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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轮美奂的她,舍不得挪开。
    男人的目光太赤裸,她有些脸热,转身去眼不见为净。
    腰间缠过一双手臂,炽热的胸膛靠近,将她所有的羞涩并入。
    滚烫的呼吸在耳边炸开:“我想你。”迫不及待地想见你。
    纪得安心地往后靠了靠:“明明昨天才见过。”
    那怎么够呢,陆禾想,可嘴上不说。
    落地的镜子里,相拥而立的两人耳鬓厮磨,很是恩爱。
    回忆起两人间的种种过往,纪得有些眼酸:“我们会一直相爱吗。”
    幸福靠近的时候,最害怕的,莫过于对时效的不确定性。
    “纪得,你知道,我在什么时候才真正确定非你不可吗?”
    “什么时候。”她也好奇。
    “你离开后,去岭南的第五个月又十二天。”
    当初她提分手,说了大篇不中听的话,可其中大多,又让人无力反驳。
    她走得不留情面,陆禾怀疑过,也动摇过,更怕等不到结果。
    说到底,感情是最脆弱的,也是最充满变数的东西。
    在熬过一个又一个夜之后,所有的不确定,最后化为失去她的恐惧。
    陆禾差点忘了,她留下过一个物件,整好睹物思人。
    年初三那日,他装醉进了她的家,还顺道得了一副字。
    秀气的小楷赏心悦目,那上头的内容,让他解了孤独与苦闷。
    “相思有如少债的,每日相催逼。常挑着一担愁,准不了三分利。这本钱见他时才算得。”
    男人稳稳当当地念出这几句,纪得着实吃了一惊,又瞬间了然。
    她吸吸鼻子,眉眼温柔可欺,很是软弱。
    陆禾见不得她这样,又受不住她示弱,点到为止,不再说了。
    徐再思的清江引,字字都透着想见他的心思。
    他读了,也懂了。
    她说得轻巧,什么分手,什么何必,让他差点信以为真。
    看了这幅字,才知道什么叫口是心非,也明白了她的一腔孤勇。
    她一定很爱他,比他以为得更深更重。
    就是知晓了她的心意,日后的无休止等待就有了盼头。
    婚礼仪式举办得很顺利。
    纪得牵着爷爷的手,缓缓步入,走向中央,站在那里的男人,英俊潇洒,阳光浓烈。
    宣誓,诉情。
    祝福和谢译的女儿,一岁半的谢谢,穿着漂亮的粉色蓬蓬裙,由大人牵着手送上婚戒,逗趣可爱。
    那群损友难得很配合,大约是见他追妻之路实在坎坷,没有特意为难。
    这一天很美满,纪得一直笑着,眼里有星星漏出来。
    到了晚间,陆禾将她带回了家。
    他们的家,耗费数月光阴,将比邻的两户打通了,又重新装潢过,融合了她的可爱婉约,又添了他的硬朗精致。
    纪得也是第一次来这儿,装修新房这事,她没有怎么操心。
    其实,结婚这件事,她就没费什么心思。
    密码没变,还是她的生日。
    打开门,进了屋,客厅不再是冷漠的黑白调,加了她喜欢的暖黄灯光。
    客厅里的一幅画引起了纪得的注意。
    她觉得熟悉,又不敢信,走上前去看到落款,才信了真。
    俞宏达。
    是他许久未曾谋面的父亲。
    纪得看着画,默默无语。
    婚礼前,她也有想过是不是父亲牵着自己的手步入礼堂。
    答案是否定的,纪年琴没提及,她也不会开口去问。
    果不其然。
    婚宴时没有见到父亲,她料到了,所以没有太多难过,只是免不了遗憾。
    “你见到他了?”
    纪得问道,语气平静。
    陆禾从后搂着她,轻轻说:“见到了,怕妈不高兴,才偷偷办的。”
    说到底,他还是忌惮着纪年琴的,纪家上下的为难,唯独纪年琴出招,杀伤力最强,让纪得远走他方,让他思念成疾。
    纪得追问:“他…有说什么吗。”
    陆禾知道她在意。
    当初将她父亲的胸针作为生日礼物反送给她,就得了她的心。
    虽然从未提过她父亲,可有些情感,只字不提,并非不在乎。
    “他说叫我不许欺负你。”
    不想她难过,拣着不伤感的话说给她听。
    “爸爸…才不会说这样的话。”许久没有喊“爸爸”,她这会儿叫出来,迟疑了一下。
    俞宏达是一个怎样的人,纪得或许不了解,可照着自己,也能猜到一二。
    他自由,孤傲,也懦弱。
    不愿意解释,也不愿意迎合,与她如出一辙。
    这样的人,断说不出托付和威胁的话,纪得知道。
    陆禾笑笑。
    其实俞宏达确实说了,那几个字也简单俗气,他那样脱俗自在的艺术家,要将这些个庸俗的字眼,磕磕绊绊,有些为难。
    陆禾问他,有没有什么话要带给纪得。
    俞宏达摇头。
    临走前,到底是没忍住。
    他说:希望纪得一生喜悦。
    这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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