭哭花了的脸。
    “所以,为什么哭。”他问得无意,心里却咚咚咚地没底气。
    纪得看着他,依旧是冰川未融的脸色,突然就将心里的话一股脑儿倾盘托出。
    “我想你,控制不住的想,每时每刻每分每秒都在想你。”
    “陆禾,我…没有办法了。”
    她泪眼婆娑的诉说着想念,上气不接下气的语速,比任何一种酷刑都让陆禾痛。
    “傻瓜。”
    陆禾叹了一口气,吻去她的薄泪,嘴里喃喃自语地嗔怪。
    纪得的呜咽声被吃进男人的嘴里,才消了肿的眼睛又不自控地淌着泪。她哭得动情,像是要将离别这些时月的委屈都倒个干净。
    陆禾心里怨她,又舍不得怨她,矛盾得像是个神经病。
    最终舍不得占了上风,哄得她平复了情绪,又为她擦拭干净一身尘土,细心的像个老妈子。
    纪得哭过一场后,整个人恹恹的不乐意说话。
    陆禾最见不得她这副倔强又脆弱的样子,如当年海棠树下的流泪脸庞,恨不得一颗心都掏给她蹂躏摧残,随她高兴。
    “婚礼结束后,去岭南回了蒋楚的差,然后跟我一道回Z市。”
    他说着下面的打算,没有商量的余地。
    “可是……”他一句话把自己安排的明明白白,纪得总觉得哪里不妥。
    “没有可是。”陆禾的眸色又泛着冷光,却夹带柔情,不再是蜇人的疼。
    “回去后,你若想接纪氏便接,你若不想接我来接。纪得,我既认定了你,自然担得起你身上的重任。”
    “长辈那边,有我呢。”
    这一番打算,早在她离开之际就在陆禾脑海里转了几圈了,奈何她走得决绝,不留一丝余地。
    “我不会再让你离开,你想都别想。”
    纪得看着他,五味杂陈不知该说些什么。
    当初走,就是不想将纪氏集团抛给他,现下大费周章饶了一圈回来,好像什么都没有变。
    摇了摇头,她说:“我不想将纪氏集团的担子压在你身上。”
    一个新陆传媒,他已然累成空中飞人了,再加一个纪氏,三头六臂都不够使。
    “这些琐事,你不用费心去管,交给我。”陆禾亲了亲她的唇瓣,叫她安心。
    “纪家的女儿,哪有退缩的道理。”她温吞说着,眸色微漾动人。
    怎么能占着纪家孩子的头衔,却避开风光背后的辛酸,天底下哪有这么无耻的事。
    陆禾看着她,脑海里响起纪元海的话。
    纪家爷爷说的对,她性子犟,认准了的事,谁劝都不听。
    “会很累。”
    陆禾心疼,于情于理,他都不想纪得来操持这些。没有他的日子舒心惬意,没道理跟了他之后反而劳累伤神。
    “你会教我的,对吧,陆老师。”那个巧笑倩兮的纪得又回来了,活跃了灵魂,愁绪散去。
    “嗯,都教你。”陆禾眼里塞满一个她,暖心暖胃。
    纪得裹着他厚实的羽绒服,整个人只露出一个小脑袋,宛如一只蚕宝宝,被陆禾塞进被子里。
    蒙古包里的条件再好都不如酒店,陆禾怕她着凉,里三层外三层地护好,最后合衣抱着她才算安心。
    纪得被他困住手脚,只有一双眸子咕溜溜地转动。
    她看着许久未见的人,看得入迷,却不腻。
    “不困?”陆禾闭着眼假寐,可她的视线太灼热,自己想装不察觉都难。
    “困。”
    女孩模糊又娇柔的声音隔着几层衣物飘出来,带着暖乎乎的体温。
    今天如此大的阵仗,接连哭了好几场,她身心俱疲。
    “睡觉。”
    男人伸手盖住她眨巴眨巴的眼睛,那双眸子闪得他心猿意马,多看一眼,多一分忍。
    “陆禾。”
    纪得喊他。
    陆禾闭着眼,不为所动。
    “陆禾……”
    纪得费力从层层衣物里伸出手,拉下他的手,一双水漾眸子直直看着他。
    一双软嫩的小手抚上男人的脸,温暖触感,撩人心弦。
    “陆禾,你是真实的吗。”
    她问得小心谨慎,心底动荡不安。
    他总是悄然入梦,来得跌宕,醒来不过是空欢喜。
    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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