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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
    梁池离婚是净身出户,手续齐全的当晚和小刘几个相约喝酒。应当喝了不少,他记得,不然也不会在梁迦来大排档寻人时理智全失地拉她在车上云雨。
    除了记得这个,他还记得当晚的风和月似乎都有情绪,也记得她在身下问他,和姚欣慧做是什么感觉。他因而顶送得更深更重,在汩汩黏腻的水音中反问她,和林靖博做是什么感觉。
    那样羞臊的记忆,如同过往许多化灰的交合欢好一样,不知日夜地去颠倒,不愿转弯地去迷失。
    当晚寥落暗淡的月亮触角在耿耿的星河里,旷野上的车旁几乎无人路过。
    他就那样调换花样地弄她,说暗黑的荤话,然后好整以暇地欣赏她乱颤的形容,搂着她一起如两颗梅子浸泡在烈酒中。
    梁迦小腹被他的腰带扣硌得生疼,嘴里的话被他狂风骤雨般的顶撞弄得磕磕绊绊,她气恼地翻旧账,怨怪之前她的发廊门面失火,他因为忙着陪姚欣慧庆生,之后才了解的此事。
    说着说着便开始哭,“结果她不还是背叛了你。”
    梁池扽下她覆眼的胳膊,俯下身吮她胸口、耳珠,最后再去衔她的口舌,就那样释放在她身体里。
    结束后,月色更为迷濛。
    梁池坐起来点了根烟,抽一口递给她尝一口。梁迦面色酡红地抱怨利群难抽,他笑,“知足吧好吗?爆珠真的很难买。”
    “你欠我爆珠,还欠我一条春娇。”
    “记住了,回头都赔给你。”
    话音落定,一阵无言。
    梁迦肩上披着梁池的外套,抽完一口将烟还给他,又开始无可控制地落泪。她瞥了一眼他尾指的断层,无名指根部的戒痕,立时便抬起双手捂住脸,漏出指缝的悲声渐次放大。
    哭了好久,她才感到一阵温热网住了自己。
    梁池沉沉的话音落在她头顶,“我是离了,你跟那个林靖博好好的吧,他看起来是个好人,对你也不错。”
    这就是他彼时最想与她说的话。
    还有什么未说的吗?其实有。
    在那之前他和小刘在酒桌上,对方头一回斗胆问起他小拇指断掉的事。
    梁池形容幽深地点了根烟,倒杯酒一口闷尽,才不咸不淡地告诉他,“我妈之前出轨过一个男人,在我爸死后两人就准备结婚。那男的有个儿子,两人都有了我们家的钥匙。我吧……有个坏习惯,有一回不巧被他儿子撞破了,再就,我妈也晓得了这件事。”
    他咬着烟,讳莫如深地笑了笑,“怕我妈对这个坏习惯做什么,所以我一咬牙,切掉一截小拇指向她证明吧。挺幼稚的其实。”
    众人听完大惑不解,小刘问:“啥子坏习惯噻?至于勒么吓人嘛?”
    梁池   盯着火锅里沸腾的油沫,顿默许久,促狭意味地笑道:“看片啊。”
    小刘一愣,蓦地大笑出声,“所以你他妈就为了不想扔掉珍藏的碟,牺牲一截尾指啊?!”
    与訇然嬉闹的笑声中,梁池望着掸灭的烟灰,半晌,轻飘飘地答:
    “对啊。”
    *
    车发动,载两枚人。
    阴沉的天色铺陈开,浓云像裹铅的棉絮向下碾轧。
    二人准备先将后备箱和后座满满的包裹运到出租屋,再折返回家接魏娟过去。他们忽而都茫然该说什么,毕竟这一场急景凋年实在多难,魏娟生病、陶秀真摔倒住院,更兼他们的感情生活都不顺利。
    终究,还是梁池先开了口,挑开大灯照穿濛濛前雾,然后问她,为什么和林靖博分手。
    梁迦一直斜顾着窗外,迟迟才应言,“他对我很好,我也蛮喜欢他的。可惜他总是碍着他爸妈的面子,嫌我出身差吧大概。之前他为我调来重庆,他爸妈就很膈应了。现在我妈生病了他准备转点钱给我,给他爸妈晓得了,简直想杀了我。总之……我们都清楚没什么以后。”
    “真没以后了?小情侣吵架闹分手是家常便饭,没准他回头就会来找你。何况他舅妈还认识你,劝和也是分分钟的事。”
    “随便吧,”梁迦淡淡说,“搬走了以后哪还会跟巧姐来往。眼下最重要的是给妈妈治病,其他的我也顾不上了。   ”
    梁池偏头睨她一眼,“治病的事你放心,我手头攒了不少,实在不行这辆车也可以卖。而且我师父在医院认识几个好医生,师娘住院时就是他们关照的,回头我也能找他们帮帮忙。还有,搬完家我们上金佛山拜拜吧,你忘记之前我高考,我带你去拜,结果不是挺灵的嘛?”
    梁迦“嗯”了一声,缄默无话。
    她分明可以告诉他,当日一同去金佛山,她不单单为他的高考发过愿。但她没有,就像没有告诉他金佛山这个场景在那段梦里也客串过。他们虔诚祈求菩萨能渡尽他们的罪业,然后在络绎的香客、缭绕的烟火中相拥,梦里的梁池告诉她自己决定去考警校,仿佛这样就能赎偿过错。
    一瞬间,梁迦居然有些想念梦里的梁池。
    她忽而抬手去调试梁池的车载MP3,于歌单中看见很多熟稔的名目,譬如《谁愿放手》《彼岸花》《Stranger   under   my   skin》,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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