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途 第23节(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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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胳膊,说:“我知道了。”
    他离得太近了,秋辞偏过头躲他呼出来的气,盛席扉又看见他白白的脖子,还看见他这边肩膀耸起来,企图把这截脖子藏住。
    盛席扉心跳得飞快,忙坐回去,懊恼地看秋辞收绳子,有些急切地说:“我真想明白怎么弄了,一开始缠的时候……”
    秋辞笑着阻止他,“别了……我自己弄的时候还没觉得,你不觉得我们一起做这个特别搞笑吗?”
    盛席扉有些迟钝地眨了眨眼,像是在回忆整件事的经过,筛掉那些无法理解的,剩下的就是搞笑的。
    秋辞欣慰地看到他终于放松地笑起来。
    他只是想借盛席扉愉悦片刻,并不想害他。
    回去的时候两人沉默了很多,电台主播们也下班了,仅剩一个播放轻音乐的频道。
    他们路上只说了这样几句话:“这是什么音乐,挺好听的。”
    “肖邦,肖邦的夜曲。”
    “钢琴曲吗?你会弹吗?”
    “以前会,现在不会了……我有点儿累,想睡会儿。”
    “好,你睡……冷吗?”
    “不冷。”
    商场的停车楼已经关门了,盛席扉先将秋辞送回家,自己准备打车走。秋辞让他把法拉利开走,两人又开始客气,但只客气了一轮。盛席扉第二次说自己打车很方便时,秋辞就说:“那好吧。”
    盛席扉到家的时候已经是凌晨四点了,他不能算养生派作息,但几乎不超过十二点睡觉。像今天这样晚归更是从未有过。
    洗完澡擦头发的时候路过阳台,放慢脚步朝天上看去,没有看到月亮,但看到两颗星星。
    他今晚问过秋辞为什么想看星空,秋辞说城市的光污染太严重了,把星光都消灭了。
    他现在想给秋辞发消息:“快看外面,天上有两个城市光污染的幸存者。”
    但也只是想想而已。
    第38章 番外——除夕夜他们聊了什么
    盛席扉给秋辞讲始祖鸟是如何被开除“鸟籍”的,简言之就是不断发现的新化石颠覆了旧的理论,人们不得不建立新的理论来保证合理性。
    秋辞喜欢他用“不得不”这个说法,“就像你上次给我讲的量子物理的发展过程,当旧模型受到挑战时,人们总希望先去做修补,靠添加附加条件;但是修补太多时,模型贴满补丁不再漂亮,人们才会想到要放弃它,去建立新的——好像很多事都是这样。”
    他说到这里,想到一个词,但是盛席扉先于他说出来了:
    “——沉没成本。”
    很像是故意讨巧,因为这是一个经济学名词,秋辞不由笑起来。
    “你刚才和我说始祖鸟,让我想起以前发现冥王星被踢出太阳系了,那会儿也是觉得……恍惚了一下。”
    盛席扉在电话里会意地微笑点头,“对对,从小就背水金地火木土天海冥,然后突然告诉我那不对。是不是有种世界一直在往前走,人虽然也在长大、变老,但是作为个体的人,很容易就被这些变化落下。”
    秋辞说:“其实我们早就被落下了吧,你说那些最前沿的物理理论,真正能理解的人全世界有几个呢?我们看文艺复兴时期的人,笑话他们以为天圆地方,哥白尼都算出来地球是围绕太阳转动了,他们竟然都不信……可是我刚才突然觉得,我们和文艺复兴时期的人是一样的,可能所有普通人都一样,相对同时代的最尖端,多数人总是处于‘文盲’的状态。”
    盛席扉先是被他“文盲”的说法逗笑,随即惆怅地叹气,“你这么说,好像也没毛病……但是你知道我们和文艺复兴时期的大多数有什么不一样吗?”
    “什么不一样?”
    “我们已经有了辩证理性的思维方式,科学家告诉我们电子不是行星轨道模型而是电子云、物质不是无限可分,这些虽然和我们的本能不符,但是我们不会盲目排斥。”
    秋辞问:“电子云是什么?”
    盛席扉便给他解释旧的行星轨道模型在解释电子方面是错的,电子实际是以概率的方式存在于轨道上。
    “哦,bravo!又一个旧模型需要更新了,我是说我脑子里的模型。”
    盛席扉笑起来。他现在喜欢秋辞偶尔说外语。有时候秋辞意识到自己在他面前说了散装英语,会纠正过来;有时候因为过于放松,就将那一两个单词放过去。无论是哪种,听起来都很有趣。
    “但是你有没有想过,也许现在流行的建立在自然科学基础上的理性思维是错的?”秋辞发问。
    因为秋辞用哲学怼过他,所以盛席扉如今对主观唯心不敢轻慢,慎重地答:“是有这种可能的。”
    秋辞在电话那头显得很高兴,“是吧!我总会想,为什么古人有那么大的智慧呢?在自然科学那么落后、实验思想那么匮乏的时期,竟然能研究出人体整套的经脉,还能写出《易经》这种无比神奇的书。”
    他开始说起玄学,盛席扉不由咂舌,那个脑袋瓜里到底装了多少东西。
    秋辞很敏感,说到一半突然停下来,“你是不是对这个不感兴趣?”
    “没有!我是因为不懂,所以认真听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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